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双似乎疲倦至极,不久便陷入梦乡。张灿见状,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柳老师,请安心歇息,我不打扰了。”
“喂,张灿……”
“嗯?有何吩咐?”
张灿转头凝视着柳无双,月光下的她宛如精灵之林中害羞的花朵,轻轻咬着红唇,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语:“我有些害怕,你别离开……”
张灿内心暗喜,能留在这里,他求之不得。然而,尴尬的情绪让他欲言又止。如今柳无双主动邀请,他几乎要笑出声来,但仍故作犹豫:“无双师姐,这样是否不妥?”
柳无双轻哼一声,“这里并非学院,无须称呼我师姐,唤我无双便好,懂了吗?”
“遵命,无双。”张灿嘴角上扬,“那……夜晚,我和你同寝?”
“美梦成空,你只能蜷于长椅。”
张灿注视着一旁的长椅,不禁喃语:“这长椅未免过于狭窄。”
此时,鬼馨儿占据了唯一的皇家寝殿,其余居所虽宽敞,却非寝殿。每间房仅设一榻,一长椅。皇家寝殿内,长椅宽敞,单人安寝绰绰有余,但此处长椅则显局促。
柳无双扫视长椅,深知其容不下两人安坐,更别提安眠一人,尤其张灿身形挺拔,恐难舒展。尽管张灿夜中无眠,静修调整身心亦无妨,但在无双师姐面前,何需苦修?
张灿面露为难,踱步至长椅,轻抚其面,躺卧其间,双腿垂挂外沿,显得颇为局促。
“无双师姐,就此安歇,若需援助,切记呼唤。”
柳无双忍俊不禁,见张灿卖萌,笑道:“顽童,共榻而眠罢。但需言明,不可逾矩。”
“岂会?我乃正直君子。”
话音未落,张灿已舒适地卧于榻上,柳无双亦随之躺下。空气凝固,氛围微妙,张灿侧目瞥见身旁的柳无双,竭力保持庄重。
“无双师姐,早歇息吧。历经波折,你体力定然消耗。”
柳无双颔首,面对张灿,心绪复杂。师徒情谊竟致共枕,若他人得见,必生蜚语。此刻姿态,何其暧昧。
柳无双微侧身,张灿的目光如探照灯,四下游离。她嗔怪地瞪了张灿一眼,阖上双眸,佯装入眠,却感心跳加速,体温上升,久违的悸动油然而生。
在幽暗神秘的艾斯兰德大陆上,张灿竭力抑制着自己的气息,调整着体内流淌的元素之力,心中暗自赞叹这份刺激感。他深知,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任何不慎的动作,都可能触犯禁忌。特别是面对柳无双这位拥有强大魔法力量的女法师时,即便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也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
如此景象,恰似远古传说中不可亵渎的圣莲,只能远观,却不敢轻易触及。然而,仅仅能观赏,已让张灿感到血脉贲张。
那一夜,星辰流转,时间在未知的魔法波动中悄悄流逝。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迷雾,柳无双缓缓睁开了她那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只见张灿正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支撑着身躯,静静地凝视着她。
“你为何这般注视于我?”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迷惘与好奇。
张灿笑而不语,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无双姐姐,醒醒吧,晨光已至,连大地都被温暖的光芒拥抱着。”他轻声说道。
柳无双闻言,轻轻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不知礼数的小家伙,昨夜睡眠如何?”
“颇为甜美,只是某些时刻,显得有些许……动荡。”张灿故意停顿,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察觉到他的言外之意,柳无双的脸庞瞬间染上了绯红,轻声问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某位朋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一整夜未曾松开。甚至在夜半时分,还在梦中哼唱着什么‘爱我莫离’的歌谣。”
“胡说八道,我从未听过这样的曲子。”柳无双皱眉反驳,显然不相信张灿的话。
张灿则是一笑置之,他的眼中满是对真相了然于胸的自信。实则昨夜,柳无双因施展高阶魔法而疲惫不堪,很快便沉入梦乡,哪里会有那样的行为。这一切,不过是张灿为了活跃气氛而编造的小玩笑罢了。事实上,他才刚刚从冥想中苏醒,体内的魔力正逐渐充盈。
正当两人沉浸在彼此的嬉闹之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柳无双匆忙闪身进入密室,而张灿则泰然自若地走向门口,迎接到来者——鬼馨儿,一位同样拥有非凡能力的女子。
鬼馨儿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仿佛要将张灿看穿,那是一种怨妇等待丈夫归家般的期盼与质询。但对张灿而言,这些目光不过如同微风拂面,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志。
面对鬼馨儿那咄咄逼人的审视,张灿只是慵懒地回望着她,直到她终于败下阵来,故意提高音量,借着浴室传来的流水声掩盖自己的意图:“你昨夜为何不赴我之所邀,共度良宵?难道你整晚都逗留于此?这到底有何魅力,竟让你流连忘返?”
张灿嘴角上扬,笑道:“这里最吸引我的,恰恰是你不在场。”
“你……”鬼馨儿气结,最后只得无奈地挥挥手,“你滚得越远越好。”
“那我可就要走了。今日正是我与你师兄相约之时,恐怕只能独自前去了。对了,你意下如何?”张灿故作惊讶地询问。
“我要去!”鬼馨儿斩钉截铁地回答。
“啊?你也一同前往?这岂不是……我原以为你会拒绝。”张灿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鬼馨儿怎会不明白张灿的小心思,只觉好笑,连送了他几记白眼,嘟囔道:“我定要同行,你休想在此煽风点火。”
柳无双以晨露洗涤了容颜,步出静谧之室,目光落在张灿身上。先是投向鬼馨儿一抹柔情浅笑,随即转向张灿,道:“我将与你们同行。我已誓言,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我愿与你们共赴此程。”
鬼馨儿嘴角微扬,不屑道:“尊贵的小姐,这不是一场游历,外界凶险莫测。战鼓擂响之时,自保尚且不易,何谈护你周全。”
张灿心中亦有让柳无双随行之意,携美同行,乐在其中。然念及前方未知之险,摇头道:“无双姐,鬼馨儿所言极是。两人行动更为灵活。若你加入,万一遭遇不测,我将负疚终生。”
柳无双深知敌手非比寻常,对张灿深信不疑。
鬼馨儿旋身而出,神情间似有抉择之意!柳无双轻笑道:“速去速回,静候佳音。”
语毕,柳无双竟轻启朱唇,在张灿脸颊上落下一吻,是情愫流转抑或仅欲刺激鬼馨儿?两者兼而有之!
鬼馨儿果然撅起红唇,默不作声,怒意盈胸。张灿告别柳无双,步履轻盈前行,鬼馨儿双手环抱尾随其后。柳无双目送二人离去,方将门户紧闭。
“呵,昨夜仍唤柳老师,今朝已是无双姐。尔等姐弟情感几何矣?”
“全方位,深层次发展,彻夜长谈,知无不言。”
“滚,汝之猥琐,厚颜无耻……”
鬼馨儿瞪视张灿,疾步而去,张灿微皱眉道:“汝心多虑,吾有何言?”
鬼馨儿径直前行,张灿驻足于客栈之门,目送鬼馨儿远去!
“行啊,待我背汝前行否?”
“非也,吾等应寻师兄汇合。”
“然也!”
“此方,汝行反矣。”
张灿率先进发,鬼馨儿紧随其后,二人仅相距数步,却始终维持此距。
终抵约定之地。此地离神秘古墓不远,乃一隐蔽烧烤摊,人烟稀少。一人独坐,格外醒目,张灿见状愕然,此人竟是霍喜品?
见张灿至,霍喜品泪如雨下,趋前紧握张灿之手:“终遇君……”
“幸未放弃耶?”
霍喜品愣怔片刻,颔首道:“从未言弃。孰料真能脱身。汝可知,吾等待多艰。”
张灿能感受到霍喜品一脸的“真诚”,忍不住呵呵的笑着说到:“久违了,我听闻你与柳新老法师都被魔族抓走了。你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霍喜品显然早已准备好说辞,急忙哭诉道:“自被抓后,日夜遭受魔族酷刑,痛不欲生。我灵机一动,装死蒙混过关。待夜幕降临,我借助黑暗掩护,历经千难万险,终得一线生机。”
张灿听罢,郑重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真是奇迹般逃脱。能在魔爪下生还,实在令人钦佩。”
张灿对着霍喜品,轻轻地鼓掌,嘴角却挂着一丝嘲弄。他心中明镜似的,霍喜品那套把戏瞒不过他,但后者似乎未曾察觉。依旧在张灿面前诉苦。
一旁的鬼馨儿见状,实在看不下去了,悄悄推了推张灿的后背,低声道:“喂,咱们要不要浪费时间在这废柴身上?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使命。”
鬼馨儿毫不掩饰的话语,令张灿不以为意,霍喜品脸上则显露出尴尬。要知道,霍喜品内心无比高傲!当初,张灿尚且平庸,只因后者卓越出众,霍喜品便对他怀恨在心!
然而此时,鬼馨儿当众直言霍喜品无能,但霍喜品的注意力集中在张灿身上。尽管鬼馨儿的话更刺耳,但至少她不会成为霍喜品争夺柳无双的情敌。曾经,霍喜品意气风发,柳新老法师的得意门生,与柳无双关系亲密,甚至她对霍喜品颇为依赖,当然,这仅是霍喜品的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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