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灿靠近人群才发现并非自己的仰慕者云集于此,原来是有修士前来挑战药宗的炼丹技艺。周围之人皆是闻讯而来,围观这场惊世对决。
张灿艰难地挤入内圈,只见医馆大厅内外早已人头攒动,大多数修士汇聚于庭院之中。张灿竭力穿行其中,顶住了无数道冷嘲热讽的眼神,费尽周折终于杀出一条通路,抢占了前排位置。一路上更是伴随着诸多不满的咒骂声。
面对如此喧嚣嘈杂的场面,张灿不禁感叹一句:“世人果然最爱看热闹!”
朝着那纷繁的场景望去,位于场地核心地带屹立着一人,身高约莫一丈五尺,上身穿戴一件朴素无华的布衣背心,下身仅着一条半截腿裤,足踏一双草鞋,衣物虽简朴却流露出一股修道者的淡泊之气。此时他正背对着张灿等人,凝视前方。
张灿这才察觉到,前方赫然竖立着两块巨大的牌匾,其中一块镌刻着“神医丹药店”,而另一块则矗立在其上方,乃是“华夏仙武馆”。
华夏仙武馆的牌匾显得尤为庄重,四周镶嵌着金边,显然是块历经岁月沉淀的金色标志。场上之人并未言语,只是仰首注视着那块代表着华夏仙武馆尊严的牌匾,神情镇定自若。
反观另一边,雷丽颖显得颇为焦虑,心潮起伏不定。她身边站立着何逸鹏、雷秋水以及一名张灿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此人便是华夏仙武馆的二长老雷阳兵。
待了好一阵子,雷阳兵终究按捺不住,径直走向那位静立之人,沉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以如此威势闯入我华夏仙武馆,究竟有何指教?”
那人转过脸看向雷阳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自然清楚我此行的目的,又何必多言?”
张灿在一旁审视此人,此人于武道修为中堪称高手,即便与张灿所见识过的最强大的猛虎帮帮主张京龙及其手下相比,也略胜一筹,实属难得的人物。而眼前的雷阳兵虽然看上去颇有几分修为,只怕年纪已大,难以抵挡对方攻势。
“狂天霸主高立鹏,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一个月之内,你横扫h市十一座仙武堂,未尝一败,将各家牌匾尽数击破。今日竟敢踏入我华夏仙武馆,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高立鹏听罢,不禁仰天大笑,指向华夏仙武馆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披着武者外衣,在繁华世间开设所谓仙武堂招徒授艺之辈,只会些皮毛功夫,便自称宗师大师。长久以来,我尚未有机会尽情施展开来。望你们今日能有所表现,否则,这块牌匾,我必将收入囊中。”
张灿凝视高立鹏,心中暗赞,尽管他的实力与自己仍有较大差距,但能入得了张灿法眼的修行者,实属罕见。而这高立鹏,确实在张灿眼中占有一席之地。
雷阳兵随即迈步向前,只见他身穿一袭长袍,胡须微显斑白,然而精气神饱满旺盛,使得周围众人皆感振奋。“这高立鹏今日怕是要遭劫了,这位可是雷阳兵老祖宗……”
“没错,这华夏仙武馆内,要说战斗力最强的,非雷阳兵老爷子莫属。只不过他老人家年事已高,估摸着也就剩下这几天的光景了。”
“倘若华夏仙武馆的牌匾也被高立鹏毁去,那么咱们h市恐怕真的无人能够阻挡住他了。”
诸多修士皆在窃窃低语,张灿凝视着战场上的二人,微微点头道:“此老者非对手之流,即便登台亦无济于事。”
张灿话语甫落,瞬间激起周围人群的怒火,众人纷纷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诅咒着他。然而张灿并未将这些人放在心上,更无意与其纠缠。他言辞虽直戳要害,难以让人接受,但却确确实实是事实。
人群中交谈之际,雷阳真人已然率先发起攻势。抢先出手之人无疑占据一定优势,当雷阳真人身形疾掠向高立峰时,众人惊愕地发现,其落足之处地面竟产生细碎龟裂。
雷阳真人一步落下,脚下立即泛起蛛网般的裂痕,虽裂缝不大,却异常醒目,令观战的修士们惊呼连连。这般情景,在凡俗世界只能在电影中得以一窥,此刻却真实上演在眼前。
高立峰深谙一个修真界的至理:狮搏兔犹尽全力。尽管雷阳真人并非他的对手,但他一路走来,凭依的绝非天真的轻敌与疏忽大意。
雷阳真人挥拳直指高立峰,伴随狂猛的拳风,出拳速度更是骇人。此情此景令不少修士瞠目结舌。而此刻的高立峰则专心防守,虽然显得有些慌乱,但每一招每一式的防御均做得滴水不漏。
“方才不是嚣张跋扈得很么?怎地此刻却不肯再出手了?”
“难道只是个只会躲闪的缩头乌龟不成?”
人群喧嚣不止,张灿见状不禁摇头叹息,这群无知之辈压根不懂得深入探究表象背后的真相。雷阳真人已届暮年,如何能保持如此巅峰的出拳速度?恐怕一分钟之后便会力有不逮,进而急剧衰退。若战斗持续五六分钟,届时高立峰甚至无需倾注太多修为,便可轻松赢得此局。
张灿明白,越是看似傲慢之人,越需谨慎对待。那些倚仗自身实力便急于硬碰硬较量的家伙,一旦遭遇连续不断的车轮战术又该如何应对呢?反观雷阳真人选择以最为节省体力的方式来赢得比赛,由此可见高立峰绝非常人所说的草包。
果不其然,自两人交手至今,已过去了大约五分钟时间,雷阳真人的攻势依然密集如雨,却始终无法穿透高立峰的防线。
此刻的高立峰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老鹰,早已锁定猎物,只差最后那一击。
随着雷阳真人强攻不断,终于气息出现紊乱之时,张灿心中暗自叫苦。果然,高立峰敏锐察觉到雷阳真人气息的变化,蓦然间一记重拳直捣对方胸口……
此拳蕴含着惊人的修为之力,直冲雷阳兵面门,狠辣无比地轰然砸去。四周观者只见雷阳兵瞬间被此拳震飞出五六丈之外,其神色萎靡,口中涌出一道血箭。
背后早已有人在此等候,立刻上前喂雷阳兵服下几枚疗伤灵丹。张灿目睹此景,原欲出手相助,但察觉到那位老者颇有几分深厚的修炼底蕴,身旁竟备有固元培真之药草。尽管雷阳兵伤势颇重,但在第一时间服用这些仙丹妙药之后,其伤势必将得到最大程度的缓解。
雷丽颖快步上前,满脸关切地询问:“二祖父,您还好吗?”
雷阳兵紧紧握住雷丽颖的手,摇头叹息:“如果我能再年轻二三十年,恐怕他并非是我的对手。但现在,我老矣,力有未逮。”
“二祖父,您千万别这么想。您也知道我父亲现在的状况,我们雷家武馆还离不开您的照拂呢。”
“傻丫头,我又怎能永远陪伴在你们身边呢。”
话音刚落,雷阳兵连连咳喘不止。雷丽颖见状,忙让人将他抬下去休养。眼前这一幕让她心中颇为焦急。
她深知来访的高立鹏乃是向她们华夏武馆发起挑战之人,而华夏武馆自古以来便由雷氏家族掌舵,因此唯有自家子弟方可出战。如今她显然非高立鹏之敌手,二祖父又因伤势沉重被抬走,若让何逸鹏登台比试,那岂非默认了何逸鹏便是她们雷家的乘龙快婿?
虽心有不甘,此刻却也无人可用。看来只有何逸鹏能担此重任。此刻的何逸鹏自然明白当前局势,表面上从容淡定,实则暗自揣摩雷丽颖何时才会来请他出山。
见无人应战,高立鹏步步逼近,朗声道:“小姑娘,这里可是你说的算吗?倘若无人敢站出来,那么这块牌匾,就归我了。”
雷丽颖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何逸鹏道:“我大师兄何逸鹏乃我父闭关弟子,我父视其如亲子般疼爱。虽他姓何,但实际上与我雷家并无二致,只差一个正式的身份认同而已。今日家父抱恙未能到场,故由我代父作主,认何逸鹏为义子。接下来,便请我大师兄何逸鹏出战。”
何逸鹏略微犹豫,暗自思量:这剧情不对劲儿啊,难道不该是雷丽颖主动上门求亲,然后自己勉强同意并代表她出战吗?他还计划着胜后如何庆祝,何时举行婚礼呢。如今却变成了雷丽颖的兄长,华夏武馆大当家雷天明的义子!
这转折也太过离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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