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还得挖口井!”
沈圆圆突然插话:
”咱家也不能总喝雪水啊,
咱们现在就是把雪简单的过滤之后煮开就喝了,这样时间久了恐怕对身体不好。
就算开春之后能从河里打回来水来了,那水也属于地表水,各种微生物细菌很多的。”
二丫忍不住开口打岔:“啥是细菌?”
“额,细菌就是一些很小很小,小的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小虫子。”
“既然咱们看不见,圆丫你怎么知道那水里有虫子?”
沈正健也凑热闹,出声发问。
沈圆圆恼羞成怒的吼道:
“你哪那么多问题!不要总打断我!
我说到哪来着?”
沈正禄轻抿了一口米酒,压下唇边的笑意,提醒妹妹道:“打水井。”
“哦,对!咱家最好还是要在院子里打口水井,家里用水会方便很多不说,
水井抽取上来的属于地下水,水质要比地表水好很多。”
沈圆圆终于艰难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
“是,圆丫说的对,这水井也要纳入日程。
这数一数,咱家要干的活儿还挺多的,呵呵。”
沈清远干笑着接过话头。
“打井可要不少银子,你那存项还够?
这村儿里人不是都从河里打水喝的么,也没见谁家喝了喝水闹毛病的啊。”
沈奶奶对打井的事不太乐意,或者说她对家里需要花钱的事儿都不乐意。
自家出力气就能办的,老三一家想怎么折腾她都不拦着。
但是需要花钱雇人来做的活儿,她就不是很愿意了。
啥家庭啊,还在自己院子里挖口井,那打井是那么好打的么?
一口井少说得十几两银子!
有十几两银子,都够给老四娶个媳妇的了。
“奶,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您可还跟我说过呢,之前在梨树村儿的时候,天旱地里收成不好,为了去村里唯一的老水井排队打水,大伯他们经常要通宵排队去打水。
这要是咱自家院子里打口水井出来,那水还不是您想用多少用多少~
别说菜地了,就算您想一桶桶打出来浇麦苗都没人能管您!
为啥?因为那是咱自家的,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十几两银子就能换来好多年好多年的打水自由,多划算啊!”
乔桂花被沈圆圆一顿嘚吧嘚,都快给说迷糊了,照着小孙女说的话来看,那十几两银子换一口能用好多年好多年的水井确实很值...
不对!在值也没有一个活生生的小媳妇儿值!
还没等乔桂花眼神恢复清明出声反驳沈圆圆的话,沈清远就出声打断了。
“这个水井的事,咱先不着急,反正现在你也打不了,最快也得开春。
化冻之后,土好挖的时候,人家打井队才会出来接活。
咱们还是先说一下眼下的安排。
禄哥儿跟我谈了一下,他愿意每日上午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教家里的兄弟姐们认字。
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
几个哥儿和大丫她们小姐们都可以跟着学一学。
现在家里也没什么着急的活儿,你们就上午读书学字,下午在帮着家里干活,劳逸结合!
你们觉得如何?”
还没等沈正康沈正健几人开口,他们的父母就已经乐颠颠的替他们同意了。
“这个好,这个好!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耽误禄哥儿做学问,要是耽误事的话..”
沈大伯客套话还没说完就被媳妇儿碰了一下,生怕这不花钱就能读书的好事被自家男人给客套黄了。
沈二伯笑着接过去道:
“那桌椅板凳是不是就不够用了?
我明天一早就去破木头!
你们还需要啥,就跟二伯说!”
“对,这读书习字是正事,你们就好好在你四叔的屋子里看书。
老四,你也跟着学去,别整天瞎晃荡,出去了大字不识一个,都让人笑话。”
沈清阳本来还在笑嘻嘻的看热闹,没想到这瓜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他之前也翻过正禄的书,看了半天只觉头痛。
就算让他一整天都对着那些书死记硬背,那也只能是一边拼凑一边遗忘...
也不知是今晚的酒太烈还是咋的。
沈圆圆和大丫二丫不约而同的被撵到沈奶奶的房间去睡。
沈圆圆:呵呵,爹妈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沈清松在黑暗中摸索着起来,他是被渴醒的。
这火炕睡着热乎是热乎,就是人会觉得很干。
再加上今晚还喝了些酒,越发的觉得口渴难耐。
刘氏被丈夫的动作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干嘛去?”
“口渴,我去灶房倒些水喝,你喝不喝,给你带一碗回来?”
他们家现在家伙什都不齐全,要不应该每个房间都留个水壶的,也省的半夜想喝口水还得跑到灶屋去。
沈清松说话间把炕上炕着的棉衣棉裤套上,推开屋门去灶房倒水。
出一门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顿时睡意全无。
这要不是因为喝了点酒,实在口渴的难受,他是绝对不会大半夜折腾出来的。
也不知道三弟那酒是从哪买的,真够劲儿啊~
沈清松暗自嘀咕着跑到灶房刚找到碗准备倒水喝,就听见院子外边儿隐约传来几段小声的说话声。
“深更半夜的,谁没事儿在院子里待着说话?难不成...?”
不往别处想还好,这一想给沈清松最后一丝睡意都给吓没了。
本来他们家住的这片儿就偏,四周三面环山,看着就荒凉。
之前旧房子还没扒的时候,沈清远还开玩笑说过,他们家这地界儿最适合牛鬼蛇神光顾,也不知道以前住没住过黄大仙儿之流。
沈清松没有去点油灯,以前他家就没这金贵物,早就习惯了晚上摸黑行动。
何况,他刚才从院子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外面不是很黑。
皎洁的月光清冽冽的撒在满地的积雪上,地上的冰花花反射出钻石般晶莹闪烁的光。
把整个院子照的格外明亮。
沈清松贴着院墙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有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