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就做了这么一点儿?”顾梓恒看到那个小罐子,撇了撇嘴,这都不够卖的。
“父亲,您一定记得,每次只能用这一小勺,不能多用,这样的一小罐,够您用一个多月了。”
顾琼思解释着,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非常小巧的小勺。
“这样的一小勺,能顶多长时间?”
“半个多时辰,时间再长了怕身体受不了。这是我第一次配出来的,所以用料都保守,我明天便再着手多做一些,那些送过来供你们售卖。”
顾琼思看着自己父亲那急切的模样,心里很是担心他掌握不住用量,在用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跟他说的便仔细了很多。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急脾气,无法耐下性子去很认真的钻研一些事情。
正在这时候,顾琼骅从东二房走了过来,看到顾琼思在,也很是惊讶。
顾琼思不得不又将“美人笑”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又跟他说了一遍。
“哦,这东西这么好吗?制作所用的原材料价格很贵吗?”顾琼骅立刻便来了兴趣。
顾琼思知道他动了什么心思,便出言说道,“大哥,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以后还是要好好的找个嫂子,给咱们顾家传宗接代才是正经,整日里跟她们两个混在一起算什么事?”
顾琼骅不置可否,这样的话他听得可太多了,最近这段日子,母亲每日都要念叨很多遍的。
“知道了,知道了,妹妹还是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该有客人过来了。”顾琼骅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却是拿着顾琼思带过来的那罐“美人笑”,小心地打开盖子来闻。
顾琼思看到他如此也很无奈,以前的哥哥每日里只知读书,现在却是已经完全的放飞自我了。
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来,倒是一时让父母都接受不了了。
“哥哥,你们一定要小心使用,一定不要使用过量,知道吗?”顾琼思临走前再次的叮嘱了一遍,这才匆匆的离开了那个小院。
当初租这里的时候,院子很是破旧,就连木门都裂了一个大口子,现在父母手中有了些闲钱,倒是将整个小院都收拾的很有条理,还在院里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看起来竟也有了一丝青楼楚馆的感觉。
“思儿,”身后突然有人喊住自己,她回头,便看到杜氏从小院里走了出来。
拉着自己到了一个远离小院的巷子拐角,这才一脸难色的开口道,“思儿啊,咱们现在也有些银子了,不如就停了这个营生吧。”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说?”顾琼思有些疑惑,之前杜氏可是一直很支持这件事情的。
杜氏话还没说,眼泪便流了下来,“你父亲和哥哥,他们两个现在,哎……”
杜氏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实在是不好说出口。
然而,她不说,顾琼思也知道是什么意思,顾梓恒和顾琼骅自从经营了这个营生,尤其身边有丁香和小英两个年轻漂亮的,二人的心思和精力便都花在了这二人身上。
自然而然的,杜氏便觉得这样下去,肯定是不妥的,而且,二人的精神状态明显也是越来越不对了。
每日里都是晚上精神的上蹿下跳,白天则是窝在屋子里连门都不出。
再这样下去,二人的身体也就差不多该垮了。
“以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家里不做这个营生了,二人就能老实在家里待着了吗?母亲?”
顾琼思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反问杜氏。
杜氏停下了抹泪的动作,抬眼看了女儿一眼,就听女儿继续说道,
“与其让他们在外面花钱,不如就让他们在家里闹腾,况且,我的香铺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此时停下来,大家的银子可就都要断了。”
杜氏听了眼皮一阵抽搐,说到断了家里的银子,她的心中便又有些动摇了。
现在的生活虽然不能说是多么的阔绰,但是比之从前在柳州,肯定是要好上很多的。
但是,她想要的是光明正大挣过来的钱,而不是这种暗地里偷偷摸摸弄过来的银子。
即便是现在,花着也是要小心翼翼的才行,更不要说像在柳州那样,出席官场上举办的那些宴会了。
“这,我们做了这些日子,应该也攒了一些银子了,怎么你的香铺现在还要往里搭银子吗?”
杜氏无语,都是想着靠香铺挣钱的,现在怎么反过来,需要不断地往里投银子了。
顾琼思也不着急,而是耐心的跟母亲说道,
“香铺若是步入正轨自然是挣钱的,但是现在咱们也就只是做了一些普通人家使用的香品,怎么能挣到钱,想要研制更高端的香品,那就要采购更贵的香料才行,这一点,母亲应是明白的吧。”
杜氏不说话了,她用手指扣着衣袖上的一处泪痕,显然算是不情不愿的接受了顾琼思的解释。
那就再接着做些日子吧,现在他们小院也已经打出了名声,每晚过来的客人也比以前要多了几位。
这也让他们手中的银子多了起来,不至于像之前那般捉襟见肘。
“那行吧,母亲明白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杜氏只得无奈的说道,眼睛通红的又看了女儿一眼。
“恩,母亲也别太过计较这些事情了,怎么说也就是个临时的营生,等一品香的香品打出名声了,我们后面的就都是好日子了。”
顾琼思临走,还不忘给杜氏画了一张大饼。
等她对到一品香的时候,掌柜金子此时正站在铺子的门里等着她回来。
“怎么了,铺子里有什么事情吗?”顾琼思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事,这才一边上楼,一边让他跟着上去。
金子一边走,一边斟酌着说道,“今日下午过来一个大客户,他想要大量采购咱们的驱蚊香,要的数量还真不少,只不过,只不过……”
顾琼思停下脚步,回头去看他,这才不悦的问道,“只不过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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