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两个老人被送到医院。
还不到一个小时。
女孩就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也许。
对老人本人而言。
他们终于从深渊中解脱。
死亡怎么来说。
都算不上喜事。
可他们今后。
再也不用面对亲朋好友的指责。
也不用再给女儿添麻烦。
甚至不用再背着那无尽的债务。
窒息的喘不过气。
那平日里迎来送往的咖啡馆店主。
再看不见那欢乐的样子。
瞪着双眼。
默默地流泪。
没有哭天抢地的哀嚎。
只有从双眼中不断滚落的珍珠一般的泪珠。
女孩就连遭遇的变故。
都跟薛染宁如此相似。
都是在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
也都是被骗子弄的家破人亡。
这社会的毒瘤比癌症还可怕。
无论跨越了几千年。
又无论经历了多少朝代。
还终究是铲也铲不尽。
杀也杀不光。
薛染宁一直陪在女孩身边。
帮她料理完父母的后事。
她实在是太能感同身受了。
二十几岁的年纪。
突然失去了父母。
不管这双亲是世代耕地的农民。
还是能运筹帷幄的公司老板。
都不影响儿女的痛彻心扉。
对儿女而言。
从今天开始。
他们再没有了庇护。
也没有了家。
薛染宁遭遇变故之时。
树倒猢狲散。
父母的葬礼都没有几个人参加。
她拖着因伤心而浑浑噩噩的身躯。
一个人走完了全部流程。
她多么希望。
那时候身边能有一个人能成为她灰暗生活中的“英雄”。
哪怕什么都不做。
哪怕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哪怕只是说一句——
“你还有我”。
女孩也许比她多了几分幸运。
如今。
她的身边还有薛染宁这个姐姐。
愿意为她遮风挡雨。
这些日子薛染宁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女孩。
女孩还是像在医院一样。
几天都没说一句话。
就那样一言不发的流着泪。
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薛染宁知道。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但她也知道。
不管她劝的多么天花乱坠。
女孩的心结都解不开。
也许只有让她看见坏人绳之以法的那天。
她才真的有可能从黑暗的生活中得到救赎。
再一次站在阳光之下。
可薛染宁如今又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仙尊。
也不是手握生杀大权的战国皇后。
即使有些本领傍身。
但她终究也不过是跟他人别无二致的老百姓罢了。
又要怎么去寻找躲在暗处谋划的诈骗团伙。
可她却忘了。
自己可是被上帝宠爱的女孩。
一身的主角光环。
还自带只要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buff。
转机就出现在薛染宁帮助女孩整理父母遗物的时候。
两份高额的保险合同。
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女孩缓缓的摇了摇头。
表示从来没听说过父母买了保险。
那受益人一栏的名字。
也证实了女孩的不知情。
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可能会跟二老有关系的所有人。
女孩的记忆中。
也没出现过相同的名字。
逼迫受害者买下巨额保险。
也是这群丧心病狂之人的常用手段。
他们实在是太过清楚。
诈骗的受害者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连老人最后这一点剩余价值。
他们也不想放过。
人血沾馒头。
吃起来难道就不怕噎死自己么。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人能够理解。
为什么有人会为了钱财能把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可现在。
也许应该感谢这些人的贪婪。
如果不是陌生的受益人。
还不知道哪天能让女孩从失去父母的伤痛中走出来。
当天下午。
这两份保险合同就出现在了刑警大队刘队长的办公桌。
从受益人这一突破口深入。
抽丝剥茧,长驱直入。
不到半个月就查到了犯罪团伙的大本营。
华夏警方也确实给力。
将整个团伙一网打尽。
也没浪费一兵一卒。
据说整个诈骗组织的老大。
竟然还是一名大学老师。
本来应该教书育人的职业。
却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警方走访了他身边的朋友,大学里的同僚和学生。
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平日里谦谦君子一般的他。
竟然手握如此庞大的犯罪组织。
就连他的生活也一直波澜不惊。
犯罪金额已经过亿。
这无论是哪个年代。
都称得上天文数字。
可那个衣冠禽兽。
还骑着好几年前的自行车。
平时吃饭也朴素的只打两个素菜。
那笔钱除了分给手下的酬劳。
他几乎一分都没用。
见多识广的警方也难以理解他的种种行为。
人们爱财往往是为了满足物欲。
吃山珍海味。
穿高档名牌。
哪有几个手握重金还过得如此平淡的人。
可那人在审讯过程中也表现的极为淡定。
连表情都没变过一次。
仿佛他不是在交代犯罪事实。
仿佛坐在他对面的警官都是来听他讲课的学生。
无数次被干警提问——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不是我想做,只不过我会做罢了。”
“。。。。。。”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
又教出那么多飞黄腾达的学生。
可到头来。
竟然都没能分得清善恶么。
如果他能把自己的能力用在正道上。
或许这也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还是那句话。
明天的结局如何,都源自于今天的选择。
善恶本就在一线之间。
也许这位就是我们常说的反社会人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