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查账,让唐嘉泽的笑容有些凝固。
“老公,除开你送我的那些。这里面有不少高定珠宝,和限量包。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呀。”
唐嘉泽眼睫微闪,伸手要揽她,解释道,“都是送给客户的,不好走公司账。”
姜沐冉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那你记得把钱补回来,这里面也有给两个孩子存的教育基金。”
她不着急痕迹的躲开那双手,走到唐衡身后,“小衡没吓坏吧?今天的事,别怪你爸。”
正在蹲在地上捡麻将的唐衡仰起头,眼神格外真挚,“我不会怪爸爸的,我是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
姜沐冉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头,“好孩子。”
唐衡只是个孩子。
或许,他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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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姜沐冉和姜母兵分两路。
姜沐冉顺利拿到亲子鉴定。
没有一点反转,唐嘉泽和唐衡果真是亲生父子。
另一边,寻找姜衍并没有想象中顺利。
姜母所想的那位军医并非救下姜衍的老中医。
但那个军医提及他有一个师兄。
几年前为姜父施过针,医术高超。
随后就隐居在山区里,收了个关门弟子。
十五六岁的年纪,听说针灸技术了得。
也有不少人都慕名去看病。
姜母发现时间都对得上,决定和姜沐冉直接去当地看看。
姜沐冉不想面对唐嘉泽。
借口说父母想外孙女,回娘家小住。
一回到姜家。
姜棠立刻俘获所有人的心。
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葡萄大眼闪亮亮,眨巴两下就把所有人萌的找不着北。
手脚落地时,她在地毯上爬的飞快。
双脚走路,屁颠屁颠的,又像个奶团子。
每个人都抢着抱。
吃过午餐后,带娃高手程阿姨获得了姜棠暂时拥有权,带着她去儿童房午睡。
姜沐冉和姜母在书房商议要事。
姜母看完鉴定结果,气得捶桌子,“离婚!立刻离婚!”
姜沐冉低着头,“不行。”
“怎么不行?”姜母疑惑的望着她,“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舍不得他?”
姜沐冉的头几乎埋在胸口,“几年前,他的公司遇到困难。那时,衍衍刚离开,我心里乱的很。也没想太多就把名下的两套房子都过户他了。还有我的股份,被他拿去作抵押了。”
“你!”姜母气得说不出话。
姜沐冉瘪瘪嘴,“你也别怪我。就连你们都被唐嘉泽骗到了。”
“而且....离婚太便宜他了!我们都被灭....”
姜母一记眼刀甩过来。
姜沐冉咬着唇,声音戛然而止。
姜母点点她的脑袋,“你可长点心吧!”
她眸色黯淡下去。
想起这个女婿,她只能想到儒雅,谦和,聪明,上进。
特别是对比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她打心底认同寒门出贵子。
更何况在这年代,唐嘉泽为了女儿甘心入赘。
足以看出他用情至深。
谁能想到,全是演的!
姜母叹了口气,“他养在外面的女人是谁?”
“唐衡今年十五岁。你好好想想当年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姜沐冉垂着脑袋,丧气的摇摇头, “想不到,我都怀疑那女人会不会死了。”
姜母轻嗤道,“不管死活,必须查清楚。这个唐嘉泽城府太深了!”
母女俩聊的差不多时。
大嫂来了。
姜沐冉连忙起身,小跑着下楼去迎接。
刚好,大嫂黎岚风尘仆仆的走进家门。
两人眼神一对上。
姜沐冉没控制住又哭了。
“大嫂,对不起!”她飞奔下楼,一下子抱住黎岚,“那时候你来看我,我不该骂你的,还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我真的错了,要是你还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
黎岚轻笑出声,“什么打不打的,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姜沐冉擦着鼻涕眼泪。
“那棠棠的生日宴,你怎么没来呀?”
黎岚转身拿过佣人手里的大礼盒,“研讨会推不掉,飞机又延误。害我迟了两天才回来。不过我特意给棠棠买了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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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一觉睡醒,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礼盒。
一下子就不困了。
她站在床上,费力的掀开盒盖。
钻石折射出的光线在盒内纵横交错。
里面躺着一个闪瞎眼的满钻珍珠小包。
姜棠的心乱了!
眼泪从嘴角流出。
姜沐冉推开门就看见小孩那财迷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宝贝睡醒啦!这是大舅妈送你的生日礼物!”
“大舅妈?!”
姜棠拍着小手,站在床上蹦蹦跳跳。
“棠棠,你好呀。”
黎岚出现在门口,眉眼弯弯的望着笑的无比欢乐的小孩。
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和欢喜。
姜棠眨巴着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黎岚。
五官精致透着英气。
身形修瘦,一身黑白职业套装非常干练。
原来大舅妈长得那么好看,气质还这么好!
她听妈妈说过,黎岚是传媒业的千金,和大舅是联姻。
两人没有感情基础。
结婚多年各忙各的,也没孩子。
晚餐时,姜棠第一次见到两个怨种舅舅。
大舅,姜沐霆,身材高大,成熟中带点凌厉。
有点霸总气质,和大舅妈特别配!
二舅,姜沐霖,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看着有点憨。
隐约能看出五官长得挺端正。
只是一胖毁所有。
还没迈过三十岁,看着比大舅还老。
姜沐霖走到姜沐冉身边坐下,看上去有些感动,“姐,你终于肯回家了!”
“好久不见。”
姜沐冉扯扯嘴角,给他介绍姜棠。
姜棠朝他甜甜一笑,“二舅,二二的。”
姜沐霖不气不恼,说话时脸上的肉微微颤抖,从西装内侧口袋摸出个厚实的红包袋。
“什么二舅,叫我小舅舅,给你大红包!”
姜棠双手接过红包袋,险些捏不住。
脑袋凑近小舅,轻声说,“就喊你二舅!吃太胖,会被杀掉哦!”
姜沐霖不以为意,又呵呵笑了两声,“小小年纪,胡说八道!是不是和你爸学的?”
“才不四呢!二舅不二,是惨......”
姜棠撅起小嘴,把红包袋揣在怀里。
她可没乱说。
二舅被朋友骗去邮轮上赌博,输的裤衩都不剩,最后被卖去东南亚。
白白胖胖的他,浑身都是宝。
被抽干血,挖掉器官,死无全尸。
妈妈告诉她二舅的遭遇时哭的很惨。
对方还给他们寄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肤,上面有二舅的纹身。
外婆看了一眼,脑梗中风。
姜棠摸摸厚实的红包,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二舅,泥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