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里昂从文书工作中醒来。南希关闭了办公室,离开时没有打扰他,而他正在和布莱克先生谈话。他没有责怪她,因为布莱克先生令人毛骨悚然。
他把装满现金的信封放进一个公文包,走过空荡荡的办公室,看看自己建造了什么。他为此感到骄傲。
如果他在下一份工作中死去,至少他的家人可以得到他生意的收益。他打开前门,设好闹钟,关上灯,离开办公室过夜。
他在回家的路上去药店买了些抗酸药片。所有的秘密生意的压力都开始影响到他,他担心自己可能会得溃疡。他不敢把装现金的公文包留在车里,带着它进了药店。
他注意到有几个人在打量他,因为他深夜拿着公文包在店里看起来一定很奇怪。
他们可能害怕我会从这个箱子里拿出一把枪来抢劫他们。我希望我现在有枪,来保护我!
他在脑子里记下了一些隐蔽携带许可证的要求,或者也许只是要求将军为他牵线搭桥。
他坐在药店外面的车里,吞下了一些抗酸药片。这些药让他的胃开始感觉好些了,然后他用一瓶冰茶把它们冲了下去。
店里明晃晃的灯光,让他有些头疼,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旁边座位上的公文包。他把它放在地板上,然后开车回家。
回到家后,他径直走进卧室,把公文包藏在壁橱的后面。然后他掏出将军给他的手机,插上电源充电。他知道将军很快就会给他打电话。
他打开电话,看着它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里昂?是你吗?晚饭还在烤箱里热着,”玛丽在楼下喊道。
“我马上下来。”
他换上了更舒服的衣服。然后,他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珍妮,然后下楼和他的妻子一起吃晚饭。
享受每一个三明治。
他想到了沃伦·泽文和他那句着名的名言“享受每一个三明治”,当时他正因癌症而奄奄一息。他经常想起 Zevon的歌词,以及它们是多么的适合他的生活。
他慢慢地走下楼梯,感到袜子陷进凉爽的地毯里。他想念几年前去世的沃伦·泽文,尽管他从未见过他。有一次,他在一个小会场的舞台上看到了 Zevon:那是一个神奇的夜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和那位传奇音乐家在同一个房间里,而且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可能长时间地享受正常的生活,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被叫去执行下一个秘密任务,也不知道他会被叫去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会回来。
或者灰人会统治地球!
里昂终于在床上睡着了。
他很难入睡,这对他来说很正常。不同寻常的是,他不得不想想怎么处理布莱克先生给他的那一大笔钱。
他不想把钱存进自己的银行账户,因为这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他想过把钱放进银行的保险箱里,但是考虑到目前的经济形势,他认为货币可能会贬值,银行挤兑也不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银行可以没收所有资产,包括保险箱。
理想情况下,他会把它转换成黄金以保证它的价值,但在找到一个好的交易商之前,他需要把它藏在某个地方。
所以他决定谨慎行事,直到他想明白该怎么做,然后把它放在家里,远远地放在壁橱里。
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找一个密封容器装钱,防止潮气和霉菌,然后把它埋在某个地方。
他打算把它埋在朋友的采石场里,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废弃的地方,也许就在办公室旁边。但他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采石场的位置太不稳定:挖掘地点可能会改变,而且那里的排水系统不好。
他想到的解决办法是把它埋在没人知道的树林里。他喜欢去一个离家不远的地方,那里仍然是自然的,没有被人触碰过,茂密的树木。他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地面倾斜下来,陡峭的岩石遮住了视线。就是那个地方。
第二天早上他起得很早,走进了车库。他告诉玛丽他要去他的“森林地点”散步,然而玛丽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他穿着运动服,背着小背包。在里面,他把一把可折叠的铲子和他的钱放进了两个用胶带包裹的可重新密封的大塑料袋,然后放进了一个带盖子的塑料咖啡容器,盖子也用胶带固定。
他悄悄地走出车库,上了他的SUV。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要掩埋尸体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暴徒,又或者是藏匿血腥钱财。
开车到森林地区不远,太阳刚刚升起。有时他来到这个地方散步和思考,这里的宁静和新鲜的空气总是让他精神焕发。
今天早上,铲子敲打泥土和岩石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
那个地方在一棵特别的、多节的老树脚下,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环顾四周,确保挖掘时看不到任何人。
当洞足够大,可以装下罐子的时候,他把罐子放进去,盖上一层厚厚的泥土。他小心翼翼地把泥土铺在上面,注意到了肥沃的土壤,它是如此的黑,如此的富有营养,潮湿,肥沃。
这将是种植东西的好土壤,也是腐烂尸体的好土壤,微生物可以很快地利用它。
在清晨明亮的阳光下,他打了个寒颤,但他还是摆脱了。他用脚把泥土抹平,然后踢了踢,让它看起来像是随意的,他呼吸急促,很高兴自己做完了。
不要以为你可以掩埋一具尸体,如果你不得不…
从劳动中站起来,汗流浃背,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清晨跑步的人迎接新的一天。除了铲子。
他把铲子折起来放进背包里,然后扛着背包小跑着回到自己的车上。
“还不错!”他一回到方向盘后面就说。他开车去找早餐,脑子里想着鸡蛋、吐司和咖啡。
在一家小餐馆吃过饭后,他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回来的时候,玛丽还在床上,但她很快就醒了。那天是星期六,他不知道他们周末要做什么。
他一边洗澡,一边想着他应该和玛丽珍妮一起做些特别的事情,因为他随时都可能再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