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被打懵的刘氏还没站起来,看见凌淼淼扬过来的巴掌,调节反射的瑟缩了一下。
等了片刻,没有疼痛感传来。
抬头一看,凌淼淼冷笑俯视着,如同看蝼蚁般看着她。
柔顺娇俏的脸上,那抹戏耍了她的嘲笑像是来自地狱般邪恶。
她道:“刚才那一巴掌是我打的,我承认,你有种就报复回来,咱们去县衙看看,看是我打的这一巴掌被罚得重,还是你教唆夫郎盗窃严重。”
说罢,长发甩得飞起,带着夫郎们走进自己大门。
走了还不忘传出一句,“是不是只偷我家还不知道,说不定全村都被偷过呢。”
行径鬼鬼祟祟的,想来不是第一次干坏事。
而且。
偷不偷,偷什么,于眼下情况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谣言呀。
谁家没大意弄丢过什么。
外面围观的村民听见这话,谁心里不掂量掂量。
自己以前丢了金银细软,针头线脑的小物件,家禽之类,菜地里少两根青菜,所有没着落的东西,如今都有了怀疑对象。
这些听风就是雨的村民呀。
有时候,也不是坏事,就看你会不会利用了。
一时间,所有人议论纷纷起来。
话题全都是自家以前丢了什么东西的。
越讨论越可疑,然后忍不住各自回家去查看自家小金库是否还在。
或者早就有积怨的,临走还要踹刘氏一脚,或啐她一脸。
凌淼淼都不怕,打了她巴掌,前面有人已经冲锋了,他们还怕什么。
也是幸好娟如月在旁边,刘氏才没有被围殴。
将人都哄走,留下几个男人,让他们帮忙把那血淋淋的年三多给抬回了刘家。
伤成那样,估计也活不好了。
但人还有一口气在,自然是要先弄回家的,总不好死在别人家门口。
把人都遣散了后,娟如月抬脚进了凌淼淼家。
本来想劝凌淼淼低调一点,瞧瞧,一个月不到,村民们都闹上门几次了。
正好就听见早已经进来的凌紫话在说话,也正是她关心的问题,于是在旁听了一耳朵。
“淼淼,你这次去县衙没事吧?”
“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药房里,凌淼淼正从药柜里抓了些草药出来,准备给自家夫郎们煮凉茶。
凌慧的眼睛好了大半后,已经不用每天换药喝药。
这也是凌淼淼之前和夫郎们一起去永泽县的时候,敢在江面上浪那么多天的原因。
今天不用给凌慧换药熬药,但给夫郎们煮的解暑凉茶却是每天都可以喝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宋三棠的话,村里人都以为是凌淼淼为了给夫郎们报仇,特意找了县衙的人去处置江氏。
但具体是怎么处置的却没人知道,村长昨天回来的晚,也没人去询问。
看了眼其实也有些云里雾里的娟如月,凌淼淼笑了笑,实话实说。
“我家阿杳小时候不是被江氏的大夫郎打傻的么,上次去县里,我便找上江家,把她大夫郎也给打傻了。”
“江氏想告我,可到了县衙却又莫名其妙说不告了,还被打了五十大板,大概不死也会瘫吧。”
凌淼淼简洁回答,也算是给娟如月解惑了。
“是她要告你?”凌紫话诧异,原来是宋三棠故意带偏村民们的。
也好。
让他们都自省了一下。
可是,“那为什么又不告了?”
“谁知道呢。”凌淼淼耸耸肩,故作不知。
那些陈年旧案,没证没据的,不说也罢。
江氏,让她因为旧案痛快的被判死刑,还不如瘫着活受罪的好。
而她那些健康的夫郎,虽然以后日子会很苦,但至少会因为妻主还活着这一点,不用无依无靠颠沛流离。
看凌淼淼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凌紫话娟如月也都叹口气,表示,何必呢。
随后,村长问:“淼淼啊,那刘家年三多这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村长,我也是才回来的,不知道。”说着,凌淼淼探出头去问自家的夫郎们。
“你们知道年三多是怎么回事吗?”
宋大荣宋二染也是刚回来的,自然不知道,此刻坐在堂屋里看书。
和在缝制新衣的宋四梁一起,听见凌淼淼问话,都齐齐抬头表示不知道。
厨房里,给回来晚,没赶上午餐的凌淼淼和宋大荣宋二染准备午餐的宋三棠,带着宋五杳一起。
也不知道听见这边的问话没有,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凌淼淼开口和娟如月道:“村长,我觉得这事还得问年三多自己。”
娟如月无奈点点头。
心里却道,问什么呀,伤成那样,能不能熬过去都不知道。
最好是刘家别再揪着不放了,就这么过去就算了。
毕竟像凌淼淼说的,他半夜三更出现在别人家院外,心思不纯,打死也活该。
只是村里这段时间呀,不是闹事就是死人的,一天天的真是够了。
“淼淼啊,你……”娟如月琢磨着语言,感觉这话怎么说都不好开口。
“就是呀,我知道这些麻烦事也不是你想见到的,都是那些眼红的人自己找上你,不是你的错。
但是呢,咱以后能不能收敛些,财不外露,买地也好,偷东西也好,总归是人家知道你有,才会打主意找上门的。”
娟如月这话说得挺烫嘴,因为她心里有数,知道这不能怪凌淼淼。
但还是忍不住劝一句。
“咱以后行事,能不能低调点收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