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二人远去,张灿这才悠然开口:"世事无常,没想到竟在这无意间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范湉湉推了推身边的张灿询问道:"你怎么断定他们就是你要追踪的目标?"
"你难道没听见他们刚才交谈的内容吗?"
"他们谈话了?你能听到?"
面对范湉湉满眼疑惑,张灿淡笑着回答:"倒并非亲耳所闻。"
范湉湉将信将疑地看着张灿,方才那两位修士飞驰而过,速度快如闪电,摩托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以至于根本无法捕捉到一丝对话声。再者,即便她自身目力与听力皆属上乘,在刚才那种情形下并未察觉到摩托车靠近,更别说其它声响了。莫非张灿已经练成了千里传音和顺风听劲的神通?
此刻张灿无暇顾及范湉湉心中的困惑,而是沿着刚才那两道遁光留下的灵力波动轨迹,疾速追击而去。
范湉湉见状不禁问道:"喂,张灿,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别说话,免得气息紊乱,只管跟着我就行。"
此时的张灿心中亦是焦虑万分,但考虑到范湉湉的实力尚未臻至化境,他不得不减缓速度。尽管如此,范湉湉仍然已是呼吸急促,勉力跟随着张灿的步伐前进……
在疾驰一个多时辰之后,张灿眼前赫然出现一处荒废的修炼秘境遗迹,从痕迹判断,那车辆确实是由此处驶出。
此刻的范湉湉早已气息紊乱,一手紧抓着张灿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按在腹部,面容显得极为痛苦。然而张灿依旧如常,面不改色,这让范湉湉暗自称奇,心底直呼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张灿回首望向范湉湉,指向前方道:“此地已近,接下来我独自前往便可,你就在此处静守便好。”
范湉湉竭力朝前望去,却见一片漆黑,唯有夜风呼啸,不由得暗自腹诽:这般的深夜能瞧见什么才是真的开了天眼呢……
正当张灿欲要离去之际,范湉湉突然一把拽住了他,满腹疑惑地问:“你要去哪里?我们一起吧,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张灿看着范湉湉这股痴心忠勇的模样,不禁苦笑摇头,说道:“你就安心在此调息歇息吧!”
言毕,张灿再次尝试脱身离去,但范湉湉认定张灿轻视于她,故又奋力拉扯。此举令张灿心生烦躁,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便未加思索地挣脱开范湉湉的手。
不料范湉湉身体微躬,张灿的手掌无意间撞上了她的胸部,触感柔韧有弹性,让他情不自禁地微微握了一下,口中不禁低声道:“手感倒是不错……”
范湉湉立刻甩开张灿那只不安分的手,怒容满面地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灿脸色一红,尴尬不已,连忙赔笑道:“抱歉,你胸前的护体灵宝太过显眼,我并未有意冒犯你。”
“滚一边去!你这个臭修士!”范湉湉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张灿,内心更是憋屈,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没被人这般明目张胆地碰过胸脯,而这张灿实在是过分!
张灿的笑容逐渐收敛,解释道:“此事关乎重大,秘境之中凶险万分,我一人潜入最为合适,若有他人跟随,反而容易暴露行踪,一旦引起敌人的警觉,甚至有可能危及他们的生命,这样的责任我承担不起,你明白了吗?”
范湉湉点头示意明白了,随即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同门师兄弟前来助阵。然而张灿却打断她,语带轻蔑地道:“我说师妹,我真的可以应付自如,你们若一同前来只会给我带来麻烦,明白了吗?”
范湉湉听出张灿言语间的轻蔑并非出自自负,而是基于他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回忆起之前目睹张灿以一己之力对抗众多强敌,并且在其中不乏持有法器者的情况下,依然游刃有余地取胜,她不得不承认张灿确实拥有超凡的实力。
想到这些,范湉湉最终选择了沉默,只是轻轻地点头并低声叮嘱:“万事小心。”
张灿淡然一笑,轻抚了抚范湉湉的秀发,安抚道:“放心吧,这只是寻常的历练而已,非生死攸关之事。”
言罢,张灿的身影化作一道狂风疾驰而去,众多修士手持灵光闪烁的手电,在四周布下阵法般巡逻。张灿环顾一圈,此地约莫有八位修炼者戍卫。
这座厂房乃是一座两层小楼,二楼各隅皆坐有一位修为不凡的守卫,楼下则有四人不停地往来巡查,这般森严戒备,恐怕寻常修行者欲要潜入其中而不被察觉,确是难如登天。
张灿并未鲁莽行动,唯恐一旦暴露,对方会立刻对玲儿下手,抑或是以她作为抵挡攻击的盾牌,那将会颇为棘手。
张灿如一头沉寂的雄狮,耐心地匿于暗处,静待时机成熟,伺机捕获猎物。
“唉,真是闷死人了,气温逐渐降低,我们在这荒郊野外的,真是无趣得很,倒不如进城去赌场玩耍一番。”
“老梁,你安分点吧,下面那位高人可惹不起啊。”
“明白了,我不言语就是了!”
话毕,梁子做出噤声手势,并拖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搁置栏杆上,随后将脑袋靠了上去。
另一位守卫见状,也笑着搬过椅子,随之坐下,调侃道:“你这家伙偷懒的手段倒是很高明!”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之际,底下传来一声怒喝:“你们这两个废物给我老实点!”
楼上的两人立即噤声不动,身形纹丝未动。张灿见状,手腕一抖,数枚淬毒银针对准二人激射而出,瞬息间便刺入他们的喉头。二者还未发出丝毫声响,已然昏厥过去。
“下面四个兄弟轮流值守,每人两柱香时间,你们三位先行歇息,我独自在此坚守即可。”
话落,另外三人遂离去歇息,此刻下方只剩一名守卫。而楼上的两名守卫也被张灿轻易解决。看来已到了关键时刻,可以一举突入了。
张灿锁定目标方位,身形如魅般疾奔而去,轻盈一跃便登上二楼,落地无声,连下方的守卫都未曾觉察。他悄无声息地摸入厂房内,只见众多废弃的机械设备杂陈其间,恰好为张灿提供了藏身之处。他小心翼翼地向厂房中央摸索而去。
“朱前辈请您放心,这里绝对安全,无人能够找寻至此,况且还有前辈亲自邀请的大能在此坐镇,您尽管安心!”
张灿听见通话之声,即刻悄然而至,说话之人正是先前接到张梦琪手中孩子、脸上留有刀疤的那个手下——刀疤哥。
“您所邀请的大能与那位姑娘此刻就在地下室中暂歇,我特意派遣两人前往外界为两位大爷购买膳食,您尽管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张灿悄然立于门口谛听,这位刀疤哥显然是在与朱洞庭通话,从中可以听出朱洞庭对其请来的这位高人深具信心,显然其背景非凡……
切断通讯之后,刀疤尊者也舒展了一下筋骨,正预备再度巡查一圈便去修炼入定。刚一推开门,却发现门口赫然站立着一位青年——张灿。
张灿目光淡漠地注视着刀疤尊者,尽管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但却让刀疤尊者心头猛然一惊,正欲开口示警时,却发现喉咙被一股无形之力禁锢,无法出声。张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提起刀疤尊者的颈项径直将其拎入门内,并随手将门紧紧关闭。
屋舍狭小,仅有一张简陋的修炼榻。张灿将刀疤尊者轻抛至榻上,立于一侧,淡笑着下令:“一会儿我问你何事,你只需如实回答,胆敢喧哗叫嚣,休怪我让你懊悔降临此世间,记住,我说到做到!”
刀疤尊者对张灿并不陌生,眼前这位笑容灿烂的年轻人,在他眼中犹如恶魔般可怕,温和的语调却字字刺骨,令人毛骨悚然。
“尚未领悟我之意吗?需我再重复一遍么?”
张灿见刀疤尊者面色未变,手中瞬间多出三枚银针,笑容更加灿烂地看着他。
刀疤尊者吓得连连摇头又猛点其头,如此滑稽一幕倒令张灿哑然失笑。
“你这是何意?点头即表示同意遵从我之命令,摇头则表示拒绝。明白了吗?”
刀疤尊者立即像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张灿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轻轻一掌击向刀疤尊者的后脑,刀疤尊者立刻回复常态。
“玲儿在何处?此处共有几人防守?”
刀疤尊者朝外瞥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除去刚刚抓来的那位弟子,共余下十二人在此驻守,其中两人外出购买灵食,其余之人想来你也已碰见。剩下的两人躲在地下室,与玲儿一同被困。地下室由侧门进入,那里漆黑一片,阶梯蜿蜒向下,深处有许多隔间,原本是一座藏宝阁。至于他们具体藏身何处,我确实不知情。看守之人皆是经过秘法特训的刺客,你想救人,恐怕难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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