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都被带到了阳头镇的县衙。
衙役们满脸复杂的看着跟着他们走的几人。
需要用担架抬着回县衙的犯人和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的受害人,
额,目前看情况来说,应该算是受害人,吧?
嗯,打架打的特别虎的受害人!
沈清远在离开前,冲着人群里正奋力挤过来的大儿子喊话,让他先去找到老太太。
然后去骡车那等自己就行,自己去去就回。
至于尕四妞,这小妞比衙役晚到了几秒,没能上手收拾敢伤害小姐的杂碎,此时正满脸阴郁的抱着沈圆圆跟在沈清远夫妻两个身后走。
不过尕四妞刚才趁着衙役们去抬地上的老头没注意,偷偷去给了那个满脸血的家伙一脚。
当时听到“嘎巴”一声,她想,那人的右腿应该是折了。
没折也不要紧,一会儿自己找机会再给他来一脚!
几人很快来到县衙,因为听说有伤患,跟县衙合作的老大夫也早就在后堂候着了。
尕四妞抱着沈圆圆跟随衙役去后面找大夫看诊,沈清远也想跟过去,可惜马上要开堂了,他们夫妻都必须留在前衙。
四十出头的阳头镇县衙主薄崔主簿端坐在正对大门的桌案后面,惊堂木一拍,开始问案。
阳头镇所属河口县,镇子上是没有县令的,由河口县的县令委派手下的一名主簿过来此地管理地方事务。
不过这些情况沈清远是不知道的,他只是对堂审之人没有身穿官服略有些意外。
沈清远先是行了一个书生的半礼,拱手道:
“学生沈清远,是大昭元年的秀才,现落户于阳头镇靠山屯。
由于此事事发突然,身份文书未带在身上,大人若有疑问可派人去靠山屯传讯我们村里正即可查明。
本来今日学生是带着我家人....
而且,我们还有人证!”
沈清远说的人证就是帮他们来县衙报官的那名小少年。
因为还没拿到夏芸娘允诺的银子呢,那孩子一直站在县衙外面探头探脑,被沈清远瞧个正着。
沈清远站立在县衙前堂正中,腰背挺直,身正音清,不卑不亢的几句话交代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衙役诧异的瞅了一眼沈清远夫妻俩,
心想:“秀才?看着不像啊,哪家秀才能当街骂的那么脏...”
崔主薄在听完沈清远讲述后,观其仪表神态,已经对他的话信了五分。
接着又审问地上还能开口说话的老两口。
两人先是被胖揍了一顿,又被惊堂木一吓,再听完沈清远言之凿凿的话之后顿觉自己这次要凉。
那糟老头子此时已经从夏芸娘的断子绝孙脚中缓过来了,也拜那一脚所赐,他当时光顾着疼的在地上打滚了,反倒是三人里面受伤最轻的人。
老头子被衙役两棍子杀威棒打下去,就什么都招了。
原来那老太婆跟老头根本不是一家,他们是一个拐卖人口的团伙,每次都是赶在大集人多的时候出来干坏事。
这次本来是选中了一个男娃,还是被沈清远打的半死的那个壮汉,看见夏芸娘母女长得好看,起了色心。
俩老东西一看夏芸娘母女穿戴的要比旁人好些,想着这娘俩身上的油水应该也比旁人多,也就见钱眼开同意了。
他们之前也是没看见夏芸娘他们还有同行的人,还以为就这娘俩呢,就想按照他们之前惯用的法子去抢人。
没想到,这次踢到了铁板,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沈清远一听那糟老头子说几人欲将夏芸娘和沈圆圆得手之后就卖到暗门子里去,气的又冲过去给了一人一脚。
这暗门子可是比青楼都不如的地方。
那青楼的老鸨子还知道给姑娘好吃好喝养的白嫩一些好卖个好价钱呢,这暗门却是什么生意都接,根本不管女人们的死活。
崔主薄也没想到自己治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而且听那人说的话,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事了。
想到这要是被县令大人知道,那还不得治自己一个管治不力之罪!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当街强抢民女,简直目无王法!
来人!
把这三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收押大牢,待问清先前所拐之人的去向之后,在行定罪!”
几名衙役听令上前,把三个伤痕累累的犯人拖下去。
沈清远皱了皱眉,他对这个判决并不太满意。
这样该死的人渣,多活一天都是浪费氧气!
“沈清远,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先回去了。
后续等案子判决之后,本官会派人去找你签字结案的。”
沈清远一拱手,直接问道:“大人,不知这几人会以何罪论处?量刑几何?”
崔主薄没想到这人竟然不走还直接反问自己,抬头仔细端详了沈清远两眼后才说道:
“自然是拐卖人口的大罪!
至于量刑几何,那得看他们之前到底拐了多少人。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好了,下去吧。”
崔主薄说完就把手上的案宗一合,背着手离开了。
沈清远带着夏芸娘去后衙接闺女,一个小衙役看沈清远面色难看闷闷不乐,好心的告诉他。
“拐卖人口是重罪,不管是拐了几人都跑不了一个游街示众牢底坐穿。
大人没有当堂宣判,也是为了让这三个犯人抱有一线生机,能老实交代出之前被他们拐走的孩子。
我看他们躲不掉是秋后问斩的命。”
沈清远听衙役这么一说,紧锁的眉头才算舒展开一些,冲着小衙役笑了笑,抱拳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