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口,一个距离大兴国心脏有些远的地方,一个离海很近的地方,一个来自海岸很多邻国贸易包容度很高的地方,一个民风淳朴善良却也生机与危机并存的地方……
校尉营在海口整休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队伍终于打探好了船舶准备出发,可就在临行前却被约好的船家放了鸽子。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那船,那船家刚刚传来口信说家里出了些变故临时有事,不能如约送咱们过海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进四合院儿,见到铁统领便气喘吁吁的大嗓门着喊的四下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其中也包括他们的邻居,此时,聂欢正在小院中的石桌上研磨着一些淡粉色的干花瓣,因为水份已经完全没有了,所以实在难以区分这是什么花瓣,只知道聂欢一直很宝贝这些出府前命人仔细带上的,一路上也总是命人仔细的注意着,不让见光不让雨淋的!
“爷,这是什么东西啊?咱这都蒸了三回晒了三回了!这又把它磨成了粉!”。
“你不知道王爷是在做什么呢吗?”
郑英对于日日伺候在献王身侧的宋羽居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表疑问。
“我应该知道吗?!”
“……”
“……”一脸黑线的聂欢突然就没有了动力继续手里的动作了!
“把这些磨成粉后再来叫我!”聂欢刚刚还晴朗的脸瞬间就晴转多云,垮了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隔壁校尉营休整的四合院里传来那小兵的消息。
“你可打探清楚了?那船家确实是因为家里有事儿?!”铁统领沉吟片刻,继续沉稳的问,声音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确认过了,那船家家里的老人大不好了,说是挺不过今晚,眼下那船家自己赶回去处理。”
“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铁统领一队人马在这里休整了整整几天,休整的时间里找适合的船队到对岸的事情相信也早就不胫而走了,既然船家之间知晓的人多,那居心叵测藏在暗处的那只手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那船家家里出的事儿不只是有老人离y世,怕只怕……
“派个机灵的去那船家看看,再派人去海口的县衙和县令说明我们现在的情况,其余的人随我来!”l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四合院,一下子个个都看向铁统领,眼神坚毅严肃。人人手中都警觉的握起了身边的武器。
四合院里众人出发的动静理所当然的也被他们的邻居献王听的清清楚楚,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从院子里小跑着出去,虽没有其他嘈杂声音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却是震耳欲聋!
聂欢透过敞开的木门看见乔装打扮的校尉营呼啦啦的一阵风似出去了,院子里没有留下什么人,心里咯噔一下顿觉不妙!
“这铁统领是怎么了?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啊?不是说要租船出发吗?怎么?又不走了?!”郑英正端着水果出来,恰好也看见同样的情景不禁疑惑。
“宋羽人呢?”
“……宋羽?他好像还在吃饭……”
“宋羽!宋羽!”郑英可是头一回看见堂堂的献王神情紧张成这样,像是被人抢了小金库似的。
还没等人小跑着迈进屋,就见端着碗拿着筷子疾步往外走的宋羽,嘴里的饭塞的满满的,显然吃的正香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聂欢一把夺下宋羽手里的筷子,拉起手臂就走。
“爷!什么事儿?我这马上就吃完了,你让我,让我吃完饭再说行不?!”宋羽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手里的碗都还端在手里,人就被拽走了。
“碗!碗,碗!”
宋羽被聂欢拉到隔壁院子,看着车队和车上的货物还在,可却完全看不到人,心里也知道出事了。
“人呢?!这粮……这东西就放在这里人就都走了?!铁统领是不是疯了?什么事情比押运还重要?!”
“是啊,和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押运军需还要更重要的?!除非……”聂欢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在附近找了一把没被带走的短剑,用力一挥,砍向了车上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袋子。
“爷!你这是……”
哗啦啦,一堆细小的沙子截住了宋羽接下来的话,沿着被划开的长长的口子撒落出来,很快就落了一地。
“怎么是,沙子?!”宋羽仿佛要确定什么,从聂欢手里拿过短剑又划开几个车上的袋子,翻身上车打开笨重的箱子,果然——都是细小的沙石。
只见聂欢已经由刚刚的一丝不安惊慌中抽离,转而冷静淡定。
“看来,铁统领的‘移花接木’被人识破了,只怕眼下已经和那伙人交上手了。”聂欢说着,强装镇定的脸上还是皱起了眉。
“那还等什么,赶快去帮忙啊!那可是两百石粮食啊,边塞的将士们就等着这些过活呢!”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门口,却又突然站定不动了。
“怎么不去了?!”聂欢直直地盯着幽幽转过身来的宋羽不紧不慢略带嘲讽的语气。
“呵呵,爷,忘了问了,去哪儿找铁统领他们呐?”宋羽一脸尴尬,刚刚光顾着带着急切的心情往外冲了,可冲出去了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铁统领一行人的踪迹——往哪跑啊?!
“拿着我的玉佩去海边的船家找南北腔,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让他派人赶快去找能藏粮草的地方。记住,要封锁消息,暂时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粮草出问题了!还有,”聂欢看着宋羽,正用心记下对方的交代。
“还有就是,这次我们面对的绝非善类,行事一定要万事小心。”聂欢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眼下,没有退路可言。
“爷,你就放心吧,我定会把事情办妥的,您一定要和杜霓虹在一起,有郑英在,您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海口的一处边郊处,一座山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形成的洞穴里,校尉营的人都精神紧张的看着迎面包围起来的蒙面人。
只见对方都穿着夜行衣,大白天的这种装扮明显不想被人识破身份。
“现在放下武器或是马上只身离开这里,我们保证不会为难你们,我们此番目的只为两百石粮食!不想滥杀无辜!”
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冷冷的说,从其他人对他的态度看应该是这伙人的头目。
“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觊觎大兴国军队粮草,铁将军 早有部署,你们现在已经是瓮中捉鳖,再不速速离开定要尔等有来无回!”
校尉营的副统领一副肃杀之气,看了就不免让人暗生畏惧。
可既然敢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是短短几句话就被唬住的。
对方黑衣蒙面,丝毫没有受到校尉营副统领的话影响,手持利刃,虎视眈眈的向前走。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待宋羽赶到时,现场一片混乱,一群黑衣人拼命想要冲进山洞,校尉营的人则是竭力形成保护圈,三层防围,已经被被黑衣人攻到了第二层,第一层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第二层的战友明显也出现了强弩之末之势,而最里面的一队人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边塞数万粮食粮草的最后后护卫!
激战到了关键时刻,黑衣人也损伤了近一半的人数,眼下双方都到了最后的决战。
宋羽看了一眼身后,聂欢到这里还有一段距离,顾不得那么多了,再不出手,粮草可能就要被夺最坏的可能是拿不走就毁掉,到时一把大火就什么都晚了!
“铁统领已经在往这里来了,大家坚持住!”话落拔出佩剑,飞身便一剑解决了一个黑衣人。
校尉营的残将听到有人大喊援军将至顿时势气大增,刺向黑衣人的剑都添了不少力气。
“速战速决!”这伙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知道有援军同样想要在援军到达之前把事情解决,对于校尉营的抵抗给与了更加顽抗的反击,一时间山间一片刀剑寒光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