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平叛成功,已经班师回朝了吗?”宗自沉问道。
华宸川道:“是,已经回去了。”
说完,华宸川捧起宗自沉的脸道:“要到我们了,自沉你准备好了吗?”
宗自沉莞尔:“应该是你准备好了吗?我又需要准备什么呢!”
华宸川颔首:“万事俱备!”
宗自沉双手刚抚上华宸川的腰,稚嫩的童声传来:“母妃!母妃!给你吃!”
宗自沉放开华宸川,向外看去,大狗拿着糖葫芦向他跑来,宗自沉蹲下身,伸手接着大狗,抱了起来:“我不吃,大狗自己吃吧!”
大狗看着糖葫芦犹豫了一下还是送到宗自沉嘴边:“吃。”
宗自沉无奈,只好咬了一口,大狗见到宗自沉吃了之后,笑了笑,自己也咬了一口,却又突然顿住,转头看向华宸川,神情纠结,犹豫的将糖葫芦向华宸川伸去:“父王,你吃不吃?”
华宸川看着大狗不情不愿的样子,只觉得搞笑,这糖葫芦还是他买的呢。
他道:“吃!”随即咬了一颗,又咬了一颗,才还给大狗。
大狗看着自己的糖葫芦瞬间少了两个,表情要哭不哭,一脸扎在宗自沉的脖颈处,小声的道:“母妃,没了!”
宗自沉觉得好笑,嗔怪的瞪了华宸川一眼,轻拍着大狗的背:“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让你父王给你买。”
大狗一听礼物,瞬间抬起头来,大眼闪着兴奋,双手还比划着:“要那个,这么大,这么大的,在天上飞!”
宗自沉看她的样子,一猜:“风筝吗?”
大狗点着头:“风筝!”
“好,那让你父王亲手给你们做!”宗自沉笑着看向华宸川:“做不出来,让他把糖葫芦吐出来!”
华宸川笑着点头。
虽说不给两个孩子办生辰宴了,但是长寿面和父母的礼物还是要给的。
他伸手摸着大狗的脑袋:希望新的一岁,他们家的两个孩子也能平平安安的成长。
生辰眨眼间就到了,华宸川终于抽空中做好了两个风筝,两个孩子高兴的乱跑。
宗自沉拿了风筝,带着两个孩子去花园放风筝。
孩子玩的高兴,精力耗尽了,吃了长寿面,出奇的早早的睡了。
刚一睡下,宗自沉和华宸川也准备休息了,门房小厮递给来一封信。
宗自沉已经躺在床上了,将两个孩子放在床的里侧,孩子平日里是不跟他们一起睡的。
但是两个小家伙今天要求的,宗自沉也就没有拒绝他们,华宸川刚脱下外袍,又穿上,出去接过了信。
他边走向宗自成,边道:“陆世源来的信!”
宗自沉给孩子盖好被子回道:“说了什么?”
华宸川站在床边,就把信看了,宗自沉就看着他原本淡淡的神情,忽的瞳孔一震,身形有一瞬间的不稳。
宗自沉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华宸川拿着信的手垂下,垂眸看着宗自沉,眼中的悲伤似乎溢了出来,他嘴角一笑,缓缓开口:“父皇驾崩了!”
宗自沉刹那间坐直了身体,他看着华宸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仇人死了,是该高兴的,但那是他的父亲。
华宸川放下了手中的信,吹灭烛火,对宗自沉道:“睡吧!”
宗自沉终没说什么,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人渐渐的抱住他。
他也回抱着华宸川,像平日里哄孩子一样拍着华宸川的背。
好半晌,华宸川都没有睡着,他在夜色里道:“陆世源说,他们找到了皇后下毒的证人,但是那人死了,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他又道:“算算时日,太子已经已经到了上京,他快继位了。”
宗自沉轻嗯一声,手上动作不停,回应着他。
华宸川将他抱的更紧了,他苦笑道:“父皇有没有想过他会被自己的皇后害死。”
宗自沉依偎他在怀里:“太子继位之后,应该就会对我们动手吧!”
“嗯。”华宸川道:“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距离接到陆世源的信过后,大约一个月内,北都各级官员都接到了皇上驾崩,新皇继位的消息。
新皇帝上位,对北都大部分已经跟随景王的官员来说,这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阴云似乎逐渐在北都的上空聚集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从上京发来了一道圣旨,一道由新皇书写的圣旨的。
北都各级官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处,自传圣旨的队伍进入北都的时候,他们都在猜测,这是一道什么圣旨。
很快,圣旨就来到了天水郡景王府,华宸川带着宗自沉他们按规矩接旨。
规矩无错,那传圣旨的太监反复看了好几眼,愣是没挑出错,只好用尖锐的声音扬声宣旨意道:
“朕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诏曰:先皇驾崩,太后心醉神伤,感怀儿孙绕膝之思,念北都春耕之时,万物初开,特命景王留守,着景王妃协子入宫了太后之愿。钦此!”
“景王景王妃接旨!”
华宸川和宗自沉对视一眼,华宸川上前道:“臣接旨!”
华宸川一接过,那传旨的太监,就急忙拉起他,笑着小声的说道:“王爷,陛下还说,与您自幼情深意长,对您是十分想念呐,要不是北都前几年天灾,至今没恢复好,不然一定会诏您回京的!”
华宸川垂眼看了一下这个太监,一时怀疑这话真是华鸿川说的吗?
这是在告诉他,因为你弱,暂时对你提不起兴趣?
他面上无表情,对着公公道:“劳公公传话,臣弟也甚至想念陛下!”
好吃好喝招待了这群传圣旨的人,等把这帮人安顿好了之后,华宸川召集了麾下的各官员。
他问道:“这道圣旨,旨在让本王送家眷过去当人质!诸位如何看?”
阮籍道:“暂时先按圣旨所言而动,趁此时机王爷可以动手了。”
阮籍的心里一直认为一个男妃,两个养子,根本不重要,让他们做人质,代价几乎是没有的,皇帝的这个算盘打错了,对景王来说,这是大好机会,总比要王爷自己回京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