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紫荫先一步去上早朝,凌淼淼则由初七带着入宫。
夫郎们都留在了琉璃馆。
等早朝结束,女帝才会召见凌淼淼,是以她和初七被安排在宫门外等候。
早朝时间会比较久,凌淼淼等得百无聊赖。
作为一个普通百姓,是该庆幸能有机会来皇宫,等待几个时辰肯定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作为神域灵溪,天河神水,凌淼淼可没那个耐心去枯等。
身体和初七一起站在宫门外,故作起得太早精神不济,要闭目休息一会,神识却早已经飞到了大殿上去看女帝上早朝去了。
朝堂宫殿金碧辉煌,宽敞庄严明亮大气。
统一着装的臣子们恭恭敬敬的站了好几列,清一色的都是女官。
慕紫荫站在最前面。
端坐上位的女帝约莫五六十的样子,一张国泰民安脸,贵雅端芳,身着冕服,不苟言笑时颇具威严。
不过,在凌淼淼看来,女帝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态,像是没睡好强打的精神,认真听着官员们的奏报。
帝王不好当呀。
朝上内容简单,无非是各官员提出各部门遇到的问题,女帝下应对之法而已,亦或者各种溜须拍马,说什么天下太平河清海晏皆是帝王恩泽之词。
无趣得很。
听了几句便没了兴致,凌淼淼正打算乘机去熟悉一下皇宫地形,找找宫里存放卷宗的地方在哪里。
说不定查楚又安的事能用得上。
谁料,竟察觉到一股仙灵气息靠近。
循息望去,就见一个白衣道袍仙姿卓绝的男子站在大殿之外。
那股仙灵之气便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背着光,看不清来人容貌,但那颀长身姿浩然气势犹如神仙入凡般,映着门外初升的朝阳,浑身散发着耀目光芒,令人惊艳神往,移不开视线。
凌淼淼看痴了片刻。
那男子则站在殿外,旁若无人的对着殿内各处扫视,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龙椅上的女帝看见殿外来人,不由诧异,“宸泽仙君,你怎么来了?”说着还赶忙起身走下御台迎了上去。
宸泽仙君?
凌淼淼一阵莫名。
怎么从未听说过,慕伊皇宫里还有个修仙之人?
这人,虽是肉体凡胎,但体质特殊,天生自带灵根仙气,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只不过,此时修为尚低,甚至有些停滞不前的样子。
凌淼淼神识随着女帝靠近细看,却不想那宸泽仙君突然朝她这边看来,四目相对,把她给吓一跳,心不禁漏跳了一拍。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显然察觉到了这个方向有异样,可除了殿中官员,他却什么可疑的人或物都没看见。
他移开目光,朝女帝微微颔首,道了声,“无事。”
而后再朝凌淼淼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纳闷地转身离开。
把女帝和殿内一众臣子都弄得莫名其妙。
女帝看着萧宸泽走远,身影消失在殿外转角,这才满脸不解地回到龙椅上,继续早朝会议。
凌淼淼则心里有了数。
大概是自己的神识出窍,使得周遭灵气波动,被这修仙的男人察觉到,才引得他来一探究竟。
他察觉到了异样,却看不见凌淼淼这个神力比他强大无数的神。
她虽没有故意隐去神灵仙气,但以他在神仙眼中丝毫不够看的修为来说,能察觉到她,已经算很厉害了。
对这个宸泽仙君,凌淼淼莫名有了几分好奇。
事后或许可以找慕紫荫打听打听,这仙君到底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连女帝见了都会恭敬相迎。
正这么想着,殿中早朝便结束了。
女帝开口,点了三五个官员的名字,让她们稍作等待。
凌淼淼疑惑,他们还要开小会吗?那自己岂不是又要等许久?
视线朝被留下的那几个官员看去,只见那几人,要么是眼下乌青身体虚乏,要么轻咳不止压抑不发,怕殿前失仪。
待该走的都走了,女帝才开口朝身边的宫人下令:“去传那个凌大夫吧。”
说罢起身,女帝带着几个被留下的官员,还有慕紫荫一同转移到另一处小些的宫殿中去。
听到要传自己,凌淼淼这才赶紧神识回归。
女帝特意留下的那些官员,明显都身体不适,其中目的,她心中也有了猜测准备。
宫人过来传唤,凌淼淼这才和初七一同进了宫门。
等到了殿门外,宫人让她们止步,先进殿内去禀报了,才让凌淼淼踏进女帝等人所在的宫殿,初七留在殿外等候。
随着宫人指引,进门站定后,凌淼淼朝着女帝盈盈一拜,“民女拜见圣上。”
来人身量娇柔,弱不禁风的样子,完全超出了女帝原先设想的范围,打量了凌淼淼好几息,她才开口问。
“你就是传言中神乎其神的凌大夫?”
“不过都是夸大的虚名,民女愧不敢当。”凌淼淼谦虚回答,神态自若。
“凌大夫过谦了,永泽县的灾情,烁城的剿匪之战,荫儿都和我说了,你心存百姓为国为民,功不可没,朕应当好好赏赐你一番才是。”
“多谢圣上恩赏,民女也只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
“哈哈哈,凌大夫过谦了。不过,朕也是着实好奇你的本事,正好朕的这几位爱卿身子都有些不爽利,凌大夫不若给她们瞧瞧,看是个怎么回事?”
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的凌淼淼脸上没有丝毫诧异,但也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问:“圣上,各人病症当为隐私,不好公之于众,民女是在这殿中直接看直接说?还是可借一步诊断?”
女帝沉默一瞬没说话。
让凌淼淼给这些女官看病,本就是想看看凌淼淼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私底下去断症,那她还看个什么。
女帝不说话,下面的女官自有主动表忠心的。
“臣无不可对他人言之事,凌大夫看见什么直言便是。”
第一个开口的女官,一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架势,朝女帝拱拱手后,蔑视的看向凌淼淼。
凌淼淼见她那样,玩味地轻扯嘴角。
旁边又见几个女官都点头附和,“冯大人说的对,臣等为人处事向来光明磊落,没有什么是不能让圣上知道的。”
病人都不怕社死,凌淼淼还有什么好说的,抬脚便往那几个信誓旦旦的女官面前去。
女官们列站一排,凌淼淼从第一个开始看过去,看一位说出一位的病症,亦或者病人生活中的不当。
“这位……冯大人,脾气暴躁易怒,肤色暗沉无光,阴阳失调,需找几名夫郎疏解调和才是。”
既然这冯大人义正言辞,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第一个便拿的她开刀好了。
“你!”冯大人一听气得不行。
“冯大人莫要恼羞成怒,是你说无不可对人言的,您且想想,凌某说的可有错处?您是不是多年没历房中事了?”
想说的话被凌淼淼噎回去,又不能骂人在殿前失仪,冯大人只好憋着。
她脾气是火爆了一些,可这和没男人有什么关系?
要什么夫郎!男人只会影响她为国效忠鞠躬尽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