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着。”
看着已经三十多岁,在外事业有成的她,此时此刻像个孩子一样在啜泣。
在别人眼里可能认为无感,甚至是矫情。
但是沈庭澜,他懂。
那种压抑在心底,对母亲的亲昵与依赖,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只不过,她得不到。
或许,再也无法得到。
看着隐忍压抑,正在无声流泪的她,沈庭澜何尝不是如此,他怎么忍心看她难过。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相似的经历总能引起共鸣。
心里密密麻麻的痛意袭来,他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背着她,去调查她母亲的下落。
万一最后的结果不尽人如意,会不会对她而言,是二次伤害。
他再次想到当时陈强和他说的那些,可能秦阳,真的已经不在了。
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人,在法律上,都可以被宣告死亡的人,如果真的活着,怎么可能做到杳无音讯?
连查也查不到。
换句话说,如果她真的还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从未找过这个被她遗弃的女儿,找到后又如何?
就为了再次当面揭露伤疤,告诉陆沁暖,她就是被抛弃的那个?
太过残忍。
胸闷,透不过气。
他松开她,给她留下一些自己的空间。然后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别墅正对着的湖,在阳光下散着粼粼波光,刺的眼硬生生的疼。
沈庭澜就这样任凭双眸干涩,一动不动。
许久,他拿出手机,给陈强发去一条消息:【秦阳的情况,不查了。】
陈强很快回复:“
【少爷,您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沈庭澜:【嗯,准备求婚。】
陈强正在蓝水,看到沈庭澜发的这几个字,内心难以抑制的翻滚。
因为这场求婚,如果真满打满算,他们准备了两年。
从沈庭澜和陆沁暖最初在一起那时,就开始了。
还好,天如人愿,时间终究给予了最好的答案。
陈强郑重地打出一个字:【好。】
在陈强看来,与其耗时耗力调查一个从未有过联系的人,不如把更多的注意倾注在眼前人。他一向务实,不愿为那些本来就抓不住的去努力。
他也知道,自家少爷,调查秦阳,本是为了万全之策,他不想再让少夫人受到任何伤害。
不再多想,无需多想。
陈强现在感觉心潮澎湃,他在电脑前开始忙碌起来。
沈庭澜收好手机,明显身后的人平静了下来。
他却有些不敢转身,不忍看到支离破碎的她。
“老公。”最终是陆沁暖先开了口。
沈庭澜的心一波未平,再生波澜,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
陆沁暖眼里还存着未干的泪花,但在看到他转身的一刻,还是尽力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继续说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有些没能忍住。”
沈庭澜看着她,认真说道:“老婆,我希望你在我面前,永远能做最真实的自己。那些包裹的外衣,是伪装给外人看的,但我可以接纳你所有的坦诚,你不需要掩饰,也不用心存任何顾虑。”
他的眼里布满真挚,无欺。
陆沁暖永远,永远都会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心底暗自涌动的情愫,驱散了刚刚那些陈腐的苦楚。
她再次笑了起来,嗓音虽然还有些沙哑,但细细柔柔的,刻意曲解了刚才他所说的话:
“也是,咱们一向都是光光的,坦诚相待。”
沈庭澜身形一颤,说不出一句话。
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转折打的措手不及。
看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咳咳,好像不太正经的话。
悲伤的寒意中间“嗖”地窜出一团小火苗。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床边,贴近正坐在床上还在害羞地笑着的人。
她就这样屈膝跪坐在床上,半掩着面部,在偷笑。
火苗越烧越旺,在身体里开始肆意燎原。
他咧嘴一笑,嗓音低沉:“老婆,你在勾引我。”
陆沁暖看着男人正逐渐靠近,即将包裹住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哭的有些缺氧,还是因为一场积攒已久的难过,在终于得以释放之后,更加渴望慰藉,想要被填充,被弥补……
反正就是,现在多少有些不管不顾起来。
她微敛笑容,纯纯地直视那如墨翻涌的双眸,唇齿轻启:“难道不是吗?”
明目张胆。
升温,难耐。
沈庭澜挑起她的下颌,顺着细腻流畅的肌肤,一寸一寸,温柔地抚摸至耳畔,捏了捏她已然泛红的耳垂。
“好,我喜欢。”
你之前所缺少的那些爱,让我现在来爱你。
“走,去洗澡。”
“那你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