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清依旧是不是很尽心的做着他的陪酒服务,只是他越来越烦躁。
毕竟不是每个如雄鹰般的男人都能忍受隔三差五的就有男人将手摸向他的的大腿,换做以前他可能也只是觉得这人奇奇怪怪,被摸一把也不会少块肉,但是再怎么说也是开了荤的,知道男人也能做那档子事后,杜落清的那根不要跟钱过不去我积极向上的神经再次被崩掉了。
他面无表情的将抹在大腿上的手指“咔”一声掰断了。
乌尤黛低头哈腰的从审判院中交完了保释金,看守检查确认可以放行后才把门打开。
灰溜溜出来的杜落清心虚的再次向乌尤黛保证:“直接扣我工资上吧,下次我一定忍得住,直接打报告!绝不再擅自动手了!”
“你这才入行了一个月……怎么就可以把客人的手指折断了七次……”乌尤黛叹了口气,将处罚通知卷好收了起来:“做我们这行的,哪怕是法令给我们多大的保障,遇到这些事也是难免的,既然你要做这行,你就得习惯啊,再犯一次,你的执照都要被吊销,到时候我都保不住你了。”
“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啊……摸来摸去的,”杜落清小声的嘀咕了一声:“这感觉也太膈应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又想起什么,看了看面前面带笑容丝毫不改的乌尤黛,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抱歉,我说错话了。”
“你习惯不了只能说明你之前一直生活的很好,我真羡慕你,杜落清,”乌尤黛笑了笑,只是手中的拳头微微攥紧,夸张的眼线在强光的照射下有些晕开:“可是这对我们来说,都是赖以生存的方式,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对于常人越不能忍受的事,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机会,还是必须把握的机会。”
杜落清没敢再说什么,他没有立场去心疼乌尤黛这样的男人,毕竟好歹他们可以吃上饱饭,对于那些饿死的战死的生命,他好的太多了,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获得吃喝不愁的机遇,乌尤黛已经做得很好了。
杜落清瞄了一眼乌尤黛手上厚厚的处罚单。
但是吧……这行他确实做不下去了,反正卓青瓦已经注意到他了,找个机会跟他说换工作的事,找个借口把执照吊销了,就换个正儿八经的砖搬去。
只是这个想法还没有向乌尤黛提出来,当晚乌尤黛就出事了。
他被抬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被毛刺的绳扎出的血,一身雪白的衣服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刺眼,杜落清小心翼翼的掀开他挡着裤裆的那块已经被血浸湿的布,发现受伤的部位居然是那处,里面血肉模糊成一团,看不清具体伤口的形状。
虽然血早就被止住了,但是周围的人见这个惨状还是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过了一会才传来了低低的叹息声。
无论多少次,他还是不喜欢看到血。
杜落清想了想,转身去假装不经意的问旁边还半大的男孩,他的眼神中似乎都对这种场景有了些麻木:“这是哪个客户啊?口味这么重。”
那个半大的男孩没什么心眼,见杜落清问,他也就答:“还不是那个……”
杜落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二天,杜落清让人把自己打扮成了他们都喜欢的模样,裤子开到大腿根,纤细的腰间挂上了金色的腰链,特地拉低的锁骨间也挂满了他们最喜欢的珠宝,连大家都认为不太适合的眼影,也被画上了重重的一抹,绚丽的贝母光晕撒落杜落清的眼眶,看起整个人都金闪闪的,竟有几分妖艳的感觉。
这个装扮一出来,把周围的人都惊艳得倒吸一口凉气。
杜落清摊开双手,转了一圈,连同腰间的链子也被转的甩动起来:“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几个人围着发出赞叹的声音。
杜落清轻轻一笑,脱掉了那双舒适的凉鞋,甩到了一边,挂满银铃的脚腕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当晚的出场,可谓是惊艳四座。
洁白的纱衣配上浓烟的妆容和夸张的首饰,清纯,艳丽,张狂,杜落清这一身将所有宾客的眼球都死死抓住。
所有人控制不住的向他递出酒杯,手指假装不经意的划过他的纱衣,浸泡过花瓣香气的衣服在空气中都留下了蛊人的香味。
杜落清一一无视了这些不干不净的小动作,径直走向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是……保民官,琦大人吗?”杜落清摇晃着酒杯靠在了桌台旁,眼睛缓缓的眨动着。
那位保民官没想到杜落清会找向他,他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身来,慌乱的摸了个酒杯,碰了上去:“不知美人找在本官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杜落清打量着那一身穿着得体,脸上一片赤诚又无害表情的琦扎尔,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确实是有令人头疼的事情需要保民官大人帮忙……”杜落清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将碰过的酒杯一饮而尽,果酒顺着杜落清的唇瓣滑落下来一滴,被杜落清迅速舔了回去:“听闻沙阳国的月色很是美丽,值得所有人流连忘返……”
琦扎尔看着眼前的美景,喉头忍不住动了动。
……
那天夜晚,琦扎尔在驻点被杜落清揍了个半死,浑身上下能动的地方都被杜落清把中间硬生生折断。
不得不说沙阳国的侍卫兵体力就是好,追了一宿还在追,早知道他先把那王八的牙齿敲烂了——
杜落清被眼前埋伏的侍卫兵一长矛拦住,杜落清猛的刹车,他灵魂翻身躲过,甚至还空中一脚踢翻了那人手上的长矛,将那长矛据为己有。
那侍卫兵当场傻眼了,他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没了兵器,空着手挥动了几下。
战术确实都很布置的很成熟,可惜就是一个个的硬件都不太行,瞎有体力。
有了武器的杜落清,简直顺畅到起飞,应对这种一个个笨重的家伙,三除两下就把人怼到了墙根再一棍子敲晕,地上没一会就摆满了一大片被敲晕的侍卫,杜落清站在中间,站定定看着周围已经开始犹豫不敢上前的侍卫兵。
“杜落清!快停下!”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杜落清疑惑的回过头。
“还记得我吗!我是给你通行证的审判官!”那个老头焦急的大喊:“我看得出来你无意伤害其他人,但是如果你继续反抗,你将永久被收回通行证!逐出沙阳国!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你有什么冤情就说出来,我们会为你做主的!但是请不要反抗了!”
杜落清没想过区区审判官还能给自己审判出个啥冤情,他把人打残是事实,还怕能被治好特地给他都选在中间位置安排的粉碎性骨折,这种人面兽心还当官的人没必要给他留太好的后路,有口气就不错了。
……只是,被逐出沙阳国,是不是就没办法见到卓青瓦了?
杜落清叹了口气,咋老是想不到这些呢,下一秒,他没有丝毫犹豫,将长矛一脚踢飞,双手举起:“行,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