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公司总部高层会议室。
原本干净整洁的房间,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糟!
桌子、椅子被打翻了一地,镶嵌着的隔断落地窗,也破碎不堪。
有味道的男人喘着粗气,任由眼角的鲜血,不断从脸颊处渗流而下。
一旁自称罗总的男人,此刻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正靠着墙边,表情痛苦的用手捂着肋间。
“老钟,你怎么样?”
有味道的男人关怀看向“罗总”。
或者说老钟。
“妈的!肋骨断了一两根!”
钟鸣眉头紧蹙,不断倒吸着凉气。
痛!
实在是太痛了!
“还好,我小时候就在爷爷的安排下,文武皆修。”
否则的话,恐怕在这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手下,过不了三招!
就得被打死!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账簿给烧掉,用来作为威胁,咱们也好拖延一下时间啊!”
在有味道的男人看来。
账簿就是用来翻盘的希望!
有了账簿。
那么作为栾必雄扳倒祁同伟的重要力量——贺鑫。
也将会无奈退场!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钟鸣要将账簿烧掉。
钟鸣无奈苦笑一声。
盯着身边有味道的男人,“同伟说的没错,你只能作为一把锋利的刀。”
“而不能过多参与复杂的政治。”
有味道的男人。
或者说陈海。
在听到这句吐槽之后,眼角一抽。
“你以为账簿很重要吗?”
钟鸣摇头一笑,轻声道:
“到了咱们这种层面,互相之间的斗争,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账簿了。”
账簿?
这种玩意,放在下层人手中,或许会如获至宝。
会极为看重。
但祁同伟,或者说钟家现在面对的,是一本账簿能解决的吗?
这牵扯到了更上层的博弈!
“陈海啊,我必须要告诉你。”
钟鸣目光深邃:“到了上一个阶级,所谓官员的落马,已经不是先有证据,再成定局的了。”
“而是先成定局,后面才会有各种各样的违法犯罪证据,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说罢,钟鸣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断裂的骨头处。
“事实上,我这里断了,所造成的影响,要远比一本区区账簿,要来得更为关键。”
那本账簿说破了天,又能牵扯到什么级别的官员?
中元公司本身也就这么大的实力。
什么样的实力,结交什么样阶级的人。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或许。
这种级别的官员,到了一定的数量,在贺鑫眼中的能量,非常恐怖。
但是。
那也只是对贺鑫而言。
“同伟让我们找到账簿,并不是为了这本账簿本身。”
“而是想通过账簿,引发这些人的怒火!”
钟鸣冷冷一笑:“从而对我们下狠手!”
引发巨大的震动!
“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不懂。”
陈海非常干脆的摇头。
钟鸣见状,不禁扶额。
“行吧,当我在这里对牛弹琴。”
他耸了耸肩。
“妈的,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这么久了,连两个投资商都拿不下来?!”
贺权看着二人老神在在交流的模样,不禁勃然大怒。
气得满脸通红,咆哮着指挥手下再次上前!
贺鑫站在不远处,原本癫狂的情绪,此时此刻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在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她开始快速思考。
“这两个男人,绝对不是投资商!”
投资商哪来这么好的身手?
投资商又怎么会到了现在,还泰然自若?
貌似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意外?
“他们这是有所依靠!”
贺鑫想到这里,一颗心在不断沉入深渊。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似上当了!
“不行,我必须要马上给栾书记打电话!”
直到此时,贺鑫才猛地醒悟!
正当她掏出手机,想要翻找联系人时!
身后不远处的电梯被打开。
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保镖,狼狈走了出来。
贺鑫眼皮猛地一跳!
“贺经理,大门外有一个自称是市长的人,说是要对咱们中元公司暗访!”
““什么!?”
贺鑫手指猛地一颤!
握着的手机,也无力掉落地面,零件散落一地!
“你...你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贺鑫嘴唇发白,看着好似刚打过架的保镖。
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请贺总放心!”
鼻青脸肿的保镖“啪!”的一声,立了个笔直!
“已经顺利将那人拿下,现在我们就将他带上来,请贺总指示!”
轰!!!
贺鑫只觉脑中炸响一道惊雷!
整个人都眩晕了起来。
还是一旁的贺权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要倒地的姑姑。
叮!!!
正当贺鑫颤抖着嘴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
另一个电梯的门,也被缓缓打开!
贺鑫下意识将目光,看向敞开的电梯门。
祁同伟冷笑不已的脸,也出现在了眼前!
“你...”
贺鑫身子摇晃不定。
此时此刻的祁同伟,一身得体的西装被撕扯得凌乱不堪。
可以看见的是。
保镖们正站在他的身后,个个被打成了猪头。
“祁市长!您没什么事吧?!”
贺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瞬间明白了祁同伟的意图!
苦肉计!?
这是苦肉计!!!
用他被打伤的事实,来证明与中元公司之间,没有瓜葛?
并且事后借此发难?
对栾必雄反戈一击?
想通了这点,贺鑫连忙做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来。
双腿一迈,就要上前搀扶!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撇清与中元公司的关系!”
一旦放过祁同伟,那么没了账簿保命的贺家。
也将同时失去栾必雄的庇护!
到了那个时候,才真是必死无疑!
哪知!
祁同伟根本就没有理会他。
而是目光一转。
在看到满脸煞白靠在墙边的钟鸣、陈海之后,面色大变!
“堂哥!陈局!你们这是怎么了!?”
贺鑫只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窜过。
待回过神来,电梯里已经只有发呆的一众保镖。
她僵硬着伸手关怀的姿态,艰难扭头。
“堂哥?陈局长?”
陈局长,应该就是新上任的那个公安局副局长吧?
至于堂哥?
那是谁?
她不认识。
不过,从祁同伟这么紧张的神情来看...
“我的天!”
贺鑫两眼一黑。
这一瞬间,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