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工你说的是,我记在心里了。”
陈建业诚恳道。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你几点开始有空?”
罗仁平问道。
“早上九点半到十一点半,下午两点到四点半我都有空。”
“其他时间可能在开会,或者巡查各个工段的夹具制作情况。”
陈建业答道。
“好,就按你的时间来,接下来一周我都来一车间找你。”
罗仁平定下时间。
陈建业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骑车返回一车间。
陈建业在一车间门口停车。
罗仁平从后座换到座椅上,冲着陈建业挥了挥手,骑车离去。
陈建业看了眼时间。
四点五十。
现在他回莫庆有的办公室,估计晚会都开完了。
闲着也是闲着,陈建业便来到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夹具制作小组。
经过两天的努力,这个小组设计的夹具,已经制造成型。
技术工人们正在给夹具通电通气,测试夹具在实际干活中的应用情况。
“做的可以啊,两天时间就把夹具干出来了。”
陈建业称赞一句。
“哟,陈老师。”
“建业同志。”
“陈建业同志。”
几个技术工人纷纷打招呼。
“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陈建业笑着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夹具上。
在成型夹具边上,还有一个夹具底下的框架以及钢板,显然是为第二台夹具准备的夹具底座。
“陈建业同志,我们设计了第二款夹具,本来想着明天早上拿给您审核。”
“您看您都来了,能帮我们审核吗?”
一位技术工人递过来一张图纸。
陈建业接过来看了看,照例询问了几个问题,在图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同志们,陈建业同志已经签了咱们工段第二份夹具图纸。”
“明天我们分成两组,一组调试第一台夹具,推上线让操作工人试用。”
“第二组开始制作新夹具,争取两天内把夹具做出来。”
“还有负责设计图纸的人,明天开始设计第三台夹具,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别等我们夹具干完了说哪哪不行,让我们返工。”
工段夹具制作小组的负责人开始安排。
陈建业暗暗惊讶。
可以啊,听负责人的命令,小组内部已经是三头并进的状态了。
果然,只要给基层定方向,基层办事自然有他们的解决办法。
不束缚他们,他们将会爆发巨大的能量。
“建业同志,您看我这么安排可以吗?”
负责人吩咐完,来到陈建业面前征求意见。
“可以,你自己把控进度,我对你们小组成员和工种配置不了解,贸然指导只会给你们添乱。”
陈建业诚心实意说道。
“没有没有,其实我更想得到你的指导。”
“毕竟你是夹具的设计者,跟你能够学到东西。”
负责人很会说话。
陈建业和他又多说了几句。
叮叮叮!
下班铃声响起。
“陈建业同志,我跟同事们交代几句话,不多打扰了。”
负责人说道。
“你忙你的。”
陈建业挥了挥手,转身离开车间。
回到四合院。
陈建业照例每日的正常生活。
夫妻两人骑完车回来,陈建业关上门,冲着冉秋叶挤眉弄眼的。
“干啥啊?”
冉秋叶皱起鼻子。
“今晚必须得让我进去,我不行了都。”
陈建业低声说道。
虽然尤凤霞那边能给他一些慰藉,但他还没跟尤凤霞走完最后一步。
没进去和进去完全是两码事。
“怕了你了。”
冉秋叶也是无奈。
“只进一半,不会有事的。”
陈建业嘿嘿笑道。
两人办完事,冉秋叶沉沉睡去。
陈建业整理今天记录的资料。
跟随罗仁平在二车间转了好几个小时,他记录了很多内容。
得整理出来,以后常读常新。
放在笔记本上,过几个月换笔记本,很快就被遗忘了。
整理完资料后,陈建业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休息。
说来也是奇怪,进去之后,陈建业睡觉都感觉更踏实了。
第二天一早,陈建业便向莫庆有提交申请自行车厂内牌的资料,莫庆有签字之后,等待保卫科审批。
保卫科审核速度很快,当天下午厂内牌就送到了车间。
陈建业把厂内牌挂在自己自行车前面。
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在厂内骑自行车了。
接下来好几天,陈建业都跟着罗仁平在轧钢厂内转悠。
学习的内容不仅仅仅限三个车间,还有一些供水供气供电的设备。
罗仁平都跟陈建业介绍了一遍。
虽然陈建业半懂不懂,但起码对轧钢厂的生产运行情况全面了解了一遍。
这天两人来到熔炉间炼钢房。
这里是独立于三大车间外的一处巨大的熔炉间。
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把钢材融化为铁水,然后倒入模具,加工出粗胚。
之后等粗胚降温之后,用卡车运往三大车间,进行深度加工,做成成品件。
“老实说,要不是带你过来学习,这地儿我是真不想来。”
“冬天来正好,暖和,夏天来太遭罪。”
罗仁平穿着单衣,手里拎着一瓶大水壶。
显然,他对熔炉间非常了解,知道进入里头要时常补水。
“我对这种大型熔炉也挺害怕的,人要是掉里头,渣都不剩一个。”
陈建业接话。
“嘿,别说这种话,呸呸呸。”
罗仁平一反常态,对着空气连连呸了好几口。
陈建业憋着笑。
这段时间跟罗仁平相处,他还以为罗仁平是坚定地唯物主义,没想到对方也有这么唯心的时候。
“其实之前有发生过你说的事,啧,总之,小心点。”
罗仁平唯心动作做完之后,恢复常态。
“是,我肯定小心。”
陈建业点头。
两人走上金属楼梯,一直往上登,直到能够看到巨大的熔炉。
里面是滚烫的红色的铁水。
高空平行的楼梯上,有三个工人密切的盯着红色的铁水。
他们身上都挂了硕大的水杯。
“罗工,他们在干啥?我能去问问吗?”
陈建业询问道。
“他们在看熔炉里面铁水的温度,你可以跟他们交流下。”
“只有和一线工人交流,才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这是作为一个技术人员最基础的素养。”
罗仁平笑着回话,趁机给陈建业灌输一些理念。
作为工程师,想要解决生产中的问题,就得去生产一线。
坐在办公室听汇报,一辈子都解决不了问题。
罗仁平特别讨厌那种高高在上的领导或者工程师。
在他看来,都是尸位素餐。
所以陈建业提出跟技术工人交流,罗仁平乐见其成。
陈建业心里也很迷。
三个工人站在扶梯上,盯着底下的熔炉看温度?
温度这玩意还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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