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张灿此言一出,众人皆驻足不前,吴志扬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张灿微笑道:“神蛊一族全盛时期的高度,你们心中应比我更明了才对吧?”
众人轻轻点头,当年宗门鼎盛,全国上下都有他们的信徒。然而,因某些人心术不正滥用巫蛊之术,神蛊一族成为众矢之的,最终引来诸多自诩正义的教派围攻,神蛊一族险遭灭门,各分支亦是艰难生存……
实话告诉你,多亏了张灿对古老的符文文献颇有涉猎,对于神秘的蛊术一族亦有所了解,他便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们的辉煌历史,那些传说中的辉煌事迹仿佛让他自己也为之自豪。这番言语也让吴志扬、姜功等人深受感染,特别是吴志扬和姜功,身为长老,他们对宗派的情感无人能及,听到这些,不禁老泪纵横。
突然,张灿指向白冰冰,转向姜功和吴志扬道:“她并非我们宗门中人吧?我看她身上透出的气息就明白了。所以我前来阻止你们。来,讲讲你们之间的纠葛,否则我不会相助,甚至我会将此事告知我的宗门,令他们前来清缴你们。因为我们宗门的戒律之一,自幼我就知晓,绝不伤害无辜。”
张灿的话语冰冷至极,连一旁的姜霞都不禁暗叹这家伙装得真像,关键是他们居然信了!刚才张灿收服了守护宗门的灵兽血蜈蚣,否则这些老练的人绝不会如此轻易上当!
姜功低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反而是吴志扬走上前,尴尬一笑:“小兄弟别动怒,我们只是谨慎些罢了。再说,这姑娘……”
“说吧,你们的过往。我在听呢!”
吴志扬瞥了眼姜功,此时的姜功也是一头雾水,看着吴志扬的眼神,微微摇头。
吴志扬只好硬着头皮问张灿:“不知这位少年尊姓大名?”
张灿稍作犹豫,平静地回答:“我名为张灿,不改名,不变姓。”
“什么?你就是杀我北极冥虫的那个?”
姜霞也面露尴尬,她当时只报了张灿的名字,却忘了告诉他。谁能想到这憨厚的家伙会直接说出真名,这令姜霞始料未及。或许这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张灿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痕迹,看着吴志扬道:“没错,你觉得除了我们宗门中人,还有谁有本事杀掉那北极冥虫?再者,你觉得我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又为何恰恰在血蜈蚣蜕变的这一天出现?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吗?”
吴志扬轻轻点头,凝视张灿,低声问道:“难道我们族中有内奸?”
张灿险些喷出血,望着吴志扬无奈地说:“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根脉相通,所以我能推算出许多事情。我知道你们即将步入歧途,因此我才会除去那北极冥虫,想要与你们接触。明白了吗?”
吴志扬微微点头,看着张灿如此理直气壮,不禁觉得似乎有几分可信度了。
张灿深感自己犹如天赐奇才,这般困境也能应对自如,他平静地问道:“这一次,还不打算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吴志扬迅速点头,邀请道:“这边请!”
张灿敏锐地感知着姜霞的气息,见她安然无恙,便朝吴志扬微笑着,大步向前,吴志扬领路前行。姜功等人紧随其后。
吴志扬与张灿闲谈,张灿笑容可掬地敷衍应答,视线却始终锁定着白冰冰。见她已被他人带走,他收起思绪。尽管不知白冰冰被带到何方,但他确信她绝无生命之忧,这一点至关重要。
抵达他们栖居的神秘村庄,吴志扬引着张灿走向长老的居所。姜霞和吴明凡正欲离去,张灿突然转身,指着姜霞说:“这位少女如此动人,何不让她留下陪我解解乏?”
吴明凡立刻挡在姜霞面前,凝视着张灿,平静地说:“不论你的身份多么高贵,姜霞是我妹妹,不容任何人亵渎。”
张灿挠挠头,辩解道:“我只是想和她聊聊,交交心。你想多了,我可不是那种人!”
吴志扬和姜功在一旁微笑退开,年轻人的事他们从不干预,这是村落中默许的规则。如果长辈介入子女间的纷争,事情只会越闹越大,所以最好大家都置身事外,任由他们自行解决。
吴明凡正欲开口,姜霞抢先说:“没关系,我这几天正好闲着。我也好奇,当初捉弄我的张灿究竟是何方神圣。你最好别有恶意,否则我的守护灵小蓝会让你后悔的。”
张灿朗声笑道:“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但我偏偏就喜欢你这股劲儿。怎么样?愿意陪我一起吗?”
姜霞看着笑得灿烂的张灿,尽管明白他的用意,仍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吴明凡急切地警告:“此人来历不明,若有歹意,到时候要挟你怎么办?”
姜霞握着小蓝,看着吴明凡笑道:“哥哥,实话实说,你能抵挡小蓝吗?”
吴明凡犹豫片刻,轻轻摇头:“恐怕能挡住小蓝的没几个。”
“是啊,我不相信他有这般本事!” “好,一切小心。有危险立刻告诉我,我会立刻赶来!”
“你放心吧。”
说完,姜霞走到张灿身边,望着他,语气淡然:“无论你有何图谋,我都陪你到底,希望你别给我抓住任何把柄。为了守护我们的宗门,我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张灿笑容可掬地说道:“在你这绝美的精灵面前,我怎会有恶意呢?我们出发吧!”
吴志扬也笑容满面:“我真希望有个像你这般美丽的孙女,传说英雄都难以抵挡魅力的诱惑,果然没错。”
“别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先进去吧。”
姜功走在前方,笑盈盈的,其他人则紧随其后。张灿悄无声息地牵起姜霞的手,握住了她的纤手,令他惊讶的是,姜霞竟任由他握着,没有丝毫抗拒之意。
吴明凡目睹这一切,内心嫉妒得几乎咬碎银牙,随即转身离去。
吴志扬热情地款待张灿,让他坐到一张雕花椅上,奉上香茗,闲谈起来。姜功则在一旁微笑地审视着张灿,心中所思无人知晓。而姜霞独自坐在一隅,深思不语。
“这里已无外人打扰,张灿小友,请讲讲你的来历,展示些能让我信服的凭证吧!”
张灿微微点头道:“当年我们神蛊一族遭受重创,为了保全,我们切断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只派出少数密探了解外部状况,以及拯救我们能救出的同门子弟。”
吴志扬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们那时也是同样的处境,我以为我们是唯一的幸存者,没想到还有其他分支存活了下来。”
张灿点点头回应:“我们与世隔绝已久,神蛊一族的诸多传统都已中断。我们逐渐转向医学领域,钻研古时的巫医之术,如今也有所成就。我们将宗门改名为‘神医一族’,以医术掩饰蛊法!”
“难怪,我族中许多人开始接触外界,却从未见过神蛊一族的成员,原来你们早已悄然蜕变。”
“不错,过去的时光已成为历史,我们生存下来的人应继续前行。既然原有的道路行不通,我们就用医道继续在世间行走!”
“这可是我们祖先留下的传统,你们怎能如此彻底地转变呢?”
“人要适者生存,僵化不变只会走向灭亡。我们遭遇那次浩劫,是否正是因为我们的观念过于激进?多年潜伏,我以为你们会有变化,没想到你们仍在伤害无辜的民众。难道忘记了我们的祖训吗?恐怕改变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们吧!”
张灿言辞坚定,目光直视吴志扬,心中暗自得意。站在道德的高地批评他人,感觉的确畅快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