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院里,此时正如沉香所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钱氏的喊叫、谢睿的哭喊、谢承安的怒吼,以及丁香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顾琼思也很快便被双瑞叫了回来,显然在路上双瑞便已经告诉了她大概的情况,于是等顾琼思到了蒹葭院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贱人,贱人,给我跪下。”钱氏一见到顾琼思回来,便是怒吼一声,恨不得上前去将她给撕了。
顾琼思也不辩解,老老实实的便跪了下来,甚至还一脸的淡漠,只气的钱氏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
“安哥儿啊,我可怜的安哥儿,你怎么就弄了个这样的女人进门,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钱氏又开始大哭起来。
谢承安此时也铁青着脸色,看向顾琼思的眼光恨不得淬了毒,“顾琼思,你你你……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你把我们都气死你就满意了吗?”
“我谢承安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如此的针对于我?”
谢承安的话也表明了,他的内心对于顾琼思的无可奈何,若是杀人不犯法,他指定已经动手了。
她自己给谢承安戴绿帽子还不够,还将丁香也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不是赤裸裸的要过来复仇的样子吗?
顾琼思梗着脖子,一点儿认错的样子也无,她对谢承安说道,“花钱的时候你们都开心的很,怎么到了现在竟然将错全怪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说什么?”谢承安意外的问。
“这些日子,送到这里的银子,你们以为是从哪里得来的?丁香现在年轻,又没有生过孩子,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或者,你们还有更好、更快的来钱的路子?”
顾琼思不卑不亢的说,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让他们难以接受。
丁香在一旁已经哭的不像样子,眼睛像两个桃子一般肿大,她哽咽着说道,
“夫君,顾姨娘一开始便给妾身下药,妾身晚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前两天的时候,妾身早晨醒来,发现是在顾琼骅的床上这才发现的,还请夫君给妾身做主。”
她看到事发,现在也就只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顾琼思的身上了,至于日后,谢承安会如何对自己,恐怕她的心里也已经清楚的很了。
顾琼思看了看谢承安,又看了一眼钱氏,这才幽幽的说道,
“经过这些日子的积攒,我香铺的香品眼看着就可以开发新的、更贵的了,若是你们认为我做错了,我便拿出一些银子给你们做为补偿,只不过,香铺那边的新香品,就要推后一段时间了。”
谢承安与钱氏对视了一眼,顾琼思的香铺他们是过去查看过的,叫做“一品香”,铺面很是阔绰,位置也很不错,只不过售卖的香品确实是比较少。
即便是这样,顾琼思这几日每日都会让人给钱氏送些银子让他们日常花用,或多或少,倒也让他们几人的生活不至于像以前那般揭不开锅。
可是,任凭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那些银子竟然是丁香晚上伺候别人得来的。
可是现在,他们若是真的要了那些银子,单凭香铺每日里的收益,也不知道要再攒多久才能够攒够银子。
香铺想要做大做强,必须有足够品质和数量的香品,才能够支撑的起来,这些他们的心中都是明白的。
而丁香这边,她已经被糟践了,自己日后肯定也是不会再碰了,现在再去追究这些恐怕也有些太过矫情了。
显然顾琼思就是看中了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的淡定从容,甚至连自己给丁香二成收益的事情都不曾提到过。
谢承安脸上现出疲累的神色,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才说道,“顾琼思,你真的只是为了攒钱,为了研制新的香品吗?”
顾琼思点了点头,“三郎应该是明白妾身的,为了那张香方,妾身失去了太多了,现在得到了,必定是要不遗余力的做成它的,何况现在一品香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
顾客对于现有的香品也都很是满意,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说的倒是实情,现在的一品香,虽然规模小,香品也不多,且都是大众使用的,但还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一批固定的客户,近日的生意也明显好了起来。
若是让她现在收手,或者不再去研发新的香品,谢承安和钱氏定然也是不会同意的。
这是他们一家子唯一能够看得到翻身机会的事情,他们怎么会就此放弃。
钱氏果然如她所料,所以她跟自己的儿子稍微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香铺可以交给你继续经营,但是我们要占一半的股份。”
按理,顾琼思只是他们谢家的一个妾室,她的所有物品都应该是属于谢家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顾琼思已经在为安王做事了,所以那个香铺,自然便也有安王的股份。
他们谢家能够捞到多少好处,还不都是要看安王的意思。
顾琼思却是摇了摇头,这时候才无奈的说道,“这个恐怕我无法答应你们,因为除了安王的股份外,丁香也已经占了两成的股份。”
此话一出,丁香顿时便吓得跪在了地上,惊恐地跟谢承安说道,“夫君,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妾身是被迫的啊。”
此时的谢承安又哪里能够听得进丁香的话,一个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过的女人,他谢承安又岂会再多看一眼?
“她只不过是一个妾室,哪里有资格得到那两成的股份?”谢承安连看都不看丁香一眼,说出口的话,犹如一把把利刃,直插在丁香的心窝子上。
钱氏也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安哥儿说的对,她只是一个妾室,她那两成算在安哥儿的头上,你再拿出两成来分给我们,你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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