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华宸川一早就来,准备去州府,宗自沉也洗漱好准备用膳,华宸川走之前对他说:“以你的名义给都督夫人下帖邀请她过府一叙。”
宗自沉在桌旁坐下,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是为什么?”
华宸川理了理衣袖道:“因为我要和彭泽说一些事,不好直接邀他过府。”
“哦!”宗自沉已经开始动筷了,边吃边点着头,也不抬眼看华宸川。
华宸川往外走了两步,转头看宗自沉一人埋头吃着,一句送行的话都没有和他说。
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又转身走到宗自沉面前,宗自沉抬眼疑惑的看他。
华宸川道:“我要走了!”
宗自沉点头又接着吃了起来。
华宸川看他没说一言,又吃了起来,索性坐在了他旁边,就这么看着他。
宗自沉蹙眉看向华宸川,不解道:“你不是要走了吗?”
“还不走?”
然后宗自沉又看向面前的早膳,不确定道:“你没吃?”
华宸川见宗自沉真不明白,叹了口气,他随意指了一盘膳食:“我吃的时候没有那个,你喂我一下,我就走了。”
宗自沉也恰好夹了一筷子那盘中的东西,正准备往嘴里送,闻言停顿了下:“要不再给你上一双筷子?”
华宸摇头:“不用,快些,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闻言,宗自沉看了看四周四个婢女都在,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膳食喂给了华宸川。
喂完之后,耳尖泛红,赶紧催促了华宸川:“快走吧,都已经迟了!”
华宸川轻笑一声:“好,走了,酉时就回来了,等我!”
宗自沉低着头,摆摆手让他快些走。
等宗自沉吃完,丽日撤东西的时候,宗自沉道:“下次给王爷也上一样的膳食。”
丽日撇撇嘴道:“一模一样,王爷骗您呢,奴婢都看见了他早上吃了两三个呢!”
闻言,宗自沉看向清露和疏桐,她二人也暗自的点了点头。
宗自沉一瞬间面色泛着淡淡的红,下次再喂他,自己就是狗。
隔日,哈丝娜果然带着彭泽一起来了,他们乘坐了一个极大的马车。
一到的时候,马夫就说,忘记喂马了,劳烦王府让他喂一下。
马车从后门进了府。
宗自沉刚想带着哈丝娜去府里逛逛,哈丝娜就拒绝了,她要去看看儿子。
索性宗自沉就让芳晨带着哈丝娜一块去了。
他自己转身想回到主屋去,华宸川拉住了他,对他说:“和我一同去书房吧,你也来听一听。”
宗自沉犹豫了一下,颔首,自己也想知道今日彭泽过来是要做什么。
进了书房,宗自沉坐在华宸川旁边,华宸川开口对略显无措的彭泽道:“彭大人坐。”
彭泽这才坐下,他嘟嘟囔囔的半晌开口道:“王爷,我,我,我想问你是不是要为林将军翻案?”
看彭泽直来直去的样,华宸川轻笑出声:“是,那是我外祖父,我母妃也是死于此案,本王自是要查清楚的。”
听华宸川说完,彭泽猛的站起,呼出一口气道:“行,只要王爷不是和皇后那伙人一样,我彭泽自是要为林将军案件出一把力的,王爷只管吩咐便是。”
华宸川笑道:“你是认为皇后他们掺和和我外祖父的案子吗?”
彭泽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我父亲在世时和我说的,具体的,我身不在上京,难以预料。”
华宸川点了点头,又问起:“那你为何坚信本王外祖一定没有谋反。”
听到这彭泽笑道:“王爷大概不知,您外祖和我祖父年轻时那是好友,我们两家也是颇有渊源的。”
“是吗。”华宸川颔首,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不过今日看彭泽的态度,想来正如房德所言,宫良做了一把好的推手。
彭泽见说到这里,又猛的拍一下大腿道:“我忘了,王爷,我今日将那痴傻之人带过来了,就在马车里。”
华宸川听他这么说,也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快将人带上来。”
他今日本打算私下见一见彭泽,并不打算直接见到那人的,没想到彭泽直接带来了。
宗自沉也想起来,华宸川和他说过他外祖父行军的见证者,想来这彭泽带过来的人有可能就是。
不过痴傻!不知道痴傻的人还有没有用。
李莫得令,下去带人,不一会儿房德先进了门作揖道:“参见王爷王妃!”
随后宫良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随着房德行礼:“参见王爷王妃!”
在抬首时,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女子,他将目光定格在宗自沉身上,这才想起景王妃是个男人。
他仔细的打量了下宗自沉,房德突然撞了他一下,宫良才将视线移开,看到华宸川面色不善看着他,才知自己刚才僭越了。
他急忙将身旁的人往前推了推道:“王爷这就是那人。”
“名唤陈列,从我们发现他时他就这副模样了,对他所知信息甚少,也只是在他偶尔的言语中的得知,他的姓名,而且他之前说出他是林将军四亲卫中的一个。”
他微躬身向华宸川道:“想必王爷也是因为这从而找他的吧。”
华宸川点了点头,不过让他确定的是徐黑大从这人身上找到的行军图。
然后华宸川和宗自沉一同看向这个陈列,只见他从一进门开始就呆愣愣的站在那,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一桩木雕。
显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华宸川看向彭泽道:“请了大夫了吗?”
彭泽点头,北都的大夫明里暗里我都请过,倒腾了一番,一点效果都没有。“
闻言华宸川轻皱眉头,看向宗自沉,宗自沉也看向他。
两人突然想到:陆世源。
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