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李明阳?
任盈盈也是看报纸的,特别是《江湖月报》,她至今记得报纸上对“魔君”的描述。
《江湖月报》中详细报道了魔君与焚天枪在紫禁城的那一战,名为慕容嫣的报社记者更是不吝赞美之词说,年后正月的紫禁之战比之七十年前那场决战还要精彩。
毕竟七十年前只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对决,而这次则是数人更多,决定《三才榜之人榜》的真正排名。
不过……
“我从未听说过李明阳,我只知当代魔君名为李绝李放生!”
看着任盈盈盛气凌人的样子,李玄从怀中拿出一块刻有狰狞鬼头的血底黑边的邪异玉牌。
这是当年魔祖云波寻还在创立魔门隐退之后,众多信徒以魔为信仰专门寻到一块珍宝墨玉雕刻而成,敬献给当时继魔祖之后的一代“邪帝”墨夷明的“修罗令”,墨夷明是第一批追随魔祖的信徒之一,后来创立了魔门分支之一邪极宗。
墨夷明死后,“邪帝”之位落到了向雨田身上,后来向雨田找到魔祖希望得到魔祖认可统领魔门献上“修罗令”,因为整个魔门已经背离魔祖的思想理念,因此魔祖收回“修罗令”。
当然这样的信物不止“修罗令”,还有摩尼教的“圣火令”,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绝在离开太苍山隐居之地时,在李玄的怂恿下将“修罗令”偷了出来,而日月神教的传承来自则来自于邪极宗。
“李明阳也好,李放生也罢,其实都是一个人,你不认我,总得认这块修罗令吧?”
如果是现代人,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传承早就不认了,更何况日月神教早已经脱离邪极宗不知多少年了,任盈盈就算梗着脖子说自己不认识什么“修罗令”,李玄也拿她没办法。
可偏偏,这个时代,这个世界最重视的就是师门传承,于是任盈盈立刻单膝跪地:“圣教第十二代传人任盈盈拜见魔君。”
也就是任盈盈心思还比较单纯,要是换做任我行或是东方不败哪里会在乎什么“修罗令”,只怕一个照面就下死手。
“起来吧。”
李玄淡然说道,然后就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了竹椅上,手指在旁边的竹几上点了点。
任盈盈起身后看了半天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属蜡烛的啊,不点不亮,倒茶……”
任盈盈气鼓鼓的走过来,拿起竹几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从小到大她没受过这委屈。
“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请魔君吩咐。”
“是这样,我呢,这次出山是奉师命出来整顿神州各国魔门势力的需要帮手,你呢又是日月神教的圣姑,想必应该有一些不错的手下吧……当然,我也不是白让你干活,我知道你爹任我行在什么地方……”
“真的?”
“自然是真的,前题是你得听话,等我做完想做的事情,就帮你救出你爹。”
“这么说我爹真的是被东方不败关了起来?”
李玄点头:“但关在哪里,我想知道的人并不多,正好我知道。”
母胎单身三十年的李玄需要任盈盈,特别是会唱《有所思》的任盈盈,更何况任盈盈还掌握着一群势力庞大的乌合之众。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纠集人手和我一起去干掉左冷禅。”
“啊?”
……
衡山城,南街的一处小酒馆,阿飞正在里面喝酒。
因为明日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所以在恒山城内云集了不少江湖人士,酒馆里也是热闹非凡。
由于莫小贝的关系,同福众已经先一步上山得到了刘正风的热情接待,与他们同来的阿飞则因为李玄的嘱咐,来这里秘密会见陆文昭和丁白缨。
酒馆里的江湖客大多都在讨论有关刘正风金盆洗手一事,间或还会说起有关武道大会以及延伸出的紫禁之巅,阿飞侧耳倾听。
“要我说,刘正风的洗手大会怕是不会安宁……”
一个江湖客夸夸其谈。
“哦?这是为何?”
有人问。
那人答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听说刘正风的事情让左盟主很不高兴……”
这边在说有关五岳剑派的事情,那边则有人说起新的《人榜》排名。
“帝刀魔君也算是当之无愧的人榜第一了……”
“你要说他刀法第一我信,但说起剑法,我觉得还是惊仙剑客沈飞……”
“要说剑客,我觉得崇龄虎和荆无命并不输于惊仙剑……”
“你们懂什么,要说剑法,谁能饶开五岳剑派?那些人就算再厉害,也就是朝廷那些外行看热闹,只怕还不如五岳剑派普通的弟子……”
就在这喧嚷到甚嚣尘上之时,就见一个腰间别刀的中年汉子,一手押着一个美貌的小尼姑,另一只手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一进来,周围人等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看得出此人极度不好惹,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放亮招子,看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那中年汉子四顾一圈,看到阿飞那一桌就他一个,便走了过去,然后他就盯着阿飞看。
阿飞抬眼:“有事?”
“大爷我喜欢清净。”
“和我有什么关系?”
“嘿,你小子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滚开,你这一桌大爷我要了。”
阿飞看了看他,有瞧了瞧尼姑和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人。
年轻人见他看来,立刻开口道:“少侠快走,他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啊!”
田伯光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年轻人也是硬气,惨叫过后继续快速说道:“少侠,这位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父,你快去找她的师门长辈,或者华山剑派的令狐少侠,快走,我技不如人……”
话还田伯光已经一脚将他踹翻,阿飞这才起身,将年轻人扶起,问道:“你认识令狐冲?”
年轻人神情闪烁,摇头道:“不认识,只是素闻令狐少侠……侠肝义胆……因此……”
阿飞点头:“你呢?是怎么回事?”
“我叫吕诵仙,偶然遇见田伯光欺负仪琳小师父,一时气愤不过,出手……谁成想技不如人……”
说到这里,名叫吕诵仙年轻人羞愧的低下了头。
阿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你很好。”
然后起身,看向田伯光:“把人放了,我可以饶你一命。”
仪琳叫道:“你快走,你不是他的对手……”
田伯光呵呵笑道:“小子,想当出头鸟啊?报上名来,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沈飞,沈浪的沈,白飞飞的飞。”
“是惊仙剑!”
有人惊呼出声。
田伯光的神色也郑重起来,说道:“你就是那个《人榜》排名第三的惊仙剑?”
阿飞有些不耐烦:“我的话不想说第二次。”
田伯光将仪琳穴道点了甩到一边,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抽刀在手:“听说你的剑很快,你若是赢了我我就放了他们,还会赔礼道歉,你若是输了,就把命留下。”
阿飞点头坐在他对面,说道:“那你就把命留下吧。”
自信且强大的气场,让周围人等都是一窒,吕诵仙更是喃喃自语:“这斗剑的场景好熟悉啊,阿飞成了令狐冲?”
田伯光也是一怔,但他是老江湖知道这等比拼要占领先手,于是立刻出刀,刀光倾泄耀人眼目,速度也是极快。
然而下一刻,他的刀停了,阿飞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他的喉咙,鲜血如一条线般滴下。
“好快的……剑!”
田伯光的尸体倒下,周围传来惊呼之声。
阿飞轻轻吹了吹剑尖上的血花,还剑入鞘,他用的是黑剑,这样的对手还不值得他动用赤子剑。
“他吹的不是雪,是血……?”
吕诵仙愕然喃喃。
阿飞看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对呆若木鸡的仪琳说道:“姑娘……小师父,我送你去衡山派。”
仪琳回过神来,急忙点头,这就打算跟阿飞走。
但阿飞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来这里是要等人的,一下子陷入了尴尬。
就在这时,有人传音入秘:“在下陆文昭,副司大人见谅,这里人多眼杂,属下不便现身相见,不过大人放心,我等已经擒拿曲洋武曲非烟祖孙二人,只等司将大人到来,如有吩咐大人可在衡山派拙行圆内西北角假山处留下暗记,属下师妹丁白缨此时就在衡山派,她会与大人联络……”
阿飞轻轻点头,对仪琳道:“走吧。”
说话间向外走去,仪琳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连忙跟上。
“唉!沈大侠,等等我……”
吕诵仙也跟着跑了过去。
等他们走后,易容成酒馆掌柜的陆文昭呵呵笑了两声,看了一眼田伯光的尸体。
“这位副司大人的剑还真是快的不得了,想来比之当年的西门吹雪也不差了吧……”
……
衡山派,刘正风家里,后院。
吕轻侯与刘正风相对而坐。
“不知吕大侠此时找刘某有何要事?”
刘正风心中颇有些不耐烦,他正在前面招呼客人呢,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成想,这金笔书生突然叫人来传唤自己,要不是这位他也实在得罪不起,刘正风真的不想理会的。
吕轻侯看出了他的不耐烦,也不在意,说道:“有个事情想和刘大侠商量一下,在金盆洗手期间在下想把贵府家眷接去莫大先生府上……”
“这是为何?”
“刘大侠真的以为明日可以平安无事的金盆洗手?”
“哦?吕大侠有和见教?”
“先不说你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退出江湖,在朝廷做个小小的参将与其他四岳脸上好不好看,就是以左盟主那霸道的性子,他会容你?”
吕轻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更何况,你与魔教长老曲洋不清不楚……”
此言方落,刘正风悚然一惊,但面上却依旧平和。
“吕大侠说得哪里话,在下从不……”
“你敢说你不认识曲洋,你敢对你衡山派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你不认识曲洋?”
吕轻侯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把个刘正风给整不会了,犹豫再三,才说道:
“认识自然是认识的但我与曲洋……”
“别说什么你和曲洋只是乐曲知己之交,这话我信,但左冷禅信吗,他不会允许别人违逆他的,他想吞并其他四岳之心昭然若揭。”
说到这里,吕轻侯起身:“若你觉得左盟主不会想你动手,更不会伤害你的家人,那你就当我这话是在放屁,告辞……对了定逸师太来了吗?”
“已经来了,就在前厅。”
“好,我有事找她,刘大侠,你也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就把家人带去莫大先生府上,这里的事情我来安排。”
说完就向前厅走去,留下刘正风一人神色晦暗难明。
吕轻侯找定逸师太的原因是,他忽然想到,如今令狐冲已经去找岳不群等人汇合,只怕会错过营救仪琳的事情,自己又不知仪琳在什么地方,万一她被田伯光糟蹋了……
所以还是找定逸师太打听打听为好。
找到定逸师太后,吕轻侯向她打听起仪琳的下落,这让定逸很是疑惑,她搞不懂,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金笔书生会打听她门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弟子。
吕轻侯就向她解释说,他得到秘密消息,有人要对仪琳不利,至于消息从哪来,吕某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
定逸师太还是不信,这个时候华山大弟子令狐冲就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仪琳师妹真的出事,大家也好去救援。
定逸师太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伙同吕轻侯以及各派掌门弟子一起下山去找仪琳。
刚走半路,就见阿飞带着仪琳过来,众人问明情况,一个个义愤填膺。
岳不群道:“田伯光那恶贼如今在哪里?”
仪琳道:“已……已经被沈大哥杀了……”
吕轻侯却在此时瞄上了跟他们一起上山的吕诵仙。
那一边同样与他们一起下山的余沧海接到弟子的报告。
“确实是林平之那小子,好像瞎了眼睛,正在衡山城卖辟邪剑谱呢……”
余沧海一听这话,顾不得其他,与众人告辞一番后就带着人向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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