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阿等和陆世源,宗自沉又吩咐着芳晨:“收拾东西,明日我们就回国公府。”
他既然和太后说要回去侍奉父母,那这戏就要做足了。
隔日,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府外蓄势待发了,宗自沉才悠悠从府中出来。
他已经提前通知了国公府今日要回门,还要小住几日,他上了马车,接过芳晨手中的大狗。
大狗对于又要换地方了,显的很高兴,一上马车,就打开车窗伸着头在外面到处看。
突然她惊喜的叫着:“母妃你看,那个车好看。”
宗自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确实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向这边来。
他急忙将大狗抱回怀里:“别伸出去,别人的车再撞到你。”
实在是那辆马车过于华丽,行起路来有种旁若无人的感觉,宗自沉也不免多看了几眼,心里想着大概是王公贵族家的子嗣。
很快两辆马车离的及近,他都能听到对方马车上的谈话声,一时有些庆幸,还好将大狗抱了回来,不然铁定要撞到。
宗自沉正准备告诫大狗,下次不能趴窗,让她看看这里有多危险,就听着外面的马车传来谈话声,这谈话的语气极其猥琐:
“那百画楼真不错,下次我还要来。”
“嘿嘿嘿,我今晚还来!”
宗自沉皱了皱眉头,心里吐槽原来还是几个纨绔子弟,这是刚从花楼出来?
“那糖葫芦真不错,再次我还要。”大狗模仿别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让宗自沉满头黑线,他轻打着大狗:“不准学别人说话。”
大狗看了看他,撅着嘴嘴故作生气的样子,她是不理解自己有什么错的,她只是觉得好玩。
宗自沉无奈,也不再管她,对外道:“走吧!”
马车向宗国公府出发,行至一半,因为大狗闹着要逛一逛,马车只好改道,先去集市了一趟。
走至一处大楼处,大狗忽然嚷道:“好香,母妃吃!”
宗自沉也闻到了香味,向外看着,就见香味是一座酒楼传来的,上面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百画楼!
宗自沉一时无语,这原来不是花楼吗?是个酒楼,也不能怪他乱想,实在是那两人语调过于猥琐。
“母妃,去!”大狗眼含期待的看着宗自沉。
宗自沉特意避开她的视线:“下次,下次带你去可以吗?今天我们不是说好要去你外祖父家的吗?”
大狗一下扑在宗自沉怀里,撒着娇道:“母妃!”
宗自成最终还是严词拒绝了她,一瞬间大狗就萎靡了许多,想父王了弟弟了!
她想着也就说了出来,宗自沉只觉得可笑,这孩子这时候又觉得华宸川好了。
马车最终到了国公府,宗自沉下了马车,看见盛国公府熟悉的牌匾,只觉往事历历在目。
这里面装了他太多的回忆,有悲伤痛苦,孤寂,还有那曾经的温馨,更重要的是他的仇人还在这府中。
也不知道他那无情的父亲和心狠的继母怎么样了。
想着这,熟悉的声音就传来了,他抬眼望去,李照儿穿着华丽的衣裙从府里走了出来,满面和善的笑容:“哎呀,二郎你回来了!”
随即宗然明也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居高临下的看向他,微蹙眉,不满道:“怎么这时才到,王府的路离这也不是很远。”
宗自沉走上台阶,脸上挂着适宜的笑,站在宗然明和李照儿面前道:“原来父亲还记得我是从王府出来的,父亲母亲现在官居几品,连亲王和王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宗然明脸色闪过不甘,自己早该死掉的儿子,去了趟北都竟然还活下来了,他不情不愿的行礼道:“参见景王妃!”
李照儿和他想的一样,她就不理解了,宗自沉怎么还没死,她还听说在北都,景王甚至为了他,至今连个亲子都没有。
不过她面上继续微笑着:“王妃安好 !太久没见你,一时忘了规矩。”
宗自沉也笑着,佯装感情深厚道:“父亲母亲何需多礼,快些入府,外面热,再损伤了你们身体。”
一入公府内,就开席了,宗自沉还见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妇人。
挺着个肚子,向宗然明和李照儿行礼:“公爹,婆母安好!”
又转过身向宗自沉行礼:“参见王妃!”
宗自成点头,就听李照儿介绍着:“二郎……王妃这是三郎的妇人,冉冉。”
闻言宗自沉道:“弟妹。”又环顾了四周接着道:“怎么没看见三郎?”
冉冉听他这么问,一瞬间抿紧了双唇,似乎不知如何开口。
宗自沉狐疑的看着她,这时李照儿却急忙的笑道:“三郎太忙,还没有归家呢!”
宗自沉点头,准备入席,就听宗然明冷哼一声道:“三郎入了工部为官,哪有那么闲,男儿郎自要以仕途为重。”
说着视线还看向宗自沉,眼中的鄙夷尽显。
宗自沉端坐于上首,淡笑道:“还是父亲教导有方,且有谋划,为了宗家,一子送入王府,一子拔进仕途。”
“你……”宗然明脸上涨红,他倒是忘了宗自沉进入王府是自己谋划的,也没想到宗自沉在他小儿媳面前直接说了出来。
他视线轻瞥儿媳,只希望这个儿媳不要回了母家乱说,他宗然明可丢不起这个脸,被人说谋划将儿子送进王府为妇。
入席之时,宗自沉还看到自己的这个弟妹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