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丹凤眼,那虚伪做作的眼神。
分明就是唐意如。
“装什么大南瓜!”姜棠指着那女人,“凶手就是她!”
权恩惠对姜棠百分百信任。
听她这样说,抬手就把女人的面纱扯掉,“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女人后退一步,含羞带怯的用手挡住脸庞,嗓音甜如蜜,“公子,万万不可。”
权恩惠秀眉微皱:西八!比私生女都会夹!
“你这孩子,怎可信口胡言。”女人反驳姜棠,“如意和如烟情同姐妹,怎么会害她呢?”
林子昕将她打量一番,悠悠道,“我看是塑料姐妹吧,你刚才还说是这是鬼魂复仇,”
“公子有所不知。如烟那一头秀发是在一夜之间长成的,极其诡异。”女人语气里透着委屈,“并非如意有意造谣。”
姜棠绕到自称是如意的女人身旁,终于看清她的脸。
妆容非常浓艳,特别是嘴唇,红的像在滴血。
看着和唐意如有七八分像。
“窝们听见泥杀人了!”姜棠仰头看着她,“泥说杀了她,泥就是花魁!”
如意愣了下,丹凤眼里满是嘲讽。
“如意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听人杀人的。”她扬起唇角,“更何况,如意并无意参与花魁的竞争,何来杀人动机。”
周围的看客纷纷赞同。
不少人为如意作证,说她温柔善良,平日里连蚂蚁都不敢踩,绝对不可能杀人!
“各位公子,各位爷,我们已经报官了。”老鸨站在三楼,挥着芭比粉色丝帕,脸上又恢复营业般的笑容,“大家切莫担心,接着听曲儿,接着快活。”
“花魁大赛,今晚正常举办。”
如意朝众人行礼,眼见着就要离开。
姜棠一把扯住她的裙摆,“泥不能肘!泥是凶手!”
如意莞尔一笑,偷偷使劲拧了下姜棠的手背。
可不管她如何用力,这小孩像是感受不到疼痛。
依旧死命拽着她的裙摆,都快把她的薄纱扯掉了。
如意有些恼怒,“你究竟是哪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来青楼,还这般不懂规矩!”
猝不及防的传来一声怒吼。
“他们在那里!就是他们通敌叛国,和高丽棒子混在一起!”
姜棠几人回过头。
居然是在狐仙庙遇到的那个麻衣大汉!
他身边站着一个穿着巡捕制服,戴着佩剑的男人更让姜棠和姜衍目瞪口呆。
竟然和长得和唐嘉泽一模一样,就是年轻俊朗许多。
宽肩窄腰,身材精壮。
他穿着制服,简直大加分。
唐嘉泽带着两排士兵,气势汹汹的朝他们走来。
姜衍立刻把姜棠挡在身后。
如意连忙迎上去,假意摸着眼角的泪,“唐捕头,您终于来了。如烟死了,这孩子还诬陷奴家是凶手。唐捕头,您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呀!”
唐捕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姜棠。
姜棠丝毫不胆怯,迎上他的目光。
“窝没诬陷她,她就是凶手!”
唐捕头挥挥手,冷声道,“抓住她!”
姜衍刚抬手戒备。
两个士兵却将如意压在地上。
她疼的大叫起来,“唐捕头,救救奴家。奴家是被冤枉的!您怎可随便听信一个孩童的戏言呐!”
姜棠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唐捕头。
下一秒,他单膝下跪,抱拳,“小将军,我来晚了。”
渣爹竟然跪自己!
哈哈哈哈哈!
姜棠捂着嘴,笑的发抖。
“你这狗官!你们就是一伙的!”麻衣壮汉被押着跪在如意身边骂骂咧咧。
“狗官!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个男孩是高丽棒子!他们通敌叛国!”
权恩惠拿着自己的手臂朝他脑袋抡了一掌,“西八,嘴巴放干净点!”
壮汉被独臂公子的‘武器’吓得张大嘴巴。
“小将军,您看如何处置这两人。”唐捕头依旧保持抱拳跪姿,满脸恭敬的看向姜棠。
姜棠故作沉思,说了三个字,“杀惹吧!”
“大人饶命,万万不可啊!”老鸨着急忙慌的从楼上跑下来,跪在唐捕头身旁,磕了个头,“如意真的是被冤枉的。她绝不可能杀如烟!请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林子昕见老鸨的口气相当笃定,问道,“为什么她不可能杀如烟?”
“顾世子已经为如意赎身了!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世子府过好日子,何必要为了花魁之位杀人呢?”
老鸨内心都快急死了。
无论如意杀没杀人,她已经收了顾世子的钱,就万万不能让她出事。
唐捕头听见世子名号,心头一惊。
为难看向姜棠,“小将军,她说的有道理。您是亲眼见到如意姑娘杀人的吗?”
“她说她听见的!”如意急着回答,“大人,这太荒谬了!就算她是小将军,也不能这么滥杀无辜吧!”
唐捕头眉头紧锁,一下子没了主意。
“狗官!你对着一个小姑娘下跪,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老子说她通敌叛国,你没听见吗?”
麻衣壮汉又嚷嚷起来,瞪着朴俊容和权恩惠,“你们这两个棒子不得好死!老子的妻儿和兄弟全死在高丽棒子手里!”
“还有这狗屁小将军!她分明就是通敌的狗贼!”
“血海深仇!老子和你们拼了!”
他如有神力加持,猛地挣脱压制着他的两个捕快。
抽出捕快腰间的佩剑。
以玄雷不急掩耳之势,朝着姜棠刺去。
剑入身体,鲜血如泉涌喷出。
姜棠仰起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朴俊容。
银色的剑已经刺穿他小小的身体。
“亲故!!!”姜棠睁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
一向胆小的朴俊容竟然给自己挡刀。
这回,朴俊容没哭,还笑了,“亲故,窝不疼!窝的阿布吉常说,要为亲故两肋插刀!窝做到了!”
姜棠憋着嘴,眼睛有点酸。
虽然是假的。
可还是有点想哭。
“泥放心!等窝通关了!奖金和泥一人一半!义气!”
朴俊容的咪咪眼,迷成一条缝,点点头。
化为白烟消失无踪。
观看着荧幕的朴父唇角不经意的扬了扬,冷眸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身旁的美艳翻译轻声问道,“老板,需不需要复活少爷?”
朴父垂眸,摇摇头,“去查一下。现在姜棠的赔率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