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抖,眼底都是惊骇,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萧青岚不知道她的想法,说道:“回房间里吧,等到身体彻底养好了,天气也热起来,到时候换上新做好的衣服,去给皇上瞧瞧。”
傅如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淑妃娘娘,妾身体不好,怕将病气过到您的身上,您以后还是少来春晖宫吧。”
萧青岚帮着她系披风衣结的手,就这么尴尬的顿在了半空中。
“如兰,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当时救我?”
傅如兰闻言却苦笑道:“不,当时就您出自本心,您以前也帮我良多,我怎么可能看着您被害?只是现在,妾心里难安,或许是妾想岔了,但是娘娘请您体谅,妾看到您就会想起我那个孩子,心里难受。”
萧青岚想要安慰她,却说不出来,沉默了一下说道:“好,你想要清净,就好好养着,什么时候愿意出来,知会我一声,就像之前初雪献舞一样,我还是愿意帮你安排的。”
傅如兰表情复杂:“多谢娘娘,妾就不送您了。”
落水事件发生之后的第三天,李姑姑找出来了对围栏做手脚的人。
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在内务府当值,做些个打杂的活。
而根据他的供述,就是容妃娘娘指使他,为的就是除掉珍嫔。
这段时间容妃和珍嫔不和满宫都知道,李姑姑自然不疑有他,将这件事回禀给了太后。
太后知道后,传了容妃过来。
曹文心一开始还不知道太后叫她所为何事,到了之后才知道,一个泼天的屎盆子直接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珍嫔那么惨,太后绝对不会轻纵害她的人。容妃还等着看热闹,没想到这个热闹看到了自己的头上。
太后沉着脸问道:“容妃,你可认罪?”
这必然不能认啊!没做过的事自己怎么能够认?
曹文心一脸冤屈:“不是妾做的,那个太监呢?妾要和他对峙!”
太后身边的李姑姑说道:“人死了,他原本是不打算说的,摄于太后的威仪,说了那些事之后自知活不了了,就自尽了。”
人死了?
曹文心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就看到了太后阴沉的脸色。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不对劲:“太后,真的不是我做的!那个太监诬陷我!”
太后嘲讽道:“容妃,你有什么值得那个太监用性命去诬陷你的?怕是他知道自己出卖你,早晚也是个死,不如自己死了还痛快些。”
曹文心是真的没做那些,现在却被按头承认,心里全是委屈:“真的不是妾,太后求您明察!”
太后却无比失望的说道:“李姑姑亲自查问,你现在还在狡辩,容妃,我对你很失望啊。”
曹文心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太后打断:“容妃戕害宫嫔,为人不慈,罚俸半年,闭门三月好好思过。”
“妾......”
太后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压迫感。
曹文心也不敢真的和太后闹起来,何况那个太监还死了,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啊!
她不情不愿的说道:“妾认罚。”
太后这才满意了,“去吧,好好想想自己的过失,我也是为你好。”
曹文心站起来,被侍女扶着走出了慈宁宫。
她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就把这件事算到她的头上了?
秋竹扶着她小心的说道:“主子,三个月而已,不长的。”
曹文心说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却有人按在我的头上,你觉得到底是谁干的?”
秋竹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是那个太监想要讨好主子自己做的事,事发后不敢担责任才这样说......”
曹文心轻笑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秋竹也不说话了,今日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太后突然发难,直接处罚了曹文心,曹文心辩无可辩,到最后她也只说自己认罚,而不是认错。
她没有做过就是没有。
回到自己的住处,曹文心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
这件事不是自己干的,那么是谁?
太后为什么要护着背后的人?
她手指一顿,一巴掌拍到了桌上,她知道了!知道是谁了!
是珍嫔自己!
萧青岚和太后不是一路人,如果是她干的,太后不会护着她把这件事压到自己的头上。
同理,也不是慧嫔,至于已经被废的越贵人,更加不可能。
只有珍嫔,她自己弄断了栏杆,这件事才说得通。
曹文心眼里燃起怒火,郑家,把她当成什么了?
随便揉捏的蠢货吗?
“秋竹!有件事你去找闻丘,帮我给家里传个话。”
她是被禁足了,但是不等于身在孤岛,这个皇宫也不是密不透风的。
傍晚时分,曹家人知道曹文心被禁足,连带着知道了她被禁足的原因和闻丘传递过来的,关于这件事曹文心自己的猜测。
曹安民说道:“你们觉得,文心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曹夫人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女儿的性子你知道,她如果做过,必然会承认,这件事不是她做的。”
曹安民的儿子,曹文心的大哥曹缙云说道:“妹妹的性子我知道,她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郑家什么意思,是看我们好欺负吗?”
曹安民说道:“宫里,你妹妹的情况不太好。淑妃有了身孕,她现在被禁足,出来后也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说到底曹安民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她无辜受过,自己一家人心里都不好受。
曹缙云说道:“宫里的事我们管不了,但是郑家我们也不管管吗?”
曹安民看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
曹缙云说道:“我不干什么,就加强巡视啊。京城之内是巡防营管着,城墙之外的京畿地区可是归属于南武军辖制的。”
“春花烂漫,京城里多少人要去城外踏青,郑家人不去?”
他的意思很明显,只要郑家人在京郊出点岔子,自己就一定会去找他们的不痛快。
“那群纨绔子弟,哪天不闹出点笑话,才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