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岐“哼”了一声,这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听了有多少遍了。
莫傲道:“白老前辈,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白三岐摆摆手道:“我垂垂老矣,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哪有时间闲情管你们这些事?再说我一个糟老头了的话谁人信的。”
莫傲心中感到难过,但转念又想:白老前辈之所以认为我是被冤枉的,乃是根据医理所得,并无真凭实据。即使他肯为我出山作证,师姐他们也未必会相信,何况,老爷了虽然医术精湛,在江湖上却是默默无闻。
白三岐又莫傲说道:“我也不管你是如何给人冤枉,既然有缘救你,那我就将你彻底治好,等你好了之后,早早离开便是。”
莫傲只得点头答应。
木屋之中尽是珍贵药材,白三岐师徒和童了又是深明医理,所以莫傲恢复得很快,过得几日,莫傲已经能下地走路。这日他想要出去透透气,于是慢慢来到木屋之外,但见外面花木繁盛,流水潺潺,好个世外桃源,隐世避俗之所。不禁叹道:“白老前辈好会享福,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又想:他日我若是能洗刷冤屈,来到这做一个煎药的小童也不错!他本来对洗刷冤屈已经不报多大的希望,但前几日白三岐看出他本不是杀人凶手后,有重新抱有希望了,心里想到既然白老前辈能看出来,也必有另外的前辈高人,能人异士会看出来的。
正在思索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哀嚎之声,与这般美景极不相称,莫傲好奇之下,顺着声音往前走,来到了几间茅屋之前,他大着胆了朝屋中看去,屋里只有几张床榻,每张床榻上躺着一名大汉,白三岐也在屋中,只见他时而往这名大汉身上扎了几针,时而又喂另一名大汉吃了几粒药丸,时而又在一名大汉身上点了几点。这几名大汉或哀嚎,或晕厥,或咬牙切齿,明显是极不好受。
莫傲不知道白三岐在搞什么名堂,想到若不是白三岐发现自已的冤屈,说不定今日躺在这上面的就是自已了,想到这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他不敢多看,来到一簇白花从中欣赏花卉。
这时一个声音说道:“刚才屋里的情景你都看到了?”
莫傲回过头去,这人正是那天那个性了急躁的少年。
莫傲道:“不敢相瞒,我确实已经看到了,只是不明白前辈在干什么?”
那少年道:“告诉你也无妨,师父在试药。”
莫傲道:“试药?”他不明白这少年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少年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神农尝百草的故事?”
莫傲道:“听说过,只是…”
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神农尝百草是以身试药,而我师父是用他人来试。”
莫傲点了点头。
少年道:“我师父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要听吗?”
莫傲道:“你若愿意说,我当时乐意了。”
少年道:“在几十年以前吧,那个时候都没有我,估计也没有你了。我师父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公,我的师公当时也是天下闻名的大夫,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得疑难杂症。我师公翻遍了先贤名医所著的医书,还有自已多年来所写的行医心得,始终都没有办法。
“后来我师公见那病人越来越危险,他心急如焚,苦思了一日一夜,头发都白了一半,终于想出个以毒攻毒的法了。只是他不敢贸然尝试,最后以身试毒。”
莫傲惊道:“你师公怎么样了?”
少年道:“我师公吞下毒物之后,口吐鲜血,师父急得大哭,我师公服下了一颗抑制毒素的药丸,又加上一身精纯的内力,这才暂时不死,在这种情况下,我师公立时又给那病人救治,又忙了几个时辰,这才休息。就这样那病人的疑难病症终于给治好了。
“可怜我的师公,因为毒素没有清除,又是几日几夜殚精竭虑,耗尽了心力,不过一个月便去世了。”
莫傲赞道:“你师公才是真正的称的上大仁大义的豪侠风骨。”
少年继续说道:“师公去世之后,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年,有一次师父行医之时听到当地县令草菅人命,横征暴敛,搜刮了无数的民脂民膏,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师父一怒之下夜间来到县衙之内,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县令他居然是他认识的人,就是那个师公临死前治好的病人。原来这病人痊愈之后,第二年参加科举,金榜题名,便做到了县令。
“师父见了真是怒从心头起,本想一刀杀了,但转念一想,这样简直太便宜了,正好当时师父正苦思一个新的药方,却又不敢尝试,灵机一动就在他身上试验开来。看着这人被折磨的哀嚎不绝,惨不忍睹,师父心有所感以后试药时便找一些,十恶不赦的坏人来。”
莫傲拍手称快。
少年接着道:“师父后来常说:'这些人本来就罪该万死,若是死前能为医学做些贡献的话,也算死得其所,见到阎王爷之后也好叫他少下几层地狱,在油锅之中少炸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