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啸天已然被囚禁于幽冥囚牢之内,身边的一切物品都被悉数没收,孤身一人坐在审讯室内。曾经趾高气昂的他,如今却是连话语都无法顺畅说出……
忽然间,监牢之外,一位守卫修士缓步入内,手中持有一纸仙令,递给名为周啸天的修炼者,其声音淡漠地道:“将你的修行历程与所犯之事如实记录。有人通过我传话,当记则记,不当记则切莫妄言。此举不仅为你自身考量,更是关乎你家眷的安危。”
话毕,那位守卫修士便退出了囚室。周啸天握着手中的灵符毛笔,深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然明悟,此次恐怕真的是闯下了大祸。
无需多想,这定然是崔成刚暗中安排之人前来传讯。如今他周啸天多半已是修为尽丧,落入这般田地。想必崔成刚也不会料到,他费劲心力重金笼络的人物,竟如此迅速地陷入囹圄!
周啸天双目含泪,正欲提笔书写之时,一股狂暴的气息骤然破壁而入,李文亮局长所唤来的修士们强行将周啸天带走。这些修士面无表情,径直解开周啸天身上的禁制,准备押解而去。
周啸天见来人陌生异常,顿时警惕倍增,他看向闯入者喝问:“尔等何人?意欲何为?”
然而来者并未言语回应,直接动手解开周啸天身上的束缚,欲将其押离此地。周啸天深知事态严重,奋力挣扎,怒吼道:“此处乃修炼执法之地,你们究竟意欲何为?须知我是执法队队长,勿要胡来啊……”
然而周啸天的呼喊未落,已被来人重重一顿痛击,他们下手毫不留情,打得周啸天毫无还手之力。
直至周啸天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些修士才押着他走向一旁,警方之地众多修炼者见状皆未阻拦,皆因他们已知晓,周啸天此次恐怕是彻底败亡无疑。
饱受一顿毒打后的周啸天显得颇为顺从,当他发现行进之路直指一区禁地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那禁地之内关押的都是何种人物,无人能比周啸天更为清楚。
但此刻,周啸天并未大吵大闹,而是低声询问身旁的修士:“前辈,请问我们要去哪里?”
然而周围之人并无答话之意,即便身处执法府邸,众修士皆正襟危坐,沉默不语,气氛压抑至极。
周啸天见无人回应,意图偷偷推开车厢门逃脱,却发现早已被封闭得严丝合缝。坐在旁边的修士察觉他的举动,冷哼一声,挥拳直击周啸天面部。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施拳者神情冷漠地说道:“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周啸天只得彻底安静下来,当车辆驶入一区禁地时,他知道自己的修炼生涯怕是要走到尽头了。
押送之修士立刻站定原地,此时周啸天才惊觉四周已被军队修士团团包围,戒备森严,看来他想逃无处可逃了……
此刻的张灿与众修士正笑语晏晏地交谈着,张梦琪并未插话,始终静坐于张灿的侧近之地,她那双眸未曾片刻离开过张灿的身影,然而一侧的“阴煞”注视着张梦琪的目光却满是敌意。李文亮宗主忽然收到了一道传音,瞥了一眼,随即含笑道:“周啸天已然临近,此刻便立于外庭等候。张灿师弟有何打算应对此事?”
张灿闻声立即起身,同样含笑而答:“诸位在此稍候,此事还需我亲自处置,方能善始善终……”
众人皆笑容满面地目送张灿离去,“阴煞”这时转向张梦琪询问道:“你与张灿师弟是何关系?”
虽张梦琪并不知晓“阴煞”究竟是何许人也,但她料想对方必与张灿有所交情,于是不敢怠慢,恭敬回道:“前辈,在下视张灿师弟如亲弟一般。”
“阴煞”微点其首,又问道:“姑娘可曾订亲?”
张梦琪尽管感到此话题突兀,但仍保持平静应答:“家夫已于多年前仙逝。”
听闻此言,“阴煞”顿时沉默下来,只略一点头,陷入深思。
在场之人皆觉“阴煞”举止怪异,然其身份太过非凡,无人敢再多问。而这一连串问答,使得张梦琪处境颇为尴尬,气氛也随之沉寂下来。
张灿走出室外,见周啸天果然直奔此处而来,当即淡笑一声,有意加大嗓门以示挑衅:
“哎呀,这不是威风凛凛的周师兄吗?堂堂周队长也会被人押解至此?此地可是囚禁妖邪之处,怎容得周师兄这般尊贵之躯待在这般所在呢?”
周啸天见张灿前来,脸上丝毫未显畏惧,仅是站立原地静静凝视着他。
“既已被拘于此,仍旧傲气凌人呢。”
张灿轻笑数声,随即快步上前,一脚狠踢向周啸天腹部。
周啸天瞬间被击退五六尺远,身形蜷曲如同大虾,腹部传来剧烈疼痛令他面容扭曲。
张灿神态从容地走向周啸天,随手提起他的右腿,就这样将其拖曳至“阴煞”所在屋舍之内。
此举立刻引起四周诸多修士的注目,许多人认出了周啸天,他们目睹这位昔日不可一世的人物如今竟狼狈不堪地被人拖拽,纷纷出言讥讽。
“嘿,这不是周师兄么,当年何等嚣张跋扈,没想到也有今日!”
“不知此刻周师兄心境如何,是否需要奏上一曲《登仙乐》,以示庆祝?”
“各位同道,且由我领个头,咱们齐声共唱吧!”
“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心之所想皆可成真……”
不久后,众人皆发出畅快的笑声,面上的讥讽之意毫无保留。一则他们本就逃离无门,在此地不过是等待最后的天命裁决而已。在他们的生存辞海中,只剩下了“寂灭”二字。
再者,这些人与周啸天之间亦有恩怨纠葛。如今恰逢他落魄之际,正是乘人之危的好时机。能在第一重修炼囚牢内还能如此淡然度日的,确实屈指可数。
张灿就这样拽着周啸天,就如同拖曳着一只死狗一般,硬生生将其带入了名为“幽冥”的禁地。众人望着笑得肆意张扬的张灿以及躺在地上如丧家犬般的周啸天,皆是一愣。
周啸天瞥见狱长李元阳也在场,立刻指向对方怒斥:“你这是滥用职权,我有何罪也要依法定论之后才可定罪!李元阳,你凭什么将我关押于此?又凭什么?”
面对周啸天的指责,李元阳狱长神色依旧平静,反问:“那你又凭什么将张灿关押在此处?”
见周啸天哑口无言,李元阳狱长淡笑着续道:“你以为手中有权便可以恣意妄为吗?今日张灿之事,便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我们不仅要严惩那些所谓的江湖恶势力,更要对你们这些蛀虫加以痛击。”
闻听此言,众修士纷纷拍手叫好。李元阳狱长反倒显得有些谦逊,摆手道:“诸位见笑了。”
张灿随手将周啸天扔进囚室,含笑道:“鬼爷,此人就交由您处置了。这几日内务必对他照顾周全。”
此语一出,“幽冥”之中传来一阵轻笑,其应声道:“你们三人还愣着做什么,从此我们同属一家,往后得多相互照应才是。今后我们的灵液佳酿也有地方挥洒了。”
张灿闻言,亦跟着淡笑起来。周啸天转头看向张灿,咬牙切齿地咒骂:“张灿,你不要太嚣张。我收拾不了你,可有人收拾得了你。”
张灿却突然俯身至周啸天耳边低语:“我知道你说的是崔镇刚。不过他也位列我要铲除之人之列。放心吧,他的结局只会比你更为凄惨。”
说罢,张灿起身,笑容满面,然而眼中闪烁的杀意却令周啸天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张灿究竟是何方神圣?
正当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幽冥”开口唤住张灿:“张灿,我有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张灿稍作犹豫,询问道:“鬼爷,是不是舍不得我走?”
“幽冥”并未回应,而是指向了张梦琪。正欲开口说话之际,张灿立即插嘴,含笑说道:“梦琪姐视我为亲人,我自然会陪伴她左右,此事无需多言。鬼爷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吗?”
见张灿态度坚决,“幽冥”只是点头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也无其他嘱咐了。万事小心,未将我治愈之前,你小子可别轻易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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