程显现在已经启蒙认识字,自己挑了一个认识的灯谜,猜出来之后,得到了一盏莲花灯。
“爹,给你,说好的。”
程彰接过灯,看着莲花的形状,转手给了萧青岚:“我记得,皇后最喜欢的就是这莲花。”
萧青岚接过这转手的灯,说道:“是,多谢皇上记得。”
程彰笑着说道:“夫妻多年,这一点我还是记得的。”
程显拉着程邺就要去下一个灯,程严也想要灯,拉着自己大哥的衣袖:“哥,哥,我也要......”
程显一手牵着一个:“走走走,都有。”
傅如兰笑着跟上去:“这三兄弟,感情真好。”
屈琳也自己去看灯去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走的有点累,就找了个暖房坐下,喝口茶。
这里地处柿园南边,暖房外就是一片柿子林,在柿子林里面赏景的人多得很,屈琳就坐在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看别人的热闹也很好玩。
正看着,就听到来有吵闹声响起来。
她抬头往外看,就看到有两个身强体壮的仆妇拖着另一个年纪较轻的花匠打扮的女子,往无人处走。
那个被拖着的女子还在骂:“你这个负心汉!你不得......”
然后嘴就被堵住了。
屈琳好奇:“清渠,去问问,这是怎么了?”
清渠说道:“好,奴婢这就去问问。”
她脚步快,人也轻巧,很快穿过柿子林和围观的人来到了被拖着已经到了墙角的年轻女人身边:“嘉嫔娘娘派我来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捂着女主嘴的仆妇讨好的说道:“是宫里的姑姑啊,这里没什么事,就是这个花匠作怪,奴才这就把她打发了,不扰了贵人的兴致。”
清渠知道自己主子派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说道:“嘉嫔娘娘派我来问,你就一句话把我打发了?”
“走,跟着我去嘉嫔娘娘面前说,公主府的下人好大的架子。”
这样大的帽子,这两个仆妇可担不起:“不,不是,姑姑,您别,这......”
清渠说道:“跟我走吧,主子等着呢。”
主子爱看热闹,自己带着人回去准没错。
两个仆妇苦着脸,不太想放年轻一些的女子去见屈琳,但是那个女子自己发了狠,甩开了仆妇的钳制,自己跟着清渠往前走。
那两个仆妇也没办法,只能跟上去。
到了屈琳的跟前,那个女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草民,见过,见过嘉嫔娘娘。”
屈琳让她起来:“怎么回事,今日这样的场合,你知道闹起来是什么后果吗?”
女子的声音透着哭腔:“我,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了。”
屈琳说道:“那你就说说,让你没办法的事,是什么。”
清渠也跟着说道:“我看那两个仆妇都是公主府的下人,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你是公主府的下人?”
女子点头:“回娘娘的话,我是这柿园的花匠。”
起了头,好像一切就好开口多了,女子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小的是南浦人,叫李香,原本家里也有几亩田产,日子也算是过得下去。”
“家父在我十六岁那年给我定下了亲事,是同村的穷书生,叫做吴白玉,原本我和他的亲事就定在年底,但是在当年,他要去入京考试,我和他匆匆举办了婚礼,第二天他就走了。”
“这一去就是三年,他三年未归也没有传来中举的消息,我在家孝敬公婆,操持家务,等着她从京城回来。”
“又三年,总算是传回了消息,说是他中了举人,要我照顾好家里的父母。随信捎回来的还有五十两银子。”
“这下,又是好几年没有消息,家里的公婆先后生病,那五十两银子除了用来看病还安葬了公婆,剩下的一点,给小叔子娶亲做了聘礼。”
“村里人见他这么多年都不回来,说肯定是在外另娶了,我不相信,毕竟当初他在京城三年又三年,都是我娘家扶持,送去京城的银两加起来都快百两了!”
“我自问没有错处,家里打理的一切都好,他凭什么另娶?”
“我托人送信到京城,但是没有收到回信,这才想到京城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京城,这里人生地不熟,我的盘缠也都花完了,恰巧公主府招花匠,我侍弄花草的手艺不错,这才留了下来。”
“在京城留下来之后,我就想办法多方打探,用了好几个月,才找到了人,原来他真的在京城另娶,孩子都七八岁了,如今我已经二十有八,为了他蹉跎了我十多年的光影,我就想问问,当初既然另娶,为何不写封书信回家,让我离开他家,自行娶嫁?”
屈琳听明白了,这就是个陈世美和秦香莲的故事。
清渠说道:“他不休了你,就是想着留着你给他侍奉爹娘,照顾幼弟,这样的人,真是卑劣。”
屈琳也很是这样觉得:“我刚刚听你在叫负心汉,怎么,今日他也在场?”
李香的脸色带着愤愤之色:“在,他今日在场。其实早在两月前我就找到了他,他不仅不认我,还派人打我,说我污蔑,我当时心灰意冷,留在这柿园里休养,才躲过了他要我命的追杀。”
“昨日,我收到乡里送来的信,说是我爹在去稻田的时候遇上了凶徒袭击,幸好得到乡里乡亲的帮助,才捡回一条命,现在还卧床不起。”
屈琳眼神一凛:“这件事,你觉得是那个负心汉相公干的?”
李香点头:“我爹在信里说过,那个歹人要杀他的时候,还说是京城的贵人交代,以后去了阴曹地府,不要搞错了状。”
京城贵人,李香一家能够招惹的贵人又有谁呢?
屈琳问道:“这吴白玉,是谁家女婿?”
暖房外,看热闹的女眷这中自然有认识这人的,当即就有人说道:“臣妇知道这人,这人是忠勇伯府的女婿,娶的是忠勇伯家里庶出的三小姐。”
“看不出来啊,平日里人模人样的,背后做事这样的阴狠。”
“他好像还在吏部下面的衙门当差,这样的人,平日里考评地方属官的功绩,真的能够公正严明?”
屈琳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我不能做主,我带你去见皇后,想必她很愿意听一听。”
皇上想要剪除一批没什么用的勋爵,或许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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