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菜的是冻梨。
整整齐齐的摆在盘子里面,下面铺了一层冰。
“语幽,试试,小心冻牙齿。”
“嗯啦嗯啦。”
苏语幽迫不及待拿了一块起来品尝,接着沈佳宜也拿起一块。
陆夏随后尝试一下,味道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有点像酸梅汁。
“易明,你不吃吗?”
易明看着摆盘的冻梨,笑着道:“在你们这南方大军没来之前,我可从未见过摆盘的冻梨,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了。”
“那你们以前是怎么吃的。”
“解冻开口咬着吸着吃,等回去,我去家里面拿几个过来给你们试试。”
闲聊几句,点的菜一个个端了上来。
望着盆一样的菜碗,苏语幽瞪着布林布林的大眼睛,吃惊道:“这么多,这是一份吗?老板是不是上错了。”
易明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多点了吧。”
陆夏和苏语幽点了点头,这份量,感觉在南方可以变成四份。
接着杀猪菜也上来了,同样是一大盆,光是这两个菜,感觉都有点吃不完。
最后是铁锅炖。
里面炖的是大鹅,周边铺着七八个像饼一样的东西。
服务员大婶努力夹着声音道:“这个沾着汤汁吃更有味。”
“谢谢。”
陆夏有点苦涩的味道,早知道有这个,就不点馒头了。
说馒头馒头就到。
四个硕大的馒头摆放在餐桌上,陆夏和苏语幽顿时傻眼了。
这馒头......
得有几斤重吧。
易明和沈佳宜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苏语幽小手试探性碰了碰大馒头,不是很烫,于是拿起来放在脸庞上,冲陆夏道:“比我脸还要大。”
“确实。”
陆夏也没想到会这么大,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苏语幽可可爱爱的脸蛋,“小脸盘子。”
看这情形,真的只能打包了。
“在我们北方,量一般都很足。”易明扭头看向沈佳宜,“想我第一次和佳宜去南方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玉米能论个卖还带剥粒,跟你们现在的反应差不多。”
“还说呢!”
沈佳宜道:“他第一次去菜市场,开口就跟买菜阿姨说要五十斤玉米,一副生怕要少了的模样,在他们这边,白菜都是用麻袋称的,肉都是十几斤几十斤买。”
“南北习俗确实差距挺大的。”陆夏点点头。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走,要不是这家伙,我才不愿意大老远来这呢。”沈佳宜努着朱唇看向易明。
能从南方嫁到北方,确实需要点勇气。
不过易明也很有担当。
听两人说过,他们的婚礼一年办一次,免得长辈奔波,另外易明打算将来安家在沙市,恐怕也是因为沈佳宜吧。
爱情这东西,还是双向奔赴才有意义。
饭后,四人漫步走向冰雪大世界。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冰雪的气息,他们的脚步声在雪地中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前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巨大的冰雕和雪雕栩栩如生,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
“这也太美了吧。”
望着宽阔的冰雪大世界,苏语幽眼眸都亮了。
“确实很美。”
除了易明,三人都露出震撼的神色。
“要不要试试滑雪。”易明提议道。
闻声陆夏看向了一旁的苏语幽,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丝滑柔顺。
“想不想试试。”顾枫问。
“想?(?>?<?)?!!”
苏语幽脸上已经写满了期待。
她看向雪地上,不少孩子嬉笑玩耍,打着雪仗,追逐着,欢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大人们则欣赏着冰灯的绚丽多彩,不时驻足拍照,留下美好的回忆。夜幕降临,冰雕上的灯光亮起,将整个大世界装点得如梦如幻。
当然,也有不少哭泣叫疼的声音。
这当中有孩子也有大人。
很不巧,他们见到有个小姐姐被担架抬走了,貌似是滑雪没注意,摔断了胳膊还是腿。
“放心吧,有我在旁边呢。”
陆夏猜出了苏语幽心中顾虑:“更何况还有护具呢。”
“那就试试吧。”
苏语幽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从长长的羽绒服当中伸出一只白里透红的手,牵住了陆夏。
易明那边也没问题。
两对情侣朝着冰雪大世界的滑场走去,租了两双溜冰鞋,价格比在南方要便宜。至于护具,价格也很合理,这恐怕也是尔滨大火的另一个原因,这么大的流量,居然没有因此乱出价。
陆夏在沙市呆了这么多年,牙签烧烤、天价水果捞麻辣烫不计其数。
你以为沙市只宰游客?
不,自己人也宰。
“陆夏,你不玩吗?”
见只租了两套溜冰鞋和护具,苏语幽有些诧异。
陆夏和易明对视一眼,对于男生而言,真正的快乐有时候不一定要深入其中,看着女朋友开心,也是一种享受。
当然!
前提是没遇到犟种女朋友。
“你和沈佳宜一起玩,我们两个负责为你们保驾护航。”
一边说着,陆夏先帮苏语幽穿戴好护具。
穿溜冰鞋的时候,陆夏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替苏语幽将雪地鞋脱下来,触碰到丝滑的袜子,他惊然发现,这好像是白丝......
“语幽,你?”
陆夏悄咪咪挠了一下她的脚板心,一副坏笑的模样。
“别乱想,这个保暖。”
“保暖你穿10D的。”
陆夏压根不信,帮忙将溜冰鞋穿好后,趁着易明和沈佳宜没注意,附在她耳畔小声道:“你不会是今晚还想......”
他都没有这个打算的。
到现在,还能看到苏语幽有点崴脚的样子。
“才没!你别瞎说,不理你了,我要滑雪去了。”
说着,苏语幽羞红着脸就要离开,像是被道出内心真实想法一般。
“语幽,你慢点。”
陆夏的话还没有说完,苏语幽一个没留神便向一侧滑倒,陆夏来不及多想,伸手抱住她用自己当作肉垫倒在了地上。
“陆夏!!你没事吧。”
趴在陆夏身上的苏语幽想立即爬起来,发现根本就站不稳。
“你要不先坐一旁。”
“哦哦。”
苏语幽听话的坐到一旁雪地上。
陆夏如获新生一般深呼两口气,摔在这雪地上还别说,真有点疼,难怪会有人摔骨折。
易明和沈佳宜看向陆夏所在位置,招呼道:“你们两个还好吧。”
“没问题!”
陆夏比了个OK的手势。
在看一旁的苏语幽,眼睛红红的,抿着唇心疼的看着陆夏,双手捏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嘛。”
陆夏伸手摸了摸苏语幽的脸颊,在意不在意,在此刻已经具象化了。
他轻轻地拍掉手上的积雪,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稳地走到苏语幽跟前,眼神含着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双掌温柔地落在她的腋下。他的动作轻柔,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宝物。
随着他的扶起,苏语幽也慢慢站直了身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股温暖的情感在彼此间流淌。
苏语幽还是不放心,想让陆夏转过身来让她看看。
“真没事,你要实在想看,等回去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苏语幽攥着粉拳捶了捶陆夏胸口:“你好讨厌啊!”
“你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嘛。”
“我不跟你说话了。”
苏语幽想要扭过身子去,想起自己还穿着溜冰鞋,就没敢乱动,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摔跤,陆夏肯定又会不顾一切保护自己,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这样的陆夏,有点傻。
就像当初在沙市帮助一无所有的自己一样,只是默默关心着。离开沙市时,他又一路护送自己到江浙,若不是自己发现,以陆夏的性格,根本不会去说。
生活中亦是如此。
这或许就是男生吧,或许他没有那么会说,却不代表他们不在意了。
相反,一个男生为你做一点点事,就向你邀功,证明自己为你做了多少,这种人才是真正要提防的人。
“小蠢货,走啦,你看沈佳宜都能自己站稳了。”陆夏笑着催促道。
“嗯啦?(`?′?)!”
苏语幽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陆夏的搀扶下,苏语幽逐渐站稳了脚跟,能稍微化形一下下,但始终不敢松开。
只是玩了一会,就好像做了什么大运动一般,胸前此起彼伏。
玩了不到十五分钟,苏语幽脸蛋一片潮红道:“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太吓人了。”
“那就不玩了吧。”
陆夏拉着苏语幽来到休息的地方,将溜冰设备拆除,两人坐在长椅上,望着广场上热闹的人们,不知不觉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陆夏,有你真好。”
“我也是。”
......
回到易明家已经很晚。
忽然间。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雪花像是被惊扰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又仿佛是天庭洒下的银屑,闪耀着晶莹的光芒。这雪,若是在南方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礼物,可在北方,却是在常见不过的事情。
易明和沈佳宜去了父母家,要去筹办婚礼的事情,新房子就只剩下陆夏和苏语幽两人。
两人一人拿了把椅子出来,就坐在门口。
宽敞的地坪逐渐被白雪覆盖,一片洁白,宛如童话世界。树枝上挂满了雪花,像是被白色的羽毛装点,一阵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雪花飘落,如梦如幻。
不过半个时辰,地坪上就多了一层厚厚宛如棉花的雪层。
“可以了。”
此话一出,苏语幽宛若一匹脱缰的野马,拿着准备好的铲子出发。
她身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戴着防水的保暖手套,脚上的雪地鞋厚实且防滑,而头顶上的加绒防风帽子,则像一顶小小的帐篷,为她的头部挡住了刺骨的寒风。
在这样的装备下,即使外界气温降至零下二三十度,只要没有风的侵袭,就不用担心被冻伤。
她的身影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卖力挥舞着铲子,将积雪堆积在一起。
“陆夏陆夏,你快来呀,我想好了,我要制作一个冰雪女神,你负责打下手。”
陆夏收回心神,嘴角上扬便跟了上去。
“陆下士,帮我先做一个圆弧形地基出来......”
“收到,苏长官......”
“陆下士,帮我把这搬到地基上面......”
“收到......”
......
夜里,两人回到房间,拉开窗帘,能看到雪地里面摆放的四不像冰雪女神!
“陆夏,你有没有觉得这冰雪女神有点丑!”
“我也这么觉得。”
苏语幽立即扭过头露出两颗蓄势待发的小虎牙:“好你个陆夏,刚刚你还说好看的,果然是骗我的。”
陆夏一脸懵圈,他这就被套路了?
“我不管,明天早上你在陪我去修改一下,晚上太黑了,我没发挥好。”
陆夏挠了挠下颌,小声嘀咕:“这就没必要了吧......刚刚不是打了灯的嘛。”
下一秒,一团暖玉就扑了上来,将陆夏摁在了床上,小虎牙微微张开,落在他的肩膀上:“我咬了。”
谁知陆夏根本就不带怕的,眼里带着浓浓的笑意:“那你咬吧。”
“别以为我不敢。”
说着,苏语幽真的就一口咬在陆夏的肩膀上,当他准备用力的时候,自然是狠不下心来。
陆夏顺势就搂住了苏语幽的小蛮腰,将其揽入怀中,温柔似水的声音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我还有压箱底牌!”苏语幽趴在陆夏身上,得意一笑。
“哦?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的底牌是什么。”
忽然,苏语幽露出可爱又狡猾的坏笑,一只手悄咪咪探出。
下一秒,刚刚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陆夏浑身如触电般。
“错了没!”
“我错了我错了。”
陆夏连连求饶,可苏语幽没注意的是,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什么惩罚。
这分明是奖励好嘛。
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以他对苏语幽的了解,越是求饶,她越是得意。
两分半以后,苏语幽俏脸通红,赶紧缩回手,钻进了被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