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圆圆白了一眼亲爹,那眼神跟沈老太太送给她的白眼一样一样的。
夏芸娘看着六岁的闺女脸上挂着老太太同款嫌弃脸,噗嗤一下笑出声。
“噗,哈哈,你别说你现在这样,还挺萌!
等安定下来,娘一定给你多做点漂亮小裙子,再给你打扮一回!”
又能享受一回真人芭比娃娃的快乐了,这回还是古装版的,真不戳!
夏芸娘美滋滋的看着沈圆圆,脑海里已经想好了数十种准备实践在闺女脑袋顶上的发型。
沈圆圆隐隐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老妈的爱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消化的...
三人晃悠了一圈,又清点了一下农场里的物资才出了空间。
出来了还不能马上睡觉,沈清远还要负责给闺女打掩护。
“闺女,快点儿,这边!”
沈圆圆蹑手蹑脚的跟着爹走到拴着老牛和骡子的大树下面。
沈清远四周望了望,确认眼下没人能看到他们,才给沈圆圆打了个手势。
沈圆圆变戏法一样,从空间里拿出来两个盛满水的塑料袋,把水紧贴木盆底部,尽量小声的给骡子和老牛的喝水的水盆里加好水。
把塑料袋团吧成一小团塞到怀里,才又跟着老爸返回三人睡觉的地方躺下休息。
他们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每天都要偷摸的找机会给家里的水桶和牲畜添水。
要不是他们每天小动作不断,家里早断水了,老牛和骡子也不会还像现在这么精神。
次日清晨,太阳照常升起,他们也和往常一样收拾好行囊继续赶路。
一名衙役在和排头的衙役小声商讨过一阵后,返回后方大声喊道:
“再有一日的路程就到苍溧府的地界儿了,到时会有苍溧府派出的官差安排你们的去处。
今日大家就辛苦些,我们争取晚上赶到泗确县。”
泗确县就是文丘府到苍溧府所途经得一个县镇。
沈清远拿好从空间里带出来的两块苏打饼干找到与他相熟的那个衙役打听。
“郑兄弟,你可知,我们到了泗确县可有机会能进城采买一番啊?”
郑衙役知道沈清远是个秀才,想也是有些家底儿的,看这样是想去城里买些吃用。
“实话与你说,我也不清楚当地的衙役会不会准你们入城。
这一个地儿一个官儿,每位大人想的都不一样,我们这些做小兵的只管听令行事,多的我们也猜不到。
只能说这事儿就看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郑衙役收了沈清远的东西,隔着纸包摸了摸,没摸出来是什么,只塞到衣袖里准备晚些在打开看。
沈清远见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也笑着拱手作别,回去准备出发。
可没成想,还没等队伍动身,就爆发出一阵骚乱。
沈清远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拘着家里的几个小的不许过去凑热闹。
小心看管好家里的东西,以防有人趁乱浑水摸鱼。
没一会儿沈老二的媳妇王氏小跑着回来了,她是全家最好信的一个,一听见风吹草动就窜出去了。
王氏跑的嗓子眼发干,想找口水喝,又被自家婆婆的眼神劝退。
干咽了两口唾沫开始讲起她打听到的消息。
“是咱们村儿沈大花她那个上门女婿,跟隔壁村的人干起来啦!
听说是因为一小片野葱。
本来是张勇先找到的,结果隔壁村的人看他就自己一个人,就准备强抢,不光把那片的小葱都薅走了,临走还给张勇打了个乌眼青。
这下张勇他媳妇不干了,非要去找人家要赔偿。
你说她是不是虎透腔了?就自己一个女人就敢跑人家地盘上去找茬儿,结果也被打了两巴掌,哭着回来找咱里正告状。
我看里正也不想管她家的破事,但是都被人打上门来了,要是咱村儿的人啥话都不说,那以后还不得让人按在地上欺负。
这没招儿了,才召集了一帮人要去讨个说法。”
沈圆圆一听又是这个沈大花惹的事,顿时没有了凑热闹的心思,拉着娘亲又坐回去养精蓄锐了。
“没有衙役出声阻拦?”沈清远开口问。
“那咋可能没有,俩伙人刚碰面话还没说一句呢,衙役就过去了。
那领头的衙役放话说了,要在惹事就都留在原地不用跟着队伍一起走了
他们这才消停的散了。”
听到乱子已经被压下来了,沈清远就不准备过去掺和了。
沈清远是没放在心上,可同样听了全程的沈正禄确是心下对这个沈大花更加不喜。
沈正禄:没脑子不说,还喜爱惹是生非,真是连妹妹和娘亲的半个手指头都不如。
队伍骚乱平息后,队伍迅速出发,几个衙役沉着脸,难民们都噤若寒蝉。
刚才被训的两伙人都同时在心里暗暗记上对方一笔。
夏芸娘没心思关心那群人是打起来了还是没打起来。
要她说,都挺大的人了,能动手就别吵吵,吵吵把火的不累么?
她眼下要赶紧把儿子的棉衣做完,晚上还得偷摸进空间去改女儿的保暖内衣。
昨天晚上改了一半了,今天她想把这些都弄完。
得亏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和手艺,要不就凭她自己,能给掉下来的扣子缝上就不错了,改衣服对于她来说,就属于是中国男足夺冠世界杯--天方夜谭。
沈圆圆扒着骡子车的边儿跟着慢慢走着,时不时的给老娘偷偷递点棉花。
看着老妈像模像样的给哥哥做衣服,沈圆圆觉得还挺好玩。
“娘,等咱们安顿下来了,我也跟你学学怎么做衣服绣花什么的好不好?”
“你要想学去找别人学去吧,我怕我没等教会你,自己先整出结节了。”
“哼,看不起谁呢!
大不了我到时候挣钱了雇她十个八个绣娘,天天给我做新衣服穿!”
“好好好,那我就期待未来的沈老板日进斗金了。”
沈正禄弯着嘴角听着娘亲和妹妹斗嘴,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此刻传来微微的痒意。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在长新肉。
不知道爹和妹妹是从哪里弄来的伤药,竟有如此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