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鱼做好了,上官清婉叫来了巢戾,巢戾刚看了一眼,就瞪直了眼睛,然后说什么也不吃,上官清婉逼紧了,巢戾才拱手求饶,“大小姐,拿我当个人吧!”
“我怎么不把你当人了?”
上官清婉怒了,她是那种作贱下人的女子嘛?
干嘛把她说的那般恶毒啊!
巢戾撇撇嘴,“我要吃松鼠鳜鱼,不是鳜鱼刺儿……”
“那还不是……鱼肉炸糊了,我怕你吃坏肚子,特地把糊肉都剥了下来。”
巢戾:……
“我谢谢你哈!”
上官清婉蹙眉,“好啦好啦,我再试试!”
她就不信了,不就是条鱼吗?
巢戾暗暗瞥她,不敢出声。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月,上官清婉平时上课,课余便去研究做鱼,在连续毒倒了巢戾两次后,巢戾躺在床上,捂着拉虚脱的肚子,朝她连连告饶,求她别做了,但是上官清婉做鱼的瘾已经让他勾了起来,哪是那么轻易结束的?
上官清婉朝巢戾连连保证,下次,下次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决然离开。
吓得巢戾连夜去太上老君的丹炉房里偷药去了。
药偷多了,太上老君就不乐意了,来到甘霖宫告了巢戾一状,衡霖乍一听摸不着头脑,于是让杜琦言去查了一番,杜琦言很快回来告诉他,“回禀神祖,是大太姬做鱼,将巢戾亚祖毒倒了,巢戾亚祖这才去老君的丹炉房偷药吃。”
杜琦言说着也不免有些怨气,你说你魔道亚祖需要药回你魔道去取啊,偷我们神族药干嘛?
魔道穷到已经不顾廉耻想尽办法去占别族便宜了吗?
杜琦言突然又想到,可不是呗,魔道就是这个德行啊,只不过近些年两个魔祖陨灭,魔道消停了一阵,他便不知道好歹了。
哎……
衡霖听完也没在意,刚要挥手让杜琦言处理了,话还没脱口,蓦地他想起什么,蹙眉,“上官清婉给巢戾做鱼?”
杜琦言一时怔懵,点头,“对呀。”
他忍不住吐槽,“真不知道大太姬怎么做的,居然能把巢戾亚祖毒倒了……”
要知道巢戾亚祖啥脏东西坏东西没吃过?
都没事!
大太姬这般何尝也不是一种天赋?
衡霖眯眸,清俊的眉宇间却染上几分厉色。
怪不得……
怪不得上官清婉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他说完那些话,她非但没想着怎么讨好他,竟还去给巢戾做鱼?
衡霖只觉一股灼热的郁气从五内升起,正在他身体里四处乱窜。
他紧咬牙关,下颌一刹那冷得渗人。
这就是她口口声声的喜欢?
她的喜欢也未免太廉价!
衡霖的神情阴郁难测,杜琦言作为他贴身神侍如何看不出来?
杜琦言心微乱,神祖为何生气,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还是什么惹到神祖了?
不对呀,神祖可是淡漠清冷的好脾气,几十万年来他都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何人?何事?
杜琦言绞尽脑汁,半晌试探性地问,“神祖可是担心……巢戾亚祖和大太姬走的太近,会坏了我们的事?”
衡霖静默不语,只是微微垂着眸,纤长的睫毛在他莹白的脸上落下一道暗影。
杜琦言眨了眨眼,不是这个。
那是何事?
杜琦言神侍生涯遇到了大坎,他不敢相信,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动荡,他自诩是神祖的解语花来着……
突然,衡霖开了口,低沉听不出情绪,“如果一个女子,之前口口声声说心悦于你,却在之后转而亲近别的男子,这是为何?”
杜琦言彻底懵逼,尤其看见他家神祖朝他看过来,格外认真的目光。
杜琦言愣了片刻,留了句,“神祖等我!”
然后咻的一声消失了,眨眼间,又咻地飞了回来,手上抱了一坨书,他一边翻着书页,一边认真道,“神祖,奴翻阅了几千册男女情爱的话本子,由此得出结论,此女子应该是想欲擒故纵,故意吸引男子注意,让他吃醋!”
衡霖眉心微拧,复垂下眸子,“那该如何应对?”
杜琦言咻的一声又不见了,再回来时,他眼睛锃亮,“神祖,若此男子对女子有意,就去找她,强吻她,对她宣誓主权,告诉她,‘除了我,不许你多看别的男子一眼’!女子定然欣喜若狂。”
“若此男子对女子无意,那便当做没看到便可。久而久之,女子觉得没意思了,便停止了。”
衡霖沉吟了半晌,轻轻嗯了声。
翌日,又是琴艺课,衡霖收拾好来上课,都准备好了视若无物,然而……上官清婉请假了。
原因,手伤了。
衡霖作为三伯和师长定要去看望问候一番。
杜琦言看话本子看上瘾了,正在衡霖寝殿摸鱼看话本子呢,就见衡霖一脸冷凝地走了进来。
“咳咳!!”衡霖重重咳了两声。
杜琦言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将话本藏了起来。
衡霖深吸一口气,问,“我不是让你去魔道找事吗?!”
杜琦言直眼,半晌磕磕绊绊道,“奴……奴去了啊,但是那些小事,几个魔尊魔帝都解决了……”
杜琦言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也开始躲避衡霖。
衡霖冷厉道,“那就去找些大的!”
杜琦言摸不着头脑,弱弱问道,“神祖,巢戾亚祖做了何事,让您这般容不下……”
回应他的是衡霖的一声嗤笑,还有让他更摸不着头脑的话,“她今日请假了,原因是手伤了,”衡霖眉眼间的讽刺愈深,“你猜她是如何伤的?”
杜琦言下意识摇头。
“做鱼,被刀划了。”
杜琦言这才恍然大悟,紧接着难以置信地看着衡霖,这点小事,至于如此生气?
许是衡霖看出了杜琦言的诧异,幽幽道,“我是她的师父,都未曾得到她这般孝敬,巢戾他凭什么?”
衡霖越说,越止不住浑身暴涨的怒气。
他只能强压,用尽所有理智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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