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医,薛大人如何了?”
李杰询问秦鸣鹤,此时薛元超仍处于昏迷状态,刚才是因触碰到伤口痛处,短暂醒来。
这段期间薛元超的失血过多,加上年事已高,此时失血对他而言颇为危险。幸亏秦鸣鹤救治及时,否则薛元超恐难逃此劫。
“太子殿下,薛大人的状况已稳定,接下来我会配制一些丹药,但至少需修养一个月,否则难以痊愈。”
秦鸣鹤解释道,薛元超因失血过多,日后需如女子坐月子般调养。
李杰点头示意明白。他对秦鸣鹤的医术深感敬佩,这个时代能拥有如此医者实属难得,且秦鸣鹤不仅精通内科,外科造诣亦深。
几人合力将薛元超扶上马车。
“秦御医,请随我到府上一聚。”
李杰对秦鸣鹤说,他爱才如命,对秦鸣鹤的能力赞赏有加,立刻邀其同行。此刻薛元超亟需照料,任何意外都将造成严重后果。
秦鸣鹤并未推辞,病人安危为重,他从不半途而废。对医者而言,这是对职业的不尊重,既然接手治疗,就必须全力以赴直至病人康复。
这也是秦鸣鹤的医道原则。
薛元超的马车驭者被李杰唤回府邸,命他告知薛家,薛元超在太子宫中安然无恙,无需挂念。此刻,驭者已识得这是太子殿下,哪敢违逆,泪眼婆娑地扶住马车,一路返回,口中不断轻叹,悔恨自己一时心急,竟忘了此处乃繁华大道,人潮涌动,若薛大人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自认也无法独活。薛家车夫世代侍奉薛元超,自薛元超踏入仕途的二十余载,始终追随左右。
今日之事,令车夫懊悔不已,幸亏巧遇李杰与秦鸣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杰并未责怪车夫,从他口中得知,薛元超闻知裴炎的消息,急切前来,果然是急事难成。抵达太子府后,李杰即刻安排人妥善安置薛元超,并遣几位侍女照料。
李杰与秦鸣鹤则来到厅堂品茗。“秦太医素居洛阳,怎会出现在长安?”李杰问道,这个问题他早有意问,只是待事务处理完毕才开口。秦鸣鹤深吸一口气,料到李杰定会提及此事,而这段经历对他而言,实是心头之痛。他一贯以为专心医术足矣,未曾涉足朝廷纷争。
“太子,此事说来话长。上次陛下的头痛之疾经我治愈,但随后天后不再允我施药,竟请来终南山的道士炼制长生丹给陛下服用,将我逐出皇宫。我便四处行医,近闻长安城动荡,故又重返此地。”秦鸣鹤向李杰诉说自己的遭遇,心中满是困惑,明明能治好陛下,天后却不许,反而请道士,导致陛下的病情恶化。然而秦鸣鹤不敢深思其中缘由,年岁已高,若是细想,恐心生惧意。
李杰一听便心知肚明,武则天对权力的渴望已近乎疯狂,竟不给李治病,反而信奉道士,此事若传出去,谁会相信?但武则天确已如此行事。李杰虽知秦鸣鹤为医者,却未曾过多揣测。“秦太医,那你日后有何打算?”李杰问。
李杰目光炽热地注视着秦鸣鹤,秦鸣鹤在他眼中犹如世间罕见的灵材,若是能传承他的医道,必将成为后世无尽的瑰宝。
然而,秦鸣鹤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殿下,实言相告,此番重返长安,我只想与几位挚友共叙旧情,其他未曾多虑。若非巧遇殿下,此刻我或许仍在友人药庐煮茶论道。”
秦鸣鹤淡然一笑,名利对他而言如浮云,如今摆脱太医之位,倒也落得一身自在。
然而李杰望向秦鸣鹤,仿佛望见了一件无价之宝,如此人物若不用,实乃浪费。
“秦太医,李某直言,若你不介意,我希望你能辅佐于我,其他承诺不敢轻易许诺,但只要秦太医有所需求,李某必定竭力满足。此外,我有意让孩子们习医,如若秦太医愿意留在长安相助,李某将感激不尽。”
李杰直抒胸臆,他此刻急需贤能,秦鸣鹤便是他得力的助手,有了他,燕子山中的孩子们也能学习医术,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们,李杰一直在思索如何栽培她们。
毕竟,有人适合披甲征战,有人则更适合研习医术。李杰渴望因材施教,只是缺少这样的良师,这才让孩子们跟随程齐之学习。
秦鸣鹤听完李杰的话,心中微微触动。他本不愿平凡一生,此刻听闻李杰愿提供弟子,更无拒绝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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