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晚上酉时左右,安王府便等来了皇上的圣旨。
如王卓所料,皇上的圣旨上写着,由于本次晋州赈灾,李君泽犯下大错,决定夺了李君泽安王的称号,同时还册封五皇子李君诚为端王,十一皇子李君晟为靖王。
李君泽接了旨,心中一肚子的无名火,一句话也没有说,便来到了安王府的待客厅。
“泽儿,经历了此事,这段时间你便先安稳下来吧,好好的静下来修身养性,其他的便交给我们来做吧。”
王涿拍了拍李君泽的肩膀,脸上也是有些愤懑之色。
“可是,外祖父,如此一来,父皇的几个适龄的皇子中,我便成了那个身份地位最低的人了,我……不甘心。”
李君泽眼圈微红,从一个唯一拥有封号的皇子,到现在唯一一个没有封号的皇子,李君泽的内心怎么能够接受。
“泽儿,我一直都在暗中培植这咱们的实力,有些官员与我们的关系,甚至连你都是不知道的,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王涿让李君泽坐下,自己在他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因为,我怕你沉不住气,其实现在,我们的关系是能够做很多事情的,你且看着,从今日开始,我要开始行动了。”
他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声音也变得铿锵起来,“惠妃的孩子,就是我动手的第一个对象。”
李君泽一听,似是明白了王涿的意思一般,第一个是惠妃的孩子,那么第二个会不会就是端王,或者是靖王?
接下来是不是就是太子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那个位置?”王涿没有回应他的猜测,只简单说了这样一句话。
接着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次爱怜的看了李君泽一眼,
“这一个月,你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知道了吗?”
“好,泽儿知道了。”李君泽心中莫名的兴奋起来。
送走了王涿,他这才忽然想起来,即便是五皇子、十一皇子和太子全部都没了,还有父皇啊。
只要父皇在,自己就不可能会上到那个位置,而且,再过几年,还会有别的皇子长起来,到那时……
李君泽想到这些,对于王涿刚才所说的话就又有了不一样的理解。
王涿,这是用他几十年的官场生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想到这些,李君泽兴奋的同时,还多了一些害怕。
不过很快他便完全将此事放下了,他早就应该知道的,王涿能够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都不应该意外的。
……
转眼便过去了三日,眼看就要八月十五了,李君昊那边却是迟迟没有发来消息。
顾寻薇也没了心思制香,每日里就陪着苏氏聊天。
顾梓瑜也在前天便回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回来时还给她带回来一箱子金子。
那是只有父亲和她才知道的秘密。
顾家多年经商,一直秉持财不外露、低调行商的原则,所以当他们的财富多起来的时候,便会将他们换成金子,埋藏在柳州顾府后院的一个小佛堂里。
那个小佛堂,位置本就偏僻,苏氏又不是个喜欢礼佛的,所以每个月也就去个一两趟。
自己小的时候,因为玩心重,悄悄地跟着父亲到过那里,还被父亲发现了踪迹。
那些金灿灿的东西,也是父亲发现自己后,亲自告诉自己的。
一旦顾家有难的时候,这些都是救命的,或者,大楚有难的时候,他们也会毫不吝啬的捐赠出去。
这次,父亲定是听说了自己要支持太子的事情,所以拿出了这样的一大箱子出来。
少说也有几千两之多。
还是瞒着母亲,悄悄给的自己,不是担心母亲知道会多花钱,而是怕她担心。
这个秘密也是顾氏历代家主口口相传的,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忘语楼那边,皇上也因为晋州赈灾时捐赠粮食的义举,给与了极高的赞赏,并亲自写了一个写有“义薄云天”的匾额挂在了一楼大厅。
有了这份匾额,忘语楼的身份地位无形中又高了不少,捎带着他们的订单量便又大了不少。
燕南归也来了一趟,跟自己说了一下生擒的那二十多人的情况,竟然不是那个府里的府兵,而是江湖上一个专门从事暗杀的帮派。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委托他们做这件事情的人究竟是谁,他们就是拿钱办事。
就算是帮派的帮主,都是不知道的,看来这条路应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同时,他还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顾琼思和胡二、谢承安的处置。
谢成安因为牵涉甚少,第一个被放了出去,他现在已经带着钱氏和李嬷嬷、管家,还有那个惜翠回了柳州祖籍。
然后便是顾琼思,由于属于杀人未遂,所以也是小惩大诫,杖刑二十之后,也放了出去。
据说,现在带着她的那个儿子,在京城西郊租住了一个小院子。
胡二由于牵扯较多,在所有事情没有审理完之前还依然被扣留在大理寺的监牢里。
顾寻薇听了这些,只能点了点头,她再一次的想着,不需要再去管他们这对烂人的事情了,自己以后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可是白芷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她,白芷说,“哼,顾琼思别看已经这样了,她肯定还会不停的折腾的。”
是啊,顾琼思那个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停下来呢,尤其她已经与李君泽搞到了一起。
两个都是野心勃勃的人,说不定二人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她不得不继续让暗鹰继续盯着顾琼思,一旦她和安王接触,一定要第一时间过来传递消息。
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燕南归那边也将胡二仔仔细细的审讯了一遍,可惜他却依旧是除了科考的事情,别的全部都说了。
实在没有办法了,燕南归只好亲自请了春秀过来,当着胡二的面说出了当时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胡二这才不得不承认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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