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因为工伤去世,你顶替他的岗位上班,算实习钳工,发一个月工资27.5块钱。”
“车间给你处罚,扣五块钱,到手22.5,也没毛病。”
王立发一左一右握着两张工资条,递给两人。
“你说的有问题,不能这么算。”
贾张氏急了。
“怎么就不能这么算了。”
王立发不理解。
“我顶替我儿子的工作,干了半个月,前半个月是我儿子上班呢。”
“应该算他一级钳工的工资,半个月一级钳工,半个月算我实习钳工的工资,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张氏振振有词说道。
王立发懵了一下。
好像,似乎.....真有点道理啊。
如果依贾张氏的算法,那她的工资应该是半个月一级钳工16.25,加上半个月实习钳工13.75。
到手确实应该是三十块。
扣除罚款的五块钱,到手25块,没毛病。
“不行,我得找领导去。”
贾张氏握着工资条,怒气难消。
“哎,别着急啊,问问薪酬科的同事先。”
“我来帮你问,你跟着我,别乱说话。”
王立发连忙道。
他必须阻止贾张氏,以免贾张氏给领导添麻烦。
“班长,没啥事我先回去了。”
陈建业在旁边说道。
“不关你啥事,你早点回去歇会。”
王立发挥了挥手。
陈建业离开。
王立发则带着贾张氏,找到薪酬科的员工,把贾张氏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事情我了解了,按照规矩,确实应该发顶岗员工的实习工资。”
“如果是一个八级工发生了意外,他的接班人过来,当月也是发实习工资。”
薪酬科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之前有人因为类似的事,找到薪酬科的员工诉说不满。
“那不对,为啥陈建业能拿实习工工资,又能拿一级工工资呢。”
“我不服!”
贾张氏一脸不满。
“陈建业又是谁?他是什么情况?”
薪酬科的人一脸疑惑。
王立发又把陈建业的情况说了一遍。
“陈建业工资发放没问题,他的情况很普遍,之前上过大会,经杨厂长和众多领导研究,亲自拍板决定的。”
“转岗之前按转岗之前的工资算,转岗之后,就按转岗之后的工资算,是为了让员工第一时间体会到转岗之后的薪酬提升。”
薪酬科的人回道。
“那我呢,凭啥我就得算实习工资,我儿子不是白干了。”
贾张氏一脸怒容。
“人都去了,厂里也给了抚恤金,和厂里的关系已经没了。”
“厂里能算他在岗的时间,没给你发半个月实习工资,已经是够照顾了。”
“你的工资发放没有问题,找到我们领导,也是同样的说法。”
薪酬科的人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张姐,这回没有疑问了吧?”
“咱们谢谢薪酬科的同事,回家得了。”
王立发提醒。
“谢个屁啊,是他给我发工资吗?是厂里给我发工资,关他屁事。”
贾张氏气呼呼的跑了。
“不好意思同志,这人刚死了儿子,一肚子牢骚,给你添麻烦了。”
王立发抽出一根烟,给薪酬的人赔礼道歉。
“算了,我不抽烟。”
薪酬科的人摆摆手,回去自己的岗位。
四合院。
易中海坐在屋里。
“得提醒傻柱,每个月还钱的事,咱们要不说,他当不知道呢。”
“你要抹不开面,我去跟他说。”
一大妈一脸不快。
今儿个是厂里发工资的日子,按照傻柱和易中海之前签的协议,傻柱每个月得还十块钱给易中海。
还够了五百块钱,易中海再把何家地契还给傻柱。
没想到第一个月发工资,傻柱回家竟然没提这事。
这是准备赖过去还是咋的?
易中海心里憋着,一大妈却憋不住。
当时可是从家里真金白银的往外拿,到了要进的时候,傻柱装傻能躲过去?
不可能。
易家要何家的房子也没用啊。
易家才两口人,又没有孩子。
“我去吧,我跟傻柱好说些。”
易中海喝了口水,起身。
“千万别抹不开面,白跑一趟。”
一大妈提醒。
易中海没吭声,出了门,左转来到何家门口:“傻柱,开门。”
很快,大门打开。
一脸乐呵的傻柱出现在门后:“一大爷,找我啥事啊?”
“想要整点酒还是整点菜?”
傻柱还以为易中海发工资了,想要喝点。
“傻柱,整酒整菜都没问题,咱们爷俩啥都好说。”
“就是有个事,咱们之前约好的,你还记得不?”
易中海提醒。
以他的性格,上门讨钱,确实很难说出钱这个字来。
四九城的人大部分都这样。
明明想要钱,愣是不说钱。
觉得俗气,坏了自己的格调。
“约好的啥啊?”
傻柱舔了舔嘴皮子,着实没想到。
“你这房子不错啊,当时五百块钱抵给我,老实说,五百块钱确实值。”
易中海目光在房间里面梭巡。
“啊,我明白了,一大爷,你是说那事啊。”
“嗨,怪我怪我,我没想起来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傻柱一拍大腿,连忙走去抽屉边上,翻箱倒柜,摸出一张大团结来。
“我知道你肯定是忘记了,想着等你哪天想起来,自然会办,赖不了的玩意。”
“关键是你一大妈在家里闹,我也没招。”
易中海接过钱,揣入兜里。
“一大爷,以后我保证不让你为难,发了工资就去你家。”
傻柱拍着胸脯保证。
“好好好,我没看错人,不枉我帮你渡过难关。”
“好好干,把岗位等级提起来,每个月要是能发四五十块的工资,咋的都好整。”
易中海勉励。
“一大爷,借您吉言。”
傻柱乐呵呵点头。
两人闲扯了几句,易中海告辞。
傻柱脸上露出几分心疼之色。
叹了口气。
他现在是八级厨工,一个月工资才32.5,一下子就让易中海抽了十块钱走。
将近三分之一啊。
妹妹何雨水在读初中,每个月口粮加上学习费用,八块钱没得跑。
留给自己的钱,只剩14.5了。
他自己口粮带生活费,八块钱倒是够了。
但这么大一个家,人情来往,柴米油盐酱醋茶,那样不要钱。
连上厕所的纸张都要钱呢。
以前一个月才能吃两回肉,喝点小酒。
以后是想都不用想了。
想到这里,傻柱都后悔了。
早知道让易中海被陈建业砍死得了。
两个人都得完犊子。
现在这两个逼活的好好的,一个拿了他的钱,一个拿了他的房子。
倒是自个,啥都不是。
草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