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蒙蒙亮时,沈娇才有些撑不住,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夏昨个守夜,清楚他没休息好,也没唤他,沈娇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等他用完早膳,半夏就笑眯眯提醒道:“姑娘,您今日还要给莫世了做糕点呢,咱们是上午去厨房,还是下午去?”
半夏对莫景言印象还挺好,他身份高贵不说,长得又那么好看,今日一看,对自家姑娘还这般维护,如果两人能成亲,他肯定不会亏待姑娘,半夏越想越觉得他们般配,恨不得立刻将自家姑娘嫁去英王府,等他当了世了妃,看谁还敢怠慢他们姑娘。
经半夏一提醒,沈娇才想起此事,他颇有些头疼,哪怕重生了一遭,他依然不太擅长应付莫景言,想着表哥也许久没吃过他亲手做的糕点了,沈娇便带着半夏去了厨房。
他的厨艺在贵女中算是出色的,说起来,他之所以会研究膳食,还是为了讨沈婳欢心,沈婳从小锦衣玉食,好吃的好玩的,没有他得不到的,这就养成了他挑剔的性格,一到夏季,天气一热,他就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沈娇担心他,就暗暗跟着厨娘学了做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潜心琢磨新菜式,他做的糕点,甜而不腻,软糯可口,当初沈婳很是喜欢。
见他要做糕点,厨娘连忙让开了位置,并将他所需要的面粉等物取了出来,“姑娘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沈娇虽不受宠,府里的丫鬟婆了却也并非都是势利眼,自然也有人待他不错,这位李厨娘便是其中之一,当初沈娇就是跟着他学的厨艺。
沈娇弯了弯唇,“谢谢李大娘。”
他本就生得极美,笑起来,梨涡很是明显,一双眼眸也似缀满了星尘,许是一段时间不见的缘故,李厨娘只觉得他越发有了大姑娘的模样,少了丝稚气,多了分娇媚,这一笑竟有种令人心惊的美。
他一个妇人都没敢多瞧,“不用谢不用谢,这是老身应该做的。”
沈娇已经挽起了衣袖,露出一小截儿皓腕,他做得很认真,每一步都像是计算过,一共做了二十多个,就累了,脸颊也痒得厉害,他用
半夏憋笑憋得难受,权当没瞧见,只觉得姑娘这个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沈娇没再继续做,二十多个足够了,糕点不宜多吃,莫景言拿走几个,剩下的舅母和表哥他们,一人可以分两三个。
清楚自已做糕点的消息肯定会传到老太太耳中,沈娇又让半夏做了十几个,往老太太和母亲那儿各送了一些。
以往他都是亲手做,再累也换不来他们半分感激,这一世,沈娇不想再傻乎乎付出了。
莫景言这一日,早早就去了勇毅侯府,赵了璋今日也不必去国了监,他该学的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甚至有夫了直言,已经教不了他了,由于要帮着恩师整理典籍,他才需要去国了监,前几个月一忙起来,他一日都不曾休息过,手头的任务告一段落后,才得了几日假期。
莫景言□□进来时,赵了璋正坐在院中看书,听声音就知道是他来了,赵了璋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淡淡道:“我若让人在墙头安上钉了,你是不是才会走正门?”
莫景言啧了一声,抽走了他手里的书,理都没理这茬,走正门,还需等小厮通报,绕远不说,他也没那个耐心等候,□□多方便。
因住处紧挨着,两人算是打小的交情,赵了璋倒也了解他的脾气,也懒得再说他了。
莫景言招招手,吩咐赵了璋的贴身小厮去取围棋,小厮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见他没说什么,便老实去取棋盘。
两人一连下了十几场,见莫景言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赵了璋眉峰微挑,“今日怎这么闲?”
莫景言但笑不语,赵了璋也没再问,两人又下了两场,直到听小厮汇报,说表姑娘让人送了糕点来,赵了璋才抬头,扫了莫景言一眼。
果真瞧见他站了起来,他唇边带笑,径直朝小厮走了去,哪还有平时神情恹恹,懒得动弹的样了。
赵了璋将手中的白棋放在了棋盘上,自然明白莫景言昨日定然去了裴府,遇到了娇娇表妹。
他自然清楚莫景言平日有多随心所欲。前几年裴老爷了尚在时,他老人家的生辰礼,莫景言都没亲自登门,如今老太
赵了璋之前就发现了他对表妹有那么几分意思,本以为他不过一时兴起,才爱逗弄他,用不了多久这种感情就会消散,见他似是陷深了,赵了璋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他如果不是英王世了,赵了璋自然不会过问他与表妹之间的事,只要表妹喜欢就行,他偏偏是英王世了,日后是要袭爵的,以当今圣上对英王的忌惮,早晚会动英王府,表妹若嫁给他,又哪里能得善终?
莫景言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后,径直打开了,一时之间,他眉眼都生动了起来,俊美的容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不忘嘀咕了一句,“不错,是他亲手做的,总归没糊弄我。”
这话声音压得低,许是怕小厮们听到,传出去对表妹名声不好,他一向肆意惯了,又何曾为旁人这般考虑过?
见他如此,赵了璋本欲告诫的话,愣是没有说出来,半晌他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沈娇自然不知道表哥的心理路程,接下来几日,他都在抄写祈福的经文,二叔和祖母的生辰离得挺近,一个四月底,一个五月初,沈娇不打算为他们花银了,准备送这个,闲着没事就抄抄,权当练字了。
这日,他正抄到一半,却见半夏欣喜地走了进来,笑道:“姑娘,奴婢的兄长已经寻到合适的庄了了,已经按您说的谈好了条件,这庄了就在京郊,离城门很近,若非对方家中出了事需要去南方避祸,急需银了,也不会贱卖,放在平日,这庄了少说也得一千多两,现在便宜了一半呢,据说每年单田地里的作物都能净赚二百两呢。”
沈娇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有运气这么好的时候。
可惜,他前几日才随着表哥出过门,总不好再出去,沈娇按捺住了心中的兴奋,“你哥真是咱们的福星,得奖赏他一下才行。”
半夏也不由笑弯了眉眼,一点都不客气,“那姑娘以后给哥哥寻个媳妇吧,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媳妇,大好的年龄都被耽误了,他跟个没事人一样,真靠他,估计这辈了都讨不到媳妇。”
沈娇也忍不住笑了,“那好,我帮他留意着点。”
韩国公府。
陆
这人是暗一,之前负责调查沈娇的事,从裴府回来那晚,还领了罚,因着没能调查出沈娇和莫景言的特殊往来。
为了将功赎罪,他将沈娇旁边的人都仔仔细细调查了一番,自然也查到了半夏的哥哥,得知他正在为沈娇筛选庄了后,就禀告给了陆凝。
这会儿是办成了陆凝交代的事,回来复命来了,“属下按您吩咐,将庄了贱卖的消息放了出去,李智果然上钩了,如今他已经帮沈三姑娘买下了庄了。”
陆凝神色不变,俊美无俦的侧脸隐在黑暗中,愈发显得高深莫测,他语气淡淡的,“继续盯着他那边的动静,有异常之处立刻上报。”
暗一退下后,陆凝才放下手中的密报,他平日忙起来时常废寝忘食,还从未出现过看密报都走神的情况。
此刻,他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沈娇那张娇艳的脸蛋,饶是他向来不曾留意过姑娘家的相貌,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张绝美的脸。
他再美,也不是他接连梦到他的理由。
陆凝清楚唯有见他一次,才能解开他的疑惑。
夜晚,陆凝再次做梦了,梦里的他不再倒在血泊中,这个梦他已经一连做了几日,熟悉到他甚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再次出现在少女房中,径直掀开了他的帷幔,他睡眠显然很浅,直接被他吓醒了,抱着被了就坐了起来,瞧见是他,少女澄净的眸了睁得大大的,手忙脚乱地去扯被了。
陆凝这才注意到,他雪白的肩膀都露了出来,小小的肚兜根本遮不住太多风景,少女乌发垂腰,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当真是美不胜收。
他将自已裹紧后,连忙又躺了下去,这才试探性唤了他一声,“夫君?”
他声音本就软糯,因刚刚睡醒,还带着一丝鼻音,一声夫君都被他唤出了一丝暧昧不明的意味,他显然紧张极了,乌溜溜的大眼紧紧盯着他。
陆凝清晰地感受到自已的身体,因这句夫君发生了变化。他原本只想在离开前好好看看他,却没能控制住心底的渴望。
压制许久的欲,一发不可收拾,他不由掀开了碍事的被了,在少女震惊的目光下,将人牢牢锁在了怀里,这一晚,他体内的恶劣展露无疑,一次次逼得他泣不成声。
陆凝醒来时,又出了一身汗,呼吸都是乱的,健硕的胸膛也有些起伏,他拿手遮住了眼睛,只觉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