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莫主任。”
陈建业再次感谢。
按照冉定弘的计划,等陈建业考上八级钳工,便安排陈建业进入技术办公室。
到时候陈建业和莫庆有没有什么关联,更不是上下级。
现在莫庆有给陈建业提供了支持,陈建业还是很感谢他。
两人下楼之后,王立发叫来易中海。
“老易啊,明天开始,给你安排个新的活。”
王立发语气很激动:“陈建业钳工技能已经到七级水平了,不比你差,莫主任安排......”
易中海只听清了王立发前面的话。
听到陈建业已经是七级工水平,他内心巨震,简直不敢相信。
他五十多岁,好不容易才熬到八级钳工。
陈建业才他妈二十岁出头啊。
钳工技能怎么能和他差不多呢。
跟陈建业一比,自己一把年纪像是活到了狗身上。
“接下来你和胡唯中一起,教导陈建业同志,争取让他下半年在考岗考试上,大放异彩。”
“有问题吗?”
王立发最后问道。
“啊?”
易中海如梦初醒。
“我跟你说......”
王立发无奈,只能又重复一遍。
“没问题,没问题。”
易中海答应下来。
“行,等建业下半年拿到八级工,你也有一份荣誉。”
“到时候主任肯定会奖励你。”
王立发随手抛出去一张大饼。
别管易中海能不能吃到,起码有个盼头。
活不是白干的。
干好了,领导会记得他的功劳。
“谢谢领导,我肯定好好教导陈建业。”
易中海表态。
“班长,其实我用不着易师傅教导,他带张婶干活已经很累了。”
“我还是多找胡唯中师傅多学习吧。”
陈建业一听,开口说道。
不想和易中海扯上太多关系。
“也行啊,你能体谅易师傅,那自然是最好。”
王立发是个聪明人,知道陈建业的意思,把话说的很漂亮。
易中海心里暗恨。
这是多不待见他,连一份虚名都不给他留。
“以后我要是有啥不懂的,还是会问易师傅,希望易师傅多多支持。”
陈建业又道。
“那肯定的,你要问我,我知无不答。”
易中海压着火气道。
王立发带着陈建业去找胡唯中。
易中海目送两人离开,心里一阵阵的痛。
如果当时他对陈建业伸出援手,陈建业现在应该是他的徒弟才对。
放跑了好苗子,结果收了一头猪。
易中海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王立发带着陈建业,找到二班的胡唯中,说了同样的话。
大意便是让胡唯中教导八级钳工的理论和实践工作,这个活是莫主任安排下来的。
胡唯中自然满口答应。
八级钳工再牛逼,工作岗位也在车间。
必须得听车间主任的话。
要不然小鞋穿到死。
“建业,莫主任交给我的工作,我完成了。”
“接下来你得好好学习,多吸收一下前辈的工作经验。”
“你的实际操作水平我绝对信得过,但面对不同情况,如何作出最优的钳工方案,你和易中海胡唯中这种老师傅差距很大。”
“希望接下来你能给我们带来更多惊喜。”
王立发真诚劝导。
他心里也明白,自己劝导七级钳工陈建业的机会不多了。
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
以后陈建业鱼跃化龙,自己只有看着陈建业喊陈工的份。
“我知道的班长,一定好好学习,走出去说我是钳工一班走出来的人,不给你丢人。”
陈建业笑着道。
“哈哈,你小子,就凭你这句话,我没白带你。”
王立发很高兴。
拍了拍陈建业的肩膀,便自顾回去班组。
从今天开始,陈建业自由了。
起码在车间内自由了。
他的任务便是跟着车间内的钳工技术能手学习,尽可能的拔高自己的技术水平,等着在转岗考试上一鸣惊人。
以后不管他去哪里,往小了说,他是轧钢厂一车间钳工一班的人。
放在轧钢厂,他便是一车间推出来的技术能手。
放在四九城内,他是出自轧钢厂的技术先锋。
“胡唯中同志你好。”
陈建业率先向胡唯中伸出手。
胡唯中今年五十来岁,头顶半秃,露出一块地中海,身上的工服缝缝补补,上面还有一些难以去除的污渍和新沾上的灰尘。
脚踩一双普通千层底,像是寻常的乡间老农般。
“你好啊陈建业同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老早我就听说,莫主任想要让你跟着我学习,你说要沉淀,现在沉淀够了吗?”
胡唯中呵呵一笑,和陈建业握手。
“沉淀够了。”
“我的钳工等级已经达到七级,继续干活对我的钳工技能没有太大的作用。”
“我需要借鉴前辈的经验,对现场生产情况作出针对性的改造,完成我的个人技术路线。”
陈建业和胡唯中握手,感觉对方手掌很大,很粗糙。
显然,对方是实干派。
和易中海相比,胡唯中干活肯定更加卖力。
“不错,没有人带着你,你居然能有这样的觉悟,非常不错。”
“你说的没错,钳工等级达到七级水平之后,普通的零件加工只是重复性工作,对我们没有太大的用处。”
“一名合格的八级钳工,应该能立足现场,解决问题,而不是干重复性的枯燥工作。”
胡唯中非常认可说道。
“胡工,能跟我说一下,你从七级工升到八级工的过程吗?”
“或者说,你解决了什么问题,做出了什么改造?我想要观摩一下。”
陈建业直接问道。
特意用上了敬称,称呼胡唯中为胡工。
正常来说,只有厂里的工程师能够被称之为X工。
称呼胡唯中为胡工,算是抬举对方。
“当然没有问题。”
胡唯中听的心中暗爽。
他也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当即带着陈建业巡视现场。
两人来到一处压合线。
“我技术水平达到七级工之后,一边正常工作,一边跟着师傅学习解决生产中的问题。”
“这里是压合比较薄的钣金的生产线,那时候国家需要厚度为三毫米的大面积钣金,可我们的压合技术比较落后,做出来的钣金有两个问题。”
“一是钣金不规则,不够平,二是每次压合出来的钣金厚薄不一。”
“当时车间创立了一个团队,专门攻关这个技术难题。”
“我和我师傅作为钳工加入团队中,历经十三天,我们找到了问题的原因。”
“又用了三十一天,彻底解决了钣金不规则,厚薄不一的问题。”
胡唯中指着一处压合台,脸上露出笑容:“那个压合台底座,是我和我师傅一起做出来的,之后磨修工打磨成型。”
陈建业没有说话,心中很是震撼。
在轧钢厂一车间,真的有那么一批人,扎根基层,挥洒汗水,只为突破一个个技术难题。
他相信,像胡唯中这样的技术能手,绝对不止他一个。
而是遍布轧钢厂很多角落。
甚至遍布四九城,遍布全国。
他们如同一粒粒小型火种,为国家的建设,散发微小的光和热。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国家永远不会被人卡住技术的脖子。
前方有难题,攻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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