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动吧,我脑子里已经有构思了~”
画画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光是技巧,叶舒阳就有两辈子的经验呢,闭着眼睛画画,他现在都能炫技,根本不需要模特一直在那维持一个动作。
叶少珩坐在他身后,看他构图还挺欣赏的。
小狗宝贝每次画人,切入的点都很不一样,不单单是表现人物,更主要的是,表现美。
那感觉很不一样,就好像再普通平凡的人,出现在他的画面里时,也是闪闪发光的。
你也看不出大家在技巧上究竟有什么不同,但就是有一种很明亮的感观冲击到你的视线里,后来叶少珩想,可能就是人和人不一样吧,创作者的情感都在一笔一画当中。
叶舒阳永远是灿烂的,他的爱也是,所以他的画,璀璨生光。
棋遇转到后面来,也看了看他的画面,唇边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你知道我喜欢玉兰啊。”
“知道呀,你身上的味道都是这个,不喜欢怎么会一直用呢?”
叶舒阳画的棋遇,远比他这个人伪装出来的,还要温柔,画里的这个人,是低头嗅一口芬芳都让人忍不住心动的感觉。
这是小狗宝贝眼里的棋遇,美好的不可思议。
叶少珩做旁边酸酸的打趣,“你对大美人的滤镜未免太强了吧?”
小狗宝贝拉了拉袖子,满脸的不服气,“胡说八道!”
“我明明对你们每个人的滤镜都很强!”
“哥哥你不许吃醋哦,我回头也给你画,么么~”
他这臭小狗还挺会雨露均沾,两个大帅哥都要被他气笑了。
山中无忙事,三人几乎一天时间都泡在画室里,说说笑笑的倒也不无聊。
那张画画完,天也晴了,叶舒阳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还挺兴奋,“我去拉窗帘了哦!”
棋遇和叶少珩还在欣赏他那张画,点点头也没管。
谁知道他伸手一拉,不知道是不是窗帘的浮动太大了,最上面的架子上包的很严实的一个画框,“哐当——”一声砸了下来。
磕在地板上,还发出厚重的闷声。
叶舒阳吓了一跳,“喔喔喔,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不会摔坏了吧?”
他跑过去把画框扶了起来,感觉包着的里面有了一点木头开裂的声音,手一摸,外围的框,散开了一部分。
【我去,完蛋完蛋,这什么东西啊?贵不贵重,好像框碎了!】
【怎么办怎么办?学长不会生气吧,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这包的好好啊,不会是古堡原来主人的珍藏吧!】
【糟糕!叶舒阳你个破坏宝宝,要是好东西碎掉了你就哭吧QAQ】
叶少珩和棋遇听见他那叭叭的心声,也忍不住抬头,“怎么了宝贝?什么东西?”
叶舒阳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也是画,学长,画框好像掉下来摔碎了,我们要不要拆开看看。”
棋遇点点头,“没事,坏了你也别紧张,打开看看吧,这边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的。”
他一边说一边和叶少珩往过走,三人将包好的画布拆开来看,确实是一幅画,看样子有年头了,纸张已经泛黄,画画的人应该不是专业的,所以技术不是很好,有很多地方保存也不得当,外围的画框已经破损的很厉害了。
纸张挑选的也不是很好,所以经过这么些年,破损度有一点严重,加上古堡里的气候潮湿,这个画上的颜料被潮气晕开了。
画上是个年轻男人,面容不是很真切,可能和绘画者的水平也有关系,五官已经不清楚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样子。
可叶舒阳还是觉得这画无比的熟悉。
他在那儿想了半天,没发觉,棋遇的目光也直了,呆呆地看着这幅画,好半天都没说话。
叶少珩抬手在他眼前挥了几下,“棋遇、棋遇?怎么了?”
他叫了好几声,棋遇才回神。
大美人神情有些难以描述,有震惊,也有迷惑,他伸手摸了一下画纸,指尖被泛潮的颜料沾染上了一点色彩。
“画上的人,好像是我小舅舅。”
叶少珩也懵了一下,“你小舅舅?”
棋遇点点头,“他很早就去世了,我母亲家觉得他身上有污点,一直不肯认他,他后来自杀了。”
大概是陈年旧事,棋遇说的时候,语气有些唏嘘,也比较无力。
年代跨度的压抑气息,随着这几句话,还有这样一张尘封的画布,一下子扑面而来。
叶舒阳听他一说,这才猛地想起来,他就说这画怎么那么熟悉呢?游戏支线里做过相似的故事。
【我靠,原来这古堡就是那玫瑰山庄啊,原来那个npc真的很看重美人老婆啊,现实里,居然把古堡都给他了。】
【游戏里他还没死呢?原来这前主人喜欢的是学长的舅舅啊……】
【天,这种游戏衍生的闭环,都能在现实中体现,太厉害了吧?】
叶少珩和棋遇听了听他的心声,没想到居然还和剧情有关,两人对视一眼,往下又聊了聊。
“这是叔叔画的吗?他喜欢小舅舅?”
小狗宝贝仔细看了看画,“你觉得什么人会主动去作画?还是一个,不太会画画的人……”
是啊,又不是专业的,小心翼翼的绘制和呈现这样一张画,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棋遇苦涩的笑了一声,“原来他和小舅舅是这种关系,我以前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叶舒阳偏头看他,“学长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我很小的时候,小舅舅就去世了,距离现在,应该有二十年了。”
“我家里以前是不怎么支持我学戏曲的,是我妈妈力排众议,把我送到了首都最好的名师门下,托了很多关系,我才进去。”
“很早之前的老师也不是简老师,我在那个师祖的手底下吃了很多苦,最后才被师父挑中,那一年我才见到这个叔叔。”
“他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对我很好,我爸妈搞科研,所以我小时候基本上没有父母管,学习生活是简老师一把手拉扯我,我的经济来源,就全靠这位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