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继续言道:“梁宗主,你多虑了,我浩南向来低调慎言,不敢轻易嘲讽他人,以免结下因果。此事关乎重大,关乎红玉宗新丹的市价调整,以及与哪一门派合作事宜,皆非小事,红玉宗并非一人独断之地,连雪兰真人亦难以一锤定音,更何况区区在下一介总监,又能如何助力梁宗主达成宏愿呢?”
浩南一番剖析入理,让人信服。然而梁家栋并不满足于他的回答,语气冷冽地道:“浩南道友,听你这般言辞,分明是无意相助!”
至此,事态已明,双方立场昭然若揭。浩南不再费心寻找借口,直言相告:“非是我浩南不愿助梁宗主,此事牵涉重大,又岂是我们两人所能独自裁断的!”
浩南之所以不愿与梁家栋联手,究其根本原因在于他认为此人并无太大威胁,只是企图在这风云变幻之中捞取些许利益罢了。
“哼,浩南道友,此事你要思量周全,倘若将来有所抉择之际,我也给你投出反对的一票,那时的局面,怕是要令人尴尬不已了。”
梁家栋原先以为,他的话语已然传达至这种地步,无论如何,浩南都应该应允此番合作,毕竟这可是与大道法则相辅相成的修炼资源交换,然而令他未曾料及的是,他刚刚提及合作的轮廓,便即刻遭到了对方的坚决拒绝。此刻,他方才意识到浩南虽身居总监之位,即便握有涉足秘药炼制项目的权柄,终究也只是修真界中的一介微末修士,威望再隆又有何用?他身为持股的修真世家传人,自无须对他太过客气。
浩南对梁家栋此人并无深刻了解,即便在此之前曾研读过他的种种情报,却终究抵不过眼前的亲身体验。初次正式相见,梁家栋的态度诚恳,欲求其相助时笑脸相迎,而一旦得知无法如愿,则其伪装瞬间瓦解。“如何,梁宗师是在警告于我吗?”浩南口中虽发问,语气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笃定。
此时,梁家栋与浩南之间气氛骤然紧绷,犹如两柄即将出鞘的灵剑,蓄势待发。最终,还是浩南率先打破僵局,淡然开口道:“梁宗师,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样一句真言:修行之力有多强,所得回报便有多大;若无相应修为却妄图染指非己之物,终将落得凄惨下场。”
梁家栋被浩南这番话语及其背后释放的强大压迫感震慑当场,他清晰感受到浩南在说出这句话时,其中蕴含的肃杀之意几乎就要实体化一般扑面而来。待浩南离开茶室之后,梁家栋陡然挺直的脊背微微塌陷,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已渗出一层细密冷汗。面对一个年轻修士的威慑,竟致如此境地,这对梁家栋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耻辱,这份羞辱,他必将加倍偿还给浩南。
而对于梁家栋对自己的仇恨,浩南浑然不觉,即便知晓也毫不在意。在众多视他为眼中钉的修士之中,再多一个怀恨之人又有何妨?无论是想要取他性命者,抑或是痛恨他的人,只要胆敢向他出手,最终败亡的那个人,绝不会是浩南本人。
瞥了一眼手中法器化的时计,已是午夜十一时,这场与梁家栋的交锋让他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的宝贵修炼时光,不禁让人扼腕叹息。收起法器,浩南唤来一辆飞天遁地的法宝车,朝着摄魂刺客公会疾驰而去。正值日光正盛之际,浩南步入刺客公会大厅门口,立刻遭到一群修士拦截。
望着眼前一字排开的阻挠者,浩南微微挑眉,片刻之后,众人自动分为两列,从中走出一人。浩南打量着这位领头之人,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发问:“阁下此举,何意?”看到浩南依然泰然自若,丝毫没有畏惧或紧张的表情,展分心中不由得生出不满,被人当众拦截在此,他竟然还能笑着面对,而且还是那样一种讥讽意味十足的笑容。“你竟然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嗤笑一声,此位道友,我并非你识海内的灵虫,如何能揣摩你心中所想?莫非是你自身元神有损,连自身意念都难以把控了吗?"
注视着眼前的展锋,浩南一脸淡漠,暗忖此人是否因昨晚未曾受到教训,今日竟主动上门寻衅,欲求一番痛击以舒心头之痒。
“休在此处施展你的虚浮修为,可知吾之身份?昨夜尚未准备充足,让你侥幸逃脱,今日无论如何,你也休想逃离此地!待会让你知晓,得罪吾的下场将是何等凄惨。”
展锋言辞间气势汹汹,虽话语刚硬,但其说完却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显然,浩南昨晚施予他的震慑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浩南听闻此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来你是特意在此截杀于我啊!这次倒是学聪明了,在宗门入口便将我堵住!”
须知,在这片修炼宗门之中斗殴是绝不容许之事,无论有何理由,一旦发生冲突,必将被逐出宗门,并且还需赔付巨额赔款。有人曾试图反抗,最终结果却是消失无踪,再无人见过其身影。
昨晚之事,按照宗门规条,浩南本应承担赔偿责任,然而鉴于C域修炼分会权限有限,无法严格执行规矩。此事展锋尚不知情,于是胆敢今日再次找上门来挑战浩南。他亦承认,昨晚之所以败北,归根结底在于随行之人实力不足,未能威慑住浩南。
展锋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行事,故而今日召集所有部众,在此等候。若是浩南不来,他就打算带着众人前往徐凡所在之处。据他所得情报,徐凡已然触怒了一位深不可测的存在,中了无人能解之剧毒,无疑是等同于自寻死路。徐凡一旦身陨,那么这宗门掌门之位自然便是他展锋的囊中之物。
故而,展锋的这点心思,宗门内众人皆心知肚明,只是忌惮展家权势,无人敢于站出来指责。
"给我上!"
见到浩南脸上的笑容,展锋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如影随形的危机感,心头一紧,便立刻下令众人进攻。
浩南立于原地未动,脸上毫无波动,正因如此,冲在最前面的人不由得萌生退意,然而这一念头仅稍纵即逝,此刻他们已近在咫尺,挥拳向着浩南袭去。
"哼,废物一群。"
面对那些距离自己半丈之遥的拳头,浩南显得极不耐烦,口中轻蔑地说道。在他眼中,这些人行动如同慢动作一般迟钝不堪。
他手腕微抬,准确地抓住了两名修士的手腕,随后轻轻一扭。
"咔嚓!"
骨骼断裂之声响起之际,那些围攻者甚至还未及发出惨叫,已被浩南一把抓住手腕,顺势甩了出去。
"砰!"
浩南随手一甩,不仅将前方之人抛飞,更是牵连到后续涌上前来的人一同撞飞开来。
“混账东西,尔等皆未进食乎!速速上前迎战。”
展飞目睹浩南举重若轻地将一人提起抛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畏惧,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朝身边愣住的法灵族人大喝一声。
然而,展飞话音刚落,浩南已然发动攻击,瞬间便欺近到他面前。
“啊!我,我,我提醒你,我背后可是有着靠山的,知晓工会之内的长老么?五大长老之中,我展家便占其二,你万万不可对我下手!”
展飞被浩南突如其来的逼近吓得惊呼一声,慌忙向后跌倒,一边后撤一边结结巴巴地大声威胁,尤其是提及长老会时,他仿佛吃下了勇气丹药,话语间顿时流畅有力。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有些来历,只是贫道不记得,灵刀工会竟设有此种庇护体系。”
浩南闻此,面露恍然之色地回应道。
展飞见浩南这般反应,误以为对方有所忌惮,却不料就在下一瞬,浩南的拳头疾如闪电般砸下。
“啊!”
展飞痛得蜷缩成一团,双手死死捂住腹部,疼痛甫一开始,他还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浩南收拳,连看都没再看展飞一眼,径直步入灵刀工会,他对与弱者交锋并无兴趣,更不愿同展飞这般愚钝之人纠缠。可惜此处乃华夏之地,否则这些人早已丧命在他的手下。尽管出手之际他也并未留情。
今日前来灵刀工会交接任务者虽不多,却也有十数人之众,他们认得展飞,明白展家的实力底蕴。此刻见浩南竟敢公然向展飞动手,并且扬长而去,还径直踏入了工会的三层建筑内!这一切都在众人的注视下发生!
待浩南身影完全消失于视线之外,一楼的大厅中立刻炸开了锅。
“天哪,此人胆子何其之大。”
“胆大又有何用,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没错,得罪了展家,这位小兄弟可有麻烦了。”
“也未必,瞧他那股气势,绝非常人!”
“正是,还直接上了三层!可见此人身份不凡呐。”
楼下的众人议论纷纷,浩南对此浑不在意,他登上三层,推开几扇门户,来到了徐凡的静室之内。
“嘿,你生命力挺旺盛的嘛,现在竟然已经苏醒过来了。”
浩南踏入屋内,只见徐凡已勉力起身,面上似乎尚带几分神采,遂调侃道。
不过,浩南也注意到一旁的徐龙与徐傲面色阴郁,如厕不利一般,不由问道:“两位如何了,怎是一副受气的模样?”
徐龙与徐傲:……
“前辈,多谢您搭救之恩。”
徐凡见到浩南到来,顾不得徐傲和徐龙二人,激动之余欲起身拜谢以表敬意。
“哎呀,少侠,你刚刚醒来,要做什么呢!浩兄说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什么事都不要去做。”
依旧是由徐龙展现出闪电般的身手,及时地将徐凡压制在床上。
元阳宗的浩南缓步走近,淡然一笑:“的确如此,不过你们是否愿意遵照修炼指导,在我看来并无所谓,毕竟即将面临生命危机之人并非是我。”
徐龙闻此言,看向徐凡的目光更加严肃,坚定地将他留在床上,开口道:“大师兄,你有何事尽管直言,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和徐傲都会鼎力相助!如今你首要之务便是稳固修为,否则这灵器师工会恐怕真的要动荡不安,甚至可能因此解散!”
徐傲在一旁加重语气地补了一句:“更有甚者,可能会直接对外宣称解散!”
听到这里,徐凡不再坚持起身,点头应道:“好吧,我明白了,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们两位的照料与分担工会事务,我心怀感激!”
浩南并未过多关注这几名充满兄弟情谊的同伴,而是走到徐凡左侧,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探脉,随后开口:“你的修为恢复迅速,估计二十日左右,便可完全恢复如初。”
“多谢指点!”
面对浩南的救命之恩,徐凡深知言语无法充分表达感激之情,他醒来之后才从徐龙口中得知,自己能够重生于世,全赖浩南所赐,这份恩情,他将以一生铭记,毕竟浩南救回的,可是他的整条命。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这么客客气气的,未免显得婆妈了。”
浩南被徐凡感激不尽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匆忙摆手示意,随即转移话题:“对了,关于这件事,你自己有什么推测或是认得那人吗?”
徐凡明了浩南的意思,于是重述了一遍遭遇之事,并推测道:“我怀疑那些人来自灵器榜上的势力,但他们乔装改扮,目前我还未能想起灵器榜档案中有哪位与此人的特征相吻合。”
浩南拧紧眉头,他早料到徐凡未必了解内情,但他未曾想到徐凡竟然能联想到灵器榜上的那些高手。
“此事日后还需你们仔细调查,此次前来,我只是想要借用你们灵器师工会的一个修炼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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