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
云晓蔷的话还未说完,沈家紧闭的院门被敲响,她不耐的眼神随意的扫了一眼院门,没急着去开门,而是在原地站着等着外面的人发声。
她大概猜测到外面的人是谁,正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开门。
他打乱了她的计划。
而一直战战兢兢地秦为国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气,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意味,瞥了一眼停止动作的云晓蔷,他在心里感激敲门的人,甚至希望他才来解救他,并将云晓蔷这个毒妇的所作所为宣扬出去,让那些村民厌恶她,到时候云晓蔷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只要想到云晓蔷被村民们讨伐的悲惨场景,秦为国就情不自禁的笑出声。
外面的敲门声不知何时停下,轻快的笑声在安静的小院里显得格外的突兀,感受到视线再次落在自己身上的秦为国紧皱眉头,眼里再次浮现出惊恐,他想捂嘴,可事情已经发生,在云晓蔷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时,秦为国再次抛下脸面痛苦求饶。
云晓蔷:“······”
秦为国求饶的声音让爬墙进沈家的顾淮瑾动作一僵,他跳下墙头后快步走向前院,看见了他永远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只见他心心念念的柔柔弱弱的女子正握着刀在一个男人的身前移动着,缓缓向下,落在一个难以言说的地方后又向前试探两下,在男人痛哭讨饶下,将刀尖毫不犹豫的重重向前一推。
“啊嗷~”
尖叫和哀嚎惊呆整个红河村的村民,不仅仅是村民,就连树林里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的鸟也被惊的再次扇动翅膀离开。
两次的异常让那些在家正无聊想着八卦的村民忍不住打开门。
“这是怎么了?今天已经两次了,谁家在打孩子吗?”
“打孩子?我家可没有打孩子,和我家没关系,”
“我听着不像是打孩子的声音,叫声雄厚,应该是男人的声音,会不会是被媳妇打了?”
“应该是,那就不管了,回屋了。 ”
一个人回屋,其他的人也跟着进屋,对于被媳妇打这种事情,他们并不感兴趣,毕竟这是别家夫妻的生活,他们也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
只是听见这种猜想的男人心里很同情哀嚎的秦为国罢了。
他们摇着头叹息:“真是可怜呐!”
不过也仅仅是感叹一句罢了,至于帮忙,没有谁会去多管闲事。
被同情的秦为国此时看着地上刺目的红色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真脆弱。”
云晓蔷淡定的当着顾淮瑾的面拿出帕子将刀上沾染着的血迹擦掉,擦完后将帕子嫌弃的丢在秦为国的身上,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用力,也没有伤到他的要害部位,也不知道秦为国晕个什么劲。
“你……”
顾淮瑾上前几步,欲言又止。
云晓蔷转过身淡定的看着他,眼神平静,仿佛做过这些事情的并不是她,仿佛她就是一个旁观者。
“我怎么了?你觉得我很残忍还是觉得我很恶毒?居然会对他做这种事情,还是你想把我做的事情告诉村子里的人,让我接受他们所有人的谴责?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会有怨言,你请便。”
云晓蔷能做出这些事情还真不是因为冲动,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后果当然也是设想过的。
她知道,顾淮瑾是不会将他看见的一幕宣扬出去。
果然,顾淮瑾摇摇头:“我并不会告诉其他人,今天的事情我也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况且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他根本就没有伤及根本。”
顾淮瑾蹲下身遮挡住云晓蔷的视线,伸手在秦为国的身上触碰几番,得出结论。
“你不觉得恶心吗?”
见顾淮瑾起身面向她,她嫌弃的后退,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想要将空气中脏乱的那一部分扇走,让它们远离她。
见她嫌弃,顾淮瑾低头看了一眼沾着血迹的手,眼里的嫌恶一闪而过,他刚刚只想着证明秦为国没事,打消云晓蔷对他的不信任,倒是忘记秦为国本身就是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人,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手也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味,那味道就好像有实体一般,在他的手上空随着微风飘扬着。
他只能憋屈的站在原地,“你还有什么需要做吗?如果不做,我就先把这里收拾干净,万一等会儿随便来一个人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很容易被发现。”
“没有了,你快把他弄走吧,还有,你的手最好是洗干净再碰这里的东西。”
她可不想沈家的东西也沾染上秦为国恶臭的气息。
“嗯。”
顾淮瑾任劳任怨的收拾残局,云晓蔷看了一会儿后就走进房间去看沈晏的情况,她进去后一直待在里面的祁铭景也就只能退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和顾淮瑾对上,两人眼里都有着对方看不懂的情绪,对视几秒后,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是假笑。
祁铭景直奔院子里的秦为国而去,伸脚在秦为国身上踢了两下,他刚刚为沈晏检查了一下身体,沈晏的手臂上已经被掐的有一圈淤青,淤青正慢慢的变为青紫,看上去很是骇人,更何况沈晏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喊着头疼,他打算等沈晏醒了之后带去看看村医。
一个成年人重重的一巴掌力度多大可想而知,另外一个成年人都可能会被打傻,更何况是一个小孩子。
他做完这一切就看着顾淮瑾拿着一块木板,他将躺在地上的秦为国拖在木板上,又拿着绳子将人和木板固定在一起。
木板并不是很长很宽,因此秦为国以一种滑稽的形式被固定在木板上,腰以下的地方都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顾淮瑾拉着木板移动时,祁铭景看见对地上有着明显的擦痕,甚至还听见布料破损的声音。
他好奇的跟着顾淮瑾,“你打算把他拖到哪里去?”
“你想知道?要不你跟着一起?”
顾淮瑾眼珠子一转,极其友善的问出这一句。
“不了。”
祁铭景回头看了一眼院子,拒绝了顾淮瑾的提议。
被拒绝的顾淮瑾只是淡然一笑,面上看不出反常,如果秦为国此时还没有昏迷,他大概能够察觉到顾淮瑾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