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举着手中的火把,开始在周边仔细的寻找草药,这样的深林里,是很容易生长一些平日里见不到的珍稀草药的。
可惜,顾寻薇所在的这片区域,并没有找到可以将人毒死的草药。
这时候,她也无奈的想起来,即便是自己真的找到了,那一两株草药也不可能放到那么多人的。
哎,想到这些,顾寻薇不得不长叹口气,放弃了这个计划。
营帐内,李兴贤正神色凝重的看着王涿和李君泽,“先生说的可当真吗?”
他问这句话,并不是不相信王涿,而是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是啊,传报应该快到燕北了,若不是你带兵出来,定然是已经收到了的。
皇上私心太重,竟然将太子之位无端的传授给十一皇子李君晟,这件事情无论多少大臣反对,他都不肯采纳,据说,奏章都送到了御书房,可是一个也没有被翻开过。”
他舌灿莲花,竟然将换太子的事情,说成了是皇上的一意孤行,那些反对的朝臣们,也大多都是王涿的学生们。
“为什么呢,十一皇子为什么会被他立为太子?”李兴贤难以置信,即便是认为李君昊不合适,也应该首先考虑李君泽啊。
毕竟,李君晟现在的年龄,算是还未成年,而李君泽则正好是合适的年龄。
“这件事情,并没有确切的说法,不过老夫倒是听说,有传言说是淑妃的缘故。”
王涿算准了李兴贤距离京城较远,即便是掌握了一些消息,可是不可能知道太多细节,只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结果而已。
淑妃司晏歌乃是先皇后的胞妹,虽然在皇宫中不争不抢,但是她身为司丞相的女儿、太子的姨母,同时又是十一皇子的生母,无疑是皇宫里目前最为尊贵的女子。
当初的王玉言还是玉贵妃的时候,自然是风头无两,但是现在她已经被贬为昭仪了,即便是为妃,也是无法与淑妃相提并论的。
“老夫还听说,皇上这些日子一直不曾上过早朝,所有的事情都是现太子代为处置,有人猜测皇上被他们母子给……”
后面的话王涿没有说,但是这件事情前后一联系,李兴贤不用细想便能够联想到皇上被挟持的事情上去。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李君泽虽然心惊于王涿如此的蒙骗李兴贤,但是他的神色也是配合的很好,就是一个受尽了委屈,还遭到了排挤的落魄皇子。
李兴贤一拍桌子,“哼,这样的事情,肯定不是淑妃一个后宫女子能够做到的,定然是少不了司茂德那个老狐狸在后面撑腰的。”
他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便对于司茂德没有什么好感,若是仔细想,也是受了王涿言语里的挑拨的。
“哎,这些事情,因为没有了确切的证据,也无法求证,所以现在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不错的良机。”
王涿目光幽深,看向愤怒的李兴贤,“颜儿目前在宫里还有几个能够用得住的人,若是我们入宫救驾,也是可以给我们一定的帮助的。”
他的这句话,让李兴贤目光也亮了起来,本来他一直还都在忐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借口攻入皇宫,就这样闯入,定然会被认为是造反的。
没有想到,王涿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一个这么好的借口,进宫救驾这样的事情,也就只能是皇帝的亲弟弟能够做到了。
“好,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消息,本王再做起事情来,就简单多了。”李兴贤点头说道。
他目光爱怜的看向李君泽,然后问道,“泽儿,你母妃最近可还好吗?”
李君泽想到上一次王玉言回学士府时的情形,竟然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瞧自己,心中难免难受,口中却说道,“不好,终日以泪洗面,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王玉言被贬为昭仪的事情,王涿是专门跟李兴贤在信中说过的,所以他大抵也能够想到大致的情况。
于是,李兴贤脸上也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心中便不由得下定决心,一定要快些将王玉言救出去,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如此去做。
“好,我知道了,这次进京,我一定会将你母妃救出来的。”
李君泽心中不觉冷笑,李兴贤原来是对王玉言有了如此的心思,所以才会被王涿利用的,也难怪他会如此的义无反顾,不留退路。
“皇叔,若是我们此次行动成功了,日后我一定不会让皇叔再去北燕了,而是去更好的地方。”
李君泽的承诺对于李兴贤来讲,意义重大,也是他可以同意拥立李君泽为王的前提条件。
所以李兴贤心中便更加的激动,“先生,我们已经有千余人,在今日分批进入了京城,只等我们攻城的信号一响,便从内部帮我们打开城门。”
“到时候,还请先生帮我筹谋。”李兴贤拱手,算是让王涿帮着自己一起攻打京城。
只要破了一个城门,他们的队伍便可以长驱直入,片刻便可攻入皇宫。
他自小便在宫中长大,对于宫中的布防也清楚得很,若是顺利,最多一个多时辰便可以占领皇宫。
王涿点了点头,很是谦虚的说道,“殿下抬爱了,这件事情不是殿下一个人的事,更是关乎我王氏一族性命攸关的事情,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只不过,”他说到这里,还是将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微做沉吟这才接着说道,
“这次进宫,定然会遇到二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抵抗,还请燕王殿下手下留情,务必留他们一条性命,毕竟都是皇上的子嗣,也是泽儿的兄弟……”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兴贤便已经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讲下去。
“先生糊涂啊,您一直教导我,做大事时切不可妇人之仁,难道先生要给泽儿留下两个这么大的安全隐患吗?”
李君泽低头,不敢看他们两个人,生怕自己的表情或者目光中流露出不该流露的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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