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飞雪观是龙虎大观在大离王朝的下宗,飞雪观的功法根本来自龙虎观。”
张问姝皱眉回答,道庭来的是谁上面也很好奇,但飞雪观主的消失更让人好奇。
“你们的意思是,对方偷偷摸摸来的,飞雪观主去见龙虎观主了?”
虽然同是观主,龙虎观主比飞雪观主的地位高出太多,飞雪观主突然消失是去见他也说的清楚。
“上面是这样觉得的。”
张问姝没有说太多,只是不少人都这样认为。
“龙虎观主的儿子,今年才八岁吧?”
于鬼再次问道,他之前第一时间没有询问,是因为这里只有他一部分的魂魄,很多东西一时间记不清楚。
刚刚就是在算龙虎观主的儿子有多大。
也多亏飞雪观是龙虎观的下宗,当年龙虎观主有了儿子,飞雪观就特意挑了礼物,大张旗鼓的前去庆贺,好像飞雪观主老来得子一般高兴。
这才让于鬼这位鬼仙也知道了这么一件小事。
许难安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童,所以不太可能是龙虎观主的儿子。
“不知,这只是上面的猜测。”
“猜测应该不止一个吧?”
于鬼知道,那暗中的真人没出来之前,许难安的身份始终就是个迷。
除非把许难安抓起来吊打一顿逼问,可问题是他现在不一定是对手。
“现任道庭总领,囚牛真人的亲传弟子,修为刚刚能对的上,还是用剑,就是年龄有些差距。”
“那位亲传弟子已经有六十多岁,他一直停在三境,是想走出一条不同于道庭几位剑仙的极路。”
“极路?用剑之人多偏执,那么多偏执的人,这么多年也只出了一个太平真人,何必呢?”
听到这里,于鬼摇摇头,所谓的极路,就是将某一个招式或者某一种意境走到尽头。
以一抵百,以一无敌。
太平真人走的是剑意之极,即是极端,也是天姿纵横。
据说当年太平真人学剑,学了招式之后,就会剑意,而非走的剑气,剑势再会剑意的按部就班的路子。
有人觉得玄而又玄,有些夸大,但了解过太平真人的人都知道,太平真人没有剑气,也没有剑势,只有剑意。
无边无际的剑意,天底下最锋芒的剑意。
那是天姿卓越,生来就是剑意的天才,才能先学会剑意,再学会剑。
而想要在剑的路上走到一处尽头,就得在三境的时候找到自己的路,打下结实的基础,否则只能按部就班的走那些俗世的剑道。
“探花郎这话言重了,只要探花郎帮我治疗伤口,我可以告诉探花郎一个大离少有人知的事情。”
张问姝皱着眉头,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开始结疤。
如果现在不及时处理,等到彻底结疤的时候再处理的话,张问姝就要再吃一个苦头。
“说不说能由你想不想?”
于鬼冷笑的盯着张问姝,意思明显,张问姝主宰不了自己的生死。
能决断张问姝生死的人是他。
“探花郎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还真不能决定我说不说。”
张问姝强忍着疼痛,笑了起来,笑的很鲜艳。
配上身上鲜红的血液,像一朵鲜艳的玫瑰,于鬼也感觉到了玫瑰上的刺。
“本以为你就是个娼妇,竟然还有点勇气。”
于鬼看似夸奖,实则嘲讽,双指一动,筷子直接从张问姝被钉住的手脚之中硬生生的拔出。
拔出来的时候,于鬼特意速度不是很快,故意折磨了一下张问姝,这是要教训她,不配和自己讲条件。
可张问姝始终只是带着笑意,盯着于鬼,若不是额头冒出更多的汗来,于鬼还以为张问姝是个不知道疼痛的人。
这是张问姝的下马威,告诉于鬼,她的所有情绪都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痛苦可以装,高兴可以装,失落可以装,认怂照样可以装。
可她偏偏没有认怂,而是和于鬼交换,反而让于鬼皱起眉头。
他也没了心思折磨张问姝,快速将筷子拔出,鲜血再次飞溅。
“多谢探花郎夸奖。”
张问姝穿的是洁白的罗袜,此刻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但她的笑容却比红色的罗袜还要鲜艳。
谢过之后,从容拿出药来给自己抹上。
“道庭不止太平真人一位走出了极境,那位新任道庭总领囚牛真人也走到了另外一端的剑势之极。”
“白骨观主有可能也走上了另外一条剑之极,只是她还没能完全成为九境,终究算不上剑之极。”
“可一旦这位观主走上了九境,将会是道庭的第三位剑之极,一般老一辈子的九境大修士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似乎是因为涂药时过于疼痛,张问姝说话的声音时高时低。
“道庭……还真让他们走出了一条不同的路。”
于鬼忍不住感慨一声,还好他没想过要去道庭占一个山头。
“大概这也是方正文为何要多此一举,特意将道庭拉进这个局的原因之一。”
张问姝激动的说道,想到自己竟然入了这么一个大棋盘,她就忍不住兴奋。
天下大势,竟然有朝一日和她有关。
“他说,清风观是白骨观的下观?”
因为某个人可能会成为第三位剑之极境者,于鬼不得不多考虑某些事情起来。
“清风观确实属于白骨观的下观,但这些年来清风观几乎是要倒闭,白骨观也不知道倒闭了多少下观,我们还查不到关于这么一个小观的消息。”
“不过,他不可能来自白骨观,白骨观要真有这么一个人,不是死了,就是被追杀的路上,不可能会被道庭派到大离来。”
白骨观的分裂和暗中下狠手连远在大离都知道,可见其中的分裂有多严重。
要不是有道庭总领的威慑在,外面还有个玄都大法师护着,白骨观主李伊人都有可能早就死了。
对于白骨观的人来说,他们不需要一个厉害的观主,需要一个废物无能,无法统一白骨观的观主。
只有这样,白骨观某些人才有资格活下去。
“没了?”
“没了!”
张问姝轻巧的回答,眼睛流转之间有星光璀璨,嘴角上扬带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随后马车直接爆炸开来,那一匹驾车的马化为碎片,整个马车四分五裂。
这一下,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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