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做了一个梦,她又梦到当初在现代被人劫持到楼顶杀死的情景,
这是她的梦魇,刚到北宋时常会梦到,每当这时,程昱都会抱紧她用元灵真气滋养她的经脉,
时间长了,她也慢慢地没再魇到。
如今又重新梦到了,程昱没出现,她在梦中一直哭喊着找他,但他还是没出现,
……
有几个男女在旁边看着她说话,
“她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没醒?你们是否下药下得太狠了?”
“回禀郡主,属下们也是按平常的份量下的,真不知道她为何睡这么久都不醒?”
“……拿水泼醒她,”
“是,”
下雨了?
被水泼醒的阿彩睡眼蒙忪地睁开双眼,周围的环境很陌生,只有四面空荡荡的墙,面前坐着一个女子,有两个男人站在她身后,
她皱着眉头,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几人问,
“……你们是谁?”
女子抽了抽嘴角,冷笑一声说道,“不是吧?连本郡主都不记得了?当初比赛的时候不是很嚣张的吗?”
郡主??
比赛??
阿彩睁大眼睛仔细地辨认着面前的女子,
慢慢地,她想起来了!
是她?
辽国郡主耶律源?!!!
我怎么会见到她的?
我老公呢?
……啊不,我是被她绑架了,我竟然被她给绑架了,天啊!我又被人绑架了!
想到这,她害怕得面露惊恐的神情,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大声喊了起来,
“啊~~”
“救命啊!老公……”
耶律源看到自己深恶痛绝的女人如今被吓得哇哇大叫,内心别提有多痛快了,但很快,她就受不了阿彩的大嗓门,只觉得耳朵被吵得嗡嗡作响,
“闭嘴,”
“你给我闭嘴,”
“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
……
……
雄州榷场驿站,太守李允则正下榻于此,他明天要亲自主持榷场事务,与辽开展“互通易物”,
这个榷场不仅进行农产品贸易,如用粮食、布帛交换辽国的银钱、皮货和羊、马等牲畜,还开展手工业品的贸易,用茶叶、香料、书籍、瓷器、漆器等交换药材、珠玉和青白盐等。
傍晚时分,与下属商议完明天的行程,李允则带着杨埴和两名亲卫走去他们下榻的院子休息,
他非常喜欢杨埴,这个年轻人天资聪颖,学东西一点就通,而且性格善良,有勇有谋。
他希望能好好培养杨埴,等将来他长大之后能推荐他进入仕途,为国尽忠效力。
两人仿佛爷孙一般,边走边聊着家常,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惊叫声,然后是另一个女子的喝骂声。
杨埴一听,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允则惊讶地问他,
“怎么啦?”
“大人,我好像听到彩老师的声音,”
“什么?……刚才明明是两个女子的声音,怎么可能是采先生的声音呢?”
“的确是彩老师的声音,我与她相处了三年多,不会听错的,”
杨埴笃定地说,
李允则有点讷闷了,方才的声音他也听到了,明明就是女子的声音,但杨埴却肯定地说是彩老师,
不对,难道采先生是女的?
想到这,他立刻问杨埴,
“小杨,你的采老师到底是男还是女的,”
“那当然是女的呀,彩老师是我们侯爷的夫人,”
什么?采先生是女的?还是程昱的夫人?
李允则有点凌乱了,程昱背后的高人竟然是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不是有着京城头号女混账之称的程阿彩吗?
哦对了,难怪叫彩老师,程阿彩不也有个彩字吗?
想通这一点,李允则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果那声音不是程阿彩犹自可,万一真是她,那可不得了了,
程昱的夫人,程氏工业背后的高人,拥有无数秘方的人,
细思极恐!
想想那些铠甲,炸药……
她如果被人掳走利用,对大宋来说就是个灾难。
他们遁着声音偷偷摸摸地寻过去,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宅子外再次听到骂人女子的声音,
他们缩在窗边朝缝隙瞄进去,只见阿彩被人绑住双手坐在地上,一个女子正在皱着眉头看着她说话,身旁站着两个男人,墙边站着七八个辽人。
“李先生,你的消息来源到底是否准确?”
“你说她就是程昱背后的高人?”
“……但怎么看都不像呀!”
耶律源皱眉看着阿彩说,
此时,旁边一位高瘦的男子拱手对她说,“启禀郡主,此消息是属下的堂兄亲耳从好友邓余口中听到的,”
“邓余找到了一个锌矿并成功提炼出来,属下堂兄与他相交莫逆,他酒醉之后一时高兴才说漏了嘴,所以属下相信此消息应该是真的,”
耶律源听完后,依然将信将疑地看着阿彩说,“我并非怀疑先生所说,但你看她?!……哪一点像?”
“额……,”
阿彩现在的样子的确很不争气,
被耶律源吼了几句就吓得脸色煞白,她倦缩着身子,边哭边捂住嘴巴,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和人们心目中的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高人形像亳不搭边。
她们的对话她也听到了,她感觉耶律源在找什么人,但不懂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壮着胆子抽泣地问,
“你……你到底要找谁?”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要找程昱背后的高人,”
“……高人?我老公背后有啥高人呀?”
阿彩很不理解,程昱她最了解,他背后有什么高人?要说到厉害,他本身就是最厉害的,
“怎么?不肯说呀?哈哈,没事,”
“来人,把老虎凳,夹棍,皮鞭,万针衣取来,本郡主要亲自用刑,”
阿彩光一听这些名称就已被吓得头皮发麻!
她“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说,“哇!不要呀,不要上刑呀!你到底要什么我都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要我怎么说呀?”
“还在装傻?程昱背后的高人是谁?快说,”
耶律源喝骂道,她被阿彩的哭声弄得有点烦躁了,
“什么高人呀?我真不知道,”
“还敢嘴硬?把刑具拿来,”
“哇~,不要呀~”
外面偷看的李允则内心暗暗赞叹,宁愿受刑都不把自己身份泄露出去,这女子有骨气!
杨埴焦急万分,用眼神看向李允则求助,李允则正想对他耳语,想回去召人手救人的时候,阿彩在里面哭得更凄惨了,
“不要呀,你就不能好好说清楚你找这个高人做什么吗?”
“哇~,就不能给点提示吗?”
“我知道一定告诉你的,别这么暴力行不行?”
耶律源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亳无平时那种优雅从容,对她吼道,
“不许哭,”
“你还不肯说是不是?那你告诉我,那些炼钢,那些水泥炸药的秘方是谁给他的?你如果敢胡编乱造,我把你剁成肉泥喂狗,”
一听这话阿彩不哭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耶律源心想,
原来她说的高人就是我呀!
……
“你想要这些工业品的制造方法干嘛不早说?我可以告诉你呀,至于到要用刑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