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扫了一眼两份文件夹，然后朝阳旭，喊道：“愣着干什么？看啊。”
阳旭一脸不情愿拿走文件夹，坐在椅子上翻阅。
他先看产品计划书。
“裤子的样式不错，只是用料是不是偏贵，售价太贵客户不接受，太便宜的话该死的财务一定不批款，你们有考虑过吗？”
阳旭早知道林凡心思，毕竟林凡指定商贸经营范围是纺织设备，这些天一直加班加点研究纺织行业。
稍微了看眼就发现新品的问题。
面对他的询问，王嘉丽、贺莹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不是她们对价格不敏感，而是对杨依依还不够了解，在她们严厉物料成本只是增加三块钱，出厂价就算不变动，利润也不算薄。
“那还得麻烦你们，做市场售价方面调查，否则新品所需物料，绝对卡在财务那头，除非……”
阳旭说着顿住转头望向林凡。
林凡正在晚上昨晚加班的战略计划，感受到目光后头也不抬，道：“对不起，我只是工具人，财务我说了不算。”
他这话看似开玩笑，实际上是真心的。
前世有一次出差，就因拿公款，买两瓶高于市场价三块钱的水，被杨依依认为高价理由补充，罚了整整一百倍还全公司发布公告通知。
现在每一件新品增加三块钱成本，若是不能定好售价，他去跟杨依依谈，结局只会下不来台。
阳旭身为堂哥也是了解杨依依，听闻林凡的话，转头跟王嘉丽、贺莹，道：“麻烦两位了。”
“好吧。”王嘉丽、贺莹一脸无奈点头。
阳旭接着放开第二份文件夹，扫了一眼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王嘉丽紧张询问：“老大，有什么问题？”
“我们没乱花，每一笔都有发票。”贺莹说道。
“问题大了。”
阳旭合上文件夹，道：“为什么要扣减交通费、伙食费？”
王嘉丽说道：“厂长说财务那边卡得紧，再说工厂财务吃紧，现在可不能铺张浪费……”
“出差交通费、伙食费是必要开支，吃不饱饭吃不好，让你们手下怎么有好心情做事，你们认为对项目有帮助吗？”
阳旭语气异常严肃。
王嘉丽、贺莹没想到是这回事，惊得张不开口。
阳旭这时把文件夹扔在桌上，朝林凡冷着脸说道：“对不起，你们厂子克扣差旅费，太黑暗了，干不了。”
“少来。”林凡翻着眼皮，道：“你有本事跑去杨依依面前说这话。”
阳旭立马缩脖子。
杨依依只是对财务分毛必算，可不是在正常开支为难别人的人，特别是给员工提高待遇方面。
林凡要是干资本家行径剥削工人，杨依依第一个爆炸。
说起来是王嘉丽、贺莹会错他的意思，之前他只是提醒，每一笔花费都详细，并不是说以克扣差旅费。
“这就是请掌管市场部的原因，现在你可以大胆去找杨依依，核算酒店、商贸那块的财务，人事也可以扔给他。”林凡眯眼说道。
啪！
阳旭鼓掌跳起来跑出门，大笑道：“哈哈哈……死八婆你威胁我，我让你天天加班累死你。”
“文件拿走，跟着你们老大去，好好认识下杨依依。”林凡吩咐。
王嘉丽、贺莹各自拿走文件告辞。
林凡继续伏案做规划。
昨晚做的时候，阳旭还没加入公司，现在要做重新调整。
接下来两天，他刘根做了回人，履行第一秘书自责送饭，办公室有卫生间也有个休息室，他做到足不出户。
第三天早晨，总算完成规划书。
他把规划书锁在保险柜，准备给自己放假一天休息一下。
王乾找上门。
他一看对方脸色就知道又出事了，倒了杯热水坐下，道：“我知道你不是来请我吃饭的，说吧。”
“这个，工厂这几天……陆续，陆续……离职六十多个人。”王乾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几天工人陆续离职，有些甚至半个月工资都不要，不告而别。
今天一大早又跑了二十来人。
王乾两人扛不住，杨依依在车间和工人们交心，王乾过来给汇报情况，他的心里很愧疚，无言面对林凡，说话都头低低的。
“不管对错都要勇敢面对，抬起头来。”林凡淡然说道。
王乾抬头弱弱道：“厂长，我……我真愧对您的期待。”
“何来愧对？”
林凡失笑，道：“鸿运开高价挖人，又不是你们的错。”
王乾很惊讶，从进来他就提过员工离职的原因，而三天来林凡办公室都没离开过。
且他和杨依依，为不打搅林凡，还拜托刘根送饭。
刘根能送饭，是得以后厂子所有车子保养权的承诺，想提厂子员工事，那是另外价码，所以王乾非常肯定林凡不知道厂子发生什么。
“您怎么知道？”他问道。
“这很难猜吗？”林凡反问。
王乾无言。
林凡说道：“让人事主管过来，安抚工人的事你去做，他们要走不要留。”
见林凡似乎有其他决断，王乾提着心缓缓落下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杨依依走进来。
林凡一见杨依依眼镜下黑眼圈，还有头发乱糟糟，顿时来气，怒道：“王乾人身体脂肪多，短时间通宵挡得住，你一瘦不拉几的，学人通宵，疯了吗？”
“市场部的人已为新品物料，找到合作伙伴，人事却在这时出事，新品上市可是有规定时间，耽搁一天损耗好几万，耽误不起啊。”
杨依依很无助，语气完全没有往日的自信。
这事林凡接下挑战时就预料到了，之所以不提就是锻炼王乾等人，但当王乾、杨依依出现他面前，他是如此心疼。
不用说，阳旭、王嘉丽、贺莹情况也差不多。
他不免心中懊悔，自问自己做对了吗？
“林凡，你个大头鬼，赶紧出关！”阳旭咆哮着冲进办公室，身后跟着王嘉丽、贺莹。
果然，王嘉丽、贺莹面貌很是疲惫，身上衣服都有污染斑点。
阳旭最严重，整个人就是一个乞丐，要知道就算是林凡，都觉得阳旭帅，可见这几天怎么糟蹋自己。
不过阳旭只是表面乱，精神可是亢奋得不行，喊声跟肩膀扛着大喇叭。
“出大事了，你还看着我笑那么恶心。”阳旭上前挤开自己妹妹大吼。
“至少这货不是。”林凡心里有点安慰的感觉，其他人让人心疼，阳旭使劲操练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