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六号上午十点。
江蕙正在上班,当看到何雨柱出现在她们办公室时,喜出望外,“不是说下午才能回来吗?”
“没有事了,怕你担心,就提前回来了!”
江蕙办公室另一个同事打趣他们,“还得是年轻人,看你们两个,像刚结婚似的,感情真好!”
他们两个被打趣的还挺不好意思的。
江蕙这几天非常担心,虽然她妈和江珊晚上都在她们家陪着她一起看孩子,可是她就是担心柱子。
柱子前一段时间神不守舍的,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他不在家这几天,她忍不住胡心思,柱子不会有事吧?他这样子出去她怎么能放心!
她又瞎想,柱子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
男人一有钱就变坏,柱子可是有很多钱呢!他要是变坏,哼,那她也不稀罕要他了,她带着三个孩子过!
呸呸呸,柱子不是那样的人!
看见柱子平安回家,她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这几天的胡思乱想也烟消云散。
“你回家了吗?”
何雨柱看着他媳妇关心的模样,心里偷着乐。他媳妇和他结婚七八年了,模样还一点没变。
“还没有,我想先到你这儿和你说一声,省得你担心!”
二十七号深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何雨柱睁着眼,一点也睡不着,为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城市和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失眠,也为京城会受到的影响担心。
四周出奇的黑,院子里寂静无声,连树上的知了都不叫了,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两点半多点,遥远的传来狗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东西两城的旧胡同里,一侧把手上挂着一个脸盆,单手骑车,把脸盆敲得像破锣一样响。
“起火了!”
他在窗户外面扯着嗓子叫,大夏天,几乎家家都开着窗户睡觉,他这一通敲,几乎所有人家都听见了!
在他身后传来一阵阵的骂声,“是谁那么缺德!”
“缺德的玩意,不让人睡觉了!”
有的窗户里亮起了灯光,又很快灭了。
还有小孩被惊醒了,响起一阵哭声。
他绕着大大小小的胡同骑了一圈,收获了很多骂声,快回到家的时候在他家附近的几个院子又敲了几声。
回到家里已经三点半了。
江蕙正在拍打安抚何意,“你去哪里了,刚才有人敲锣,把何意吵醒了!”
“不知道谁敲锣,大半夜的,把我都吵醒了,我刚才撵出去看,已经跑没影了!没吓着何意吧?”
“没事,拍拍就好了!”
何雪和何兵睡得挺香,真是让人搬走都不会醒。
何雨柱把何意接过来,“我来抱抱!”
他把何意的头放在他肩膀上,抱着他在卧室里来回踱步。
他不知道京城的震感有多强,不过这是老城区的房子,还是小心点,过了今天晚上,以后应该就没事了。
没过几分钟,从地下深处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地面开始摇晃起来,他险些摔倒,两只脚叉开才保持住平衡。
江蕙正在迷糊着打盹,床像小船一样地摇摆,吓得她从床上忽地坐起来。
“柱子,这是怎么了!”
何雨柱打开灯,灯泡也像钟摆一样在摇动,“地震了,地震了!”
他一把把江蕙拉起来,然后把何意塞给她,推着她,“快出去!”
然后一手一个把何雪和何兵夹在胳肢窝下面抱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他们看到房子在左右晃动,有瓦片从主屋厢房前院四个方向滑落到他们家院子,在他们周围摔得粉碎。
江蕙紧紧抱着何意站在石榴树旁。何雨柱也抱着何雪和何兵站在她旁边。
几分钟的功夫,地震就停止了,房子不再摇晃,瓦片也停止了掉落。
何雨柱把何雪和何兵放到地下,他们两个被爸爸放在地下后醒了。何雪不知所措地哭起来。何兵懵了,揉着眼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爸爸和妈妈。
何雨柱把何雪抱起来,“何雪别哭,不怕啊,爸爸和妈妈都在这里!何兵,地震了,家里不安全,地震的时候要到院子里来知道吗?”
何兵还是个孩子,懵懵懂懂地回答,“奥!”
前面院子里传来哭喊的声音,人们都醒了。
何雨柱把何兵也抱了起来,他那么小,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实在可怜。妈妈抱着何意,爸爸抱着何雪,就剩下他一个了。
只抱了十几分钟,他就不合时宜地想笑,“儿子,你太沉了,得五十多斤了吧,你到妈妈那儿抱着妈妈大腿去!”
可怜的何兵就去抱妈妈大腿了。
他记得京城震后也是有大雨的,应该马上搭建防雨棚。
“何雪,你搂着妈妈另一条腿。蕙蕙,我得搭个棚子,孩子们不能一直在这儿站着。”
江蕙一直强做镇静,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好,我照顾孩子!”
何雨柱从西厢房搬出十来根螺纹钢,这就是从李怀德的院子里收起来的那一批螺纹钢,他一直放在空间里。
他把八根螺纹钢插到土里固定住,上面又横着竖着放了好几根,用绳和铁丝扭起来固定住做棚子顶,框架搭好,上面搭上油布,一个简易的防雨棚就做好了。
油布下面并排摆上从厨房和堂屋里搬来的桌子,铺上褥子和凉席。
三个孩子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除了何意一直在睡觉,何雪和何兵被折腾了这么一阵,也困得东歪西倒了。
他和江蕙坐在桌子旁边,江蕙心有余悸,“柱子,地震太可怕了!我们的房子再晃一会,是不是就塌了?”
他搂着她,“也不知道震中在哪里,我们这儿晃得都这么厉害,震中得多少级?那儿的房子说不定就塌了!”
江蕙从屋里跑出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穿着短裤和小背心,何雨柱进屋里给她拿出来衬衣和裙子。
“蕙蕙,其实现在不震了,屋里也挺安全的。”
江蕙猛地摇头,“不,我不想进屋,万一塌了怎么办?”
那还是在院子里待着吧。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也不敢睡觉,怕孩子从桌子上掉下来。
正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江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