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草是筑基丹中的重要一味药,桃花林里绿莹莹的一片,大多是五十年份以上的上等地灵草。
地灵草虽不算稀有。
但五十年份的属少见。
白及挖了很多,这里的每一株都是白花花的灵石,他挖的越多,就能帮主人赚越多的灵石。
只要想到主人数灵石财迷的模样,他心口就热热的,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除了幼苗,成熟的地灵草,基本都收入他手中的储物袋里。
他越挖越深入。
当他抬头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草原?
他刚才不是在桃花林吗?什么时候走到草原了?他好像没有走太远,难道他与主人走散了?
“主人?”
他试着喊了一声,但没有回应,他准备动用他们之间的连接,查询主人在什么方位的时候。
却感应不到。
好像,他们之间细小的连接断了。
断了?
怎么可能。
这是死契,除非他死,这种契约谁也无法解开。
他变回原型,健美的四肢发达有力,在草原上奔跑时难遇对手,可无论他如何寻找都不见主人的影子,他灵敏的嗅觉也察觉不到主人的气息。
主人不见了。
他找不到主人的气息。
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心口怦怦跳。
脑袋也是空白的。
他想不到是什么原因阻隔了他们之间的主仆联系,这是秘境,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控制,早知道他寸步不离主人,若是主人有什么危险……
他不敢想。
为什么会找不到。
这里没有。
哪里都没有。
那只笨老虎也不见踪迹。
他心下慌乱,发出嚎叫,声音被广袤无垠的草原吞吃,没有回音,像是他不曾呼喊过。
草原上唯一的活物。
只有他。
不知找了多久。
他心底越来越沉,最后只余下痛。
这种痛苦与被捕的痛苦不同,被捕时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就算被谁买去,他也不会臣服于谁,更不会与谁结契,未来的狼王,怎么可能供人驱使,狼王应高傲的伫立在雪山之巅,一身本事该用在保护和壮大狼群。
而不是保护某个人。
可世事难料。
他与主人结契了。
他也不后悔。
此时胸口的痛,像是钝刀子在他心上一刀又一刀的割,伤口不深,每一刀却是那么的折磨人。
他这是怎么了。
这个时候找主人要紧。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心痛,他应该在草原上继续狂奔三天三夜,就算草原再大也有尽头,他只要不停下脚步,就有找到主人的一天。
可他的心脏比他以为的还要脆弱。
它会哭泣,会失望,绝望。
他奔跑了月余。
心变得麻木。
他看着头顶天空日升日落,他怀疑这里的时间出了问题,不然,他跑了月余,这个秘境怎么还没有结束,不是说秘境开始为期只有一个月吗?
难道他进入了主人曾说过的幻境?
是了。
一定是幻境。
白及停下,也不跑了。
红枫山秘境到了一个月,秘境就会把人全部甩出去,若是在秘境中死亡,甩出去的就是尸体。
既然破不开幻境,等一个月就是了。
心下这么想,也没那么慌了。
这时他才发现,这片草原上的有许多长得好看的花,许多他都不认识,白及不管它们有用没用,全部收入空间,势必做到雁过拔毛。
“小狼?”
“你在哪呢?”
白及开始以为是幻听,当那个鲜衣女子向他靠近,他嗅到熟悉的味道时,这才喜不自胜,向她奔去。
“我在这!”
他忘记了变回人形,一人高的狼身飞跃而起扑入主人的怀中,他使劲嗅着主人的脖子上的气味,这才确定,这是他找了好久的主人。
这一刻,他体会了失而复得。
在他心里。
主人比他以为的还要重要。
他此时此刻,想舔遍主人全身上下,留下经久不散的气味,只有这样,无论以后他们相隔多远,他都会循着留下的气味找到她。
“好痒,别舔了。”女子发出笑声,如银铃响动。
“主人,我们结契的联系怎么没有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白及与主人亲昵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询问。
苏越解释:“这是幻境,可能是什么阻隔我们之间的联系。”
白及也是如此猜测。
他拿出自己的收获,献宝一样捧到苏越的面前,“主人,你看,这些草药你认识吗?它们开的花很好看,一定比地灵草更值钱!”
苏越有点疑惑的看着这些草药。
除了地灵草,其他像是不太认识。
白及以为没有用,眼睛耷拉着,枉费他挖了好大一片,他问:“主人?这些是不是不值钱?”
苏越笑着说:“应该值钱的。”
“等我们出去,我去玉竹坊问问。”
白及乖巧的点点头。
小心翼翼收好储物袋。
应该是受幻境影响。
他觉得面前的主人怪怪的。
也太爱笑了。
主人平时不爱笑的。
他来不及多想。
一转眼。
他们来到一处高耸入云的山崖。
身后的草原变得渺小,也不再那么无法跨越。
山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深处有云雾遮掩阻挡。
苏越坐在悬崖峭壁上,晃着腿。
白及也跟着蹲坐在她旁边。
一起看风景。
在白松山时,他经常陪着主人一起看朝霞晚霞。
这里的风景没有白松山干净。
他更喜欢白松山。
“主人,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埋头挖草药太入迷了,主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找了许久都找不到主人。
主人找到他,应该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
主人那么懒。
走路都不想多走两步。
却不辞辛苦寻找他。
他鼻头一酸。
有点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