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炖好了,贾张氏迫不及待地拿了一个大汤碗把肉给铲到汤碗里端上桌来。五个人坐在炕上,围着炕桌。红烧肉冒着热气,油亮油亮的。棒梗和贾张氏同时伸出筷子,两个人各夹了一块红烧肉就填入嘴里。肉很烫,棒梗可不舍得吐出来。用舌头不停地翻动着,不让肉烫着嘴巴。
贾张氏更是狼吞虎咽。她已经开始领火柴盒回家糊了,等到以后发钱,她一定要买点肉吃。
小当已经自己吃起来了,槐花拿着筷子着急地要去夹肉,秦淮茹帮她夹了一块到碗里。这一阵她感觉舒服多了,抵制不住肉的诱惑,她也吃了一块。
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秦淮茹在炕上突然坐起来,干呕了一声,下了炕抓起痰盂就吐起来。
晚上吃的肉和饭都吐了,晚饭是白吃了。不过吐出来后肚子舒服了很多。她穿上衣服,去外面厕所把痰盂倒了,又去洗手池把痰盂冲干净。
看样子自己是怀孕了,该怎么办?她坐在炕上看着月光透过小小的窗户照进屋子里,听着三个孩子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养着这三个孩子太不容易了!秦淮茹坐在炕上,呆呆地想着,一直到半夜也没睡。
第二天,她也没心思算计当傻柱徒弟了。到食堂露了个面后,就直接到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怀德色迷迷地把她揽到腿上坐下。
“秦淮茹,这么早就想我了?过来,让我好好疼疼你!”
“傻柱教你厨艺了吗?要不你也拜我为师吧?我教你姿势怎么样?”
秦淮茹推开他的手,“主任,我可能怀孕了!”
李怀德的脸色不好看了,真扫兴!
“你去医院检查了?”
“还没有。不过我觉得像,我已经十多天没来月经了。”
“没检查就是还没确定,现在先陪陪我!”
秦淮茹急忙拦住他,“主任,我肚子不舒服!”
李怀德面色不虞,“秦淮茹,在我面前别耍心眼,你知道去年一年死了多少人吗?”
他摆起官威,面色铁青,令秦淮茹害怕。她忽然意识到他是这个万人大厂的厂长,说一不二的人物,要捏死她还是很容易的。
李怀德把她推倒在沙发上,脱下裤子,不顾她的反抗,连给她适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开始了。
秦淮茹屈辱地忍受着,没想到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她以往那些无往不利的小手段连施展都施展不出来。
李怀德运动完了,通体舒畅,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扔给秦淮茹十块钱,“去医院检查检查,回来后把报告给我看看!”
秦淮茹接过钱,提上裤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很后悔,后悔很多事情,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根本就不知道要从哪一步开始修正。
她抬脚上了公交车,差一点就到了她常去的那家医院,她自嘲地笑了,上一次她到那家医院找陈医生开怀孕的假证明,结果现在也不用开假证明了,她应该就是真怀孕了。
如果陈医生知道了她怀孕的事,那么他们厂的厂医也就知道了,到时候一不小心在厂里面闹开了怎么办。
她去了另外一家医院做了检查,不出意外的,她真的是怀孕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医生,我子宫里放了环,怎么还能怀孕呢?”
医生对这种情形见过不少,“可能放置的时候没放好,环脱落了也有可能。”
“奥!”
怎么倒霉的事都让她摊上了?她沮丧地想。
坐上公交车她又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轧钢厂,已经过了饭点儿,她饿着肚子回了食堂,大家已经吃完饭了。
范师傅朝她打招呼,“秦淮茹,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她饿得肚子难受,“范师傅,有剩饭吗?”
“我这儿有点,给你吃吧!”
范师傅跑颠颠地给她拿过他的饭盒。吃过饭后,她有了力气,又到了李怀德办公室。
她把化验报告和医生诊断证明给李怀德放在桌子上。
“主任,我怀孕了!”
李怀德皱着眉,拿起两张纸看了一下,“还真的是啊!怎么这么不小心?赶快去做手术打掉吧。”
他轻轻松松地就说出这句话,秦淮茹觉得揪心。
“主任,那是你的孩子,就这么打掉吗?”
李怀德仿佛听到了很可笑的事,“不打掉,留着吗?”
秦淮茹当然没打算给他生孩子,她只是觉得他说的太随意,说得就好像是要打掉一只蚊子那么随意。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难道还指望他像易中海那样,说你辛苦了,好好养胎?
“主任,做手术要花钱,还得做小月子,我一个月都不能来上班。”
李怀德拉开抽屉,取出一百块钱,递给她。
“我和邓大有打个招呼,这个月你就在家休息。”
秦淮茹强颜欢笑,既然已经这样了,一百块钱怎么能把她打发了!她从后面抱住李怀德,把胸脯使劲往李怀德的后背蹭,“主任,这种手术很伤人的,坐小月子,要补充营养,身体才能恢复好!”
李怀德开心了,又打开抽屉,给了她一百块。
秦淮茹一边心里骂着铁公鸡,一边又往他身上蹭。
“主任!”
她撅着小嘴,娇滴滴地说:“主任,我还想买件新衣服,等回来的时候穿给你看!”
美人撒娇,李怀德还是给她几分脸面的。“行!那我可等着了!”
他又给了她二十块钱。
第二天,秦淮茹是自己一个人到医院做的手术。躺在手术台上,手术钳伸到自己体内。
秦淮茹又疼又麻木。
她听到医生说:“好了!”
又听到医生说:“节育器移位了,怪不得会怀孕。我给你重新安装好。”
她机械地说:“医生,你帮我安好,可别再让它再掉了。”
她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直到天黑,一个人艰难地走到公交车站,坐车回家。
好不容易挪回家,棒梗看到她,吃了一惊,哭着问:“妈妈,你病了?你怎么了?”
她靠在棒梗身上,有气无力的回答:“棒梗,妈妈病了,妈妈难受,妈妈想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