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天霸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沈清远家拿煎饼和辣椒酱。
“哥,这辣椒酱你让嫂子在给我多做点呗!
每次就一百坛,根本不够分啊~”
镇上不少有钱人家现在都爱上了这口,他的辣椒酱拿回去,都放不过一天就被哄抢一空。
他就跑趟腿,里外里一倒手,就能净赚十两银子。
沈清远给他的批发价是110文一罐子的辣椒酱他带回镇上倒个手200文被抢光。
加了肉沫的更是250文一罐子,还供不应求。
所以他现在那真是恨不得把沈清远一家给供起来!
“不是我不给你做,实在是买不到那么多辣椒。
等过俩月新鲜辣椒下来的吧,到时候在给你多做点。”
沈清远不想他媳妇那么累,并不愿意多揽活回来。
“那行吧,下次我过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再多收些辣椒拿过来,也省的你们折腾到镇上去买。
对了,上次你不是还跟我打听镇上崔主薄的事儿来着么,我跟你说,昨儿他家差点出大事!”
看着李天霸一副有爆炸性大新闻,你快来问我的嘚瑟表情,沈清远好笑的配合道:
“哦?出什么事了?”
“就我上回跟你说的,他家那个喜欢求神拜佛的老太太,
她不是每月十五都要去城外那个小庙去上香嘛,这事儿基本全镇上的人都知道。
结果你猜怎么着,
昨天竟然有三个不长眼的蠢货跑去打劫人家老太太去了!
那崔主薄上面可就这一个老娘了,那位老太太靠着在老家种地含辛茹苦几十年供崔主薄读书,让一个农家小子成了现在管理一方的大官!
那就是崔主薄不能碰触的逆鳞啊!
哪成想,竟然还有蠢到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去打劫那位老太太,
直接就让跟在老太太后面的县衙护卫给拿下了!
听说崔主薄气的够呛,给那三人吃了好一顿板子,给发配到北边儿的采石场了。
估计啊,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沈清远冷笑一声:“那他们还真是够蠢的。”
利欲熏心,见钱眼开,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天霸半点没觉察出来不对劲,还在那嘚吧嘚: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几个蠢货是哪个村儿的,应该不是咱阳头镇的人吧,要么就是逃荒后来的,不认识那位老夫人。
就是那个村儿的里正要倒霉咯,出了这种事,肯定要跟着吃瓜落。”
沈清远斜了一眼李天霸,这人话怎么这么多呢,“牛车都给你装好了,你还不走?”
“噢,走走,这就走。
帮我问你家我大娘好啊~!我先走了!”
李天霸美滋滋的带着他的一车货回镇上,正巧与刚在阳头镇县衙挨了一顿臭骂的徐里正擦肩而过。
徐铁蛋现在已经变成“徐炸弹”。
他简直要被气炸了!
家都没回,从镇上回来直接站到地窝子前面开骂: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摊上你们这群不省心的玩意儿!
这一天天的,不给老子整点事你们难受是不是?!
还种个屁的地,都给老子滚回来!”
徐里正怒气冲天的叫人把地里干活的人都喊了回去,站成一溜,垂着脑袋听他骂人。
“丢人都丢到县衙去了!
靠山屯几辈子都没出过这样的人!
还拦路抢劫,一群土匪!
土匪还知道认认路子看看人呢,蠢到没边儿了!....”
直直骂了两刻钟,喊的徐里正嗓子都有些哑了,这才放过这些人,拉着个脸回家去了。
在知道金子三人因抢劫主薄亲娘财物不成被当场抓获送到采石场做苦力之后,地窝子里的人都震惊不已。
“虽然金子那几个小子看着就不像是好东西,但还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胆子去干抢劫的勾当。”
“可不是嘛,之前就偷东西让人给抓住了,还死性不改,这次竟然抢到主薄家头上,这可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难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炸裂在大伙儿耳边。
是金子的弟媳妇儿,小赵氏。
“分家!今天必须分家!
再跟老大家搅和在一起过日子,说不定哪天我爷们也得被连累给人抓到大牢里去!
爹娘,不是我们不想孝敬你们,实在是大哥他太能惹事了!”
小赵氏在知道金子因为抢劫主薄家老太太被抓走之后,整个人都是麻的。
抓着她家男人就要找老人分家。、
这次没被连坐都给一波抓走,那是他们运气好!
就她家大伯子那能惹祸的本事,说不好哪天就把自家男人也搭进去。
就这,他们家就算分出去都得跟着挨村里人的白眼和议论。
她们家摊上这么个混不吝,真是倒霉!
听着小儿媳闹着要分家,金子的老娘只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抹眼泪,再不见往日凭着大儿子撑腰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威风劲。
沈清远自是不关心村民如何议论他们后来的这批人,也不想知道金子那几家最后闹成什么样子。
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赶紧把麦子播种完,他媳妇儿弄的玉米苗都长出五六厘米了,得抓紧时间移栽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