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小长假第三天的下午,沈庭澜和陆沁暖几人从车上下来,站到了G市陆沁暖的小屋前。
安安之前觉得自己家房子好大好大,只不过等出去了一圈再回到这里,他疑惑地歪着头问陆沁暖:
“妈妈,怎么咱们家房子变小了?”
陆沁暖看着眼前这个小平房,别说安安了,她看着怎么也……这么矮?
沈庭澜摸了摸安安的头:“安安,以后咱们就一直在A市大房子里了,那会是我们的新家,开不开心?”
安安懵懵懂懂,他虽然小,但是在他心里,有陆沁暖的地方就有家,于是问道:“妈妈也会去吗?”
沈庭澜看了看陆沁暖,对着安安说:“当然。”
安安很是激动,他接着问:“那叔叔也在吗!”
这回换作陆沁暖抢先回答:“叔叔也在。”
两个成年人相视一笑。
安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好像感觉妈妈和叔叔的变得不一样了,是自己很喜欢的那种不一样。
在两人身后的陈强不像往常那样沉着高冷,磕CP磕的一脸傻笑,愈发显得忠厚起来。
他长期在沈庭澜旁边,也已经被这个外冷内热的少爷有些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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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沁暖这两天的任务就是在G市收尾,生活上和工作上都是如此。
尽心尽力把最后的工作全部做好,进行中间的做好对接。
生活上则是办理有关安安转学,房子等现实问题。
沈庭澜则过上了送娃上学,平常近似于“养鸟遛弯喝茶”的休闲生活。
不过他的休闲方式,还是更为生猛一些。
G市搏击俱乐部,一如既往的包场。
陈强终于能够惬意地坐在一旁,端茶倒水。
沈庭澜自己一人在练体能,练肌肉。赤裸上半身,浑身沁满一颗颗晶莹的汗珠,肌肉匀称,线条完美。
他刚硬拉完120kg,筋脉微凸,胸腔起伏,转身来到镜子面前,仔细端详,左看右看:
“嗯,还差一点。”
陈强看着眼前人,想起了陆沁暖说过的话:“我喜欢肌肉适中的……”
这个量可真不好把握,沈庭澜现在就像雕刻一件艺术品一般,在打磨自己,连每一块肌肉都得精细把控。
陈强看了看自己健硕的块状肌肉,再次感叹:“果然人与人的差距,肉眼可见。”
门外,贺千喜仍然靠在门框,占据一边,一脸无奈看着眼前依旧熟练坐下的温雅,正占据另一边门框。
“温小姐,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怎么每回我哥一来,你准能到?”
温雅莞尔一笑:“有没有可能这家俱乐部已经被我我买下了……”
贺千喜:“……触手伸的够长啊。”
高手天罗地网布的可真妙。
经过之前的几次相遇,加上这次贺千喜来G市,酒吧一起喝点小酒,偶尔再聊聊天,两人关系迅速熟络。
贺千喜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头晕目眩,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而偏偏温雅就此看了过来。
贺千喜轻咳两声说道:“下次别喷这么多香水了。”
温雅没好气道:“我从小就这么喷,香香的多好闻啊。”
贺千喜说道:“至少下次来找我二哥,别这么喷了。”
温雅拿起手机,借着反光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布灵布灵金属耳饰,语气散漫地说:“呵,那可不行。”
贺千喜真拿她这副大小姐作派没办法,只好认真解释:“我哥为什么不愿靠近你,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会影响他身上带着的沉香。”
温雅是追逐时尚前线的人,对文玩这类仅仅停留在盘个串,拿个核桃上面,她知道很多文玩价值不菲,但是在她看来都是老掉牙的古董类东西。
她说道:“我开始以为他喷的木质香水呢。不就是块木头,影响就影响呗,我这身上喷的也是法国着名调香师特调的呢。染上点不更好?”
贺千喜嘴角抽了抽:“你知道他身上带的那块,它的原料是什么吗?”
温雅不明所以:“不也是块木头?”
贺千喜说道:“那块是沈老爷子亲自走私人藏品内部收来的,海南白棋楠。”
温雅面无表情,显然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贺千喜继续说道:“当时这块原料做成手串打下来的边角料,二十年前,拍卖了2000万。就连打磨剩下的碎屑粉末,都在业内走私人交易一抢而空。”
温雅被这个数字略微惊到,毕竟二十年前的2000万可不是现在的2000万能比拟的……
她疑惑的说:“那他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
贺千喜摊开手:“他身上带的,也是其中一块边角料罢了。至于那串手串,我就不清楚了。”
温雅第一次感觉自己无知了……
贺千喜回头望了望关着的门,说道:“他今天心情挺好,你进去应该没事。”
看着温雅没动,他又补充一句:“你该不会还像上次,上上次那样,不想进去吧……所以这次你到底进去不去?”
温雅终于挪动了一下身体,抻了抻细腿,只是尽可能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慢条斯理说道:“当然……不去。”
贺千喜向后捋了捋精心造型的背头,摸不着头脑,很是纳闷:“那你来这干嘛?就为了当门神啊?”
温雅斜了他一眼,嘴角扬笑,又抬眼看向了窗外,外面树影婆娑,绿草如茵。
她也捋了捋散在胸前的秀发,说道:“这不正好能凑一对嘛,你见过谁家门神只有一个的道理。”
贺千喜听着这话,像是有道理,又更像没道理。
他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沈庭澜已经和陆沁暖畅听无阻的在一起了,那么温雅门神就门神吧。
他一想到这,浑身一激灵,是啊,沈庭澜和陆沁暖已经再次走到一起了,那温雅来就很不合适了。
他看着温雅,正色道:“那天很莽撞的联系你,是我不对,这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谢谢归谢谢,二哥已经和陆沁暖在一起了,得不到的该学会放手了。”
温雅勾唇一笑,像是局外人一般,漫不经心地满口答应:“好,那就听你的。”
贺千喜目瞪口呆,在他心里就凭温雅死缠烂打的劲头,还不得再磨一阵子才肯善罢甘休。
怎曾想一口就答应了,态度还这么散漫,就像一切与她无关一样。
该不会还憋着什么坏呢吧……可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除了有时娇气蛮横一些,也不像是使坏的人啊……
贺千喜还是试探一句:“你就这么放下了?”
温雅掩面而笑:“你说对了。”
她最后又看了贺千喜一眼,起身轻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道:“下次见,我先走了。记得还我人情啊~”
贺千喜更是一脸懵逼,之前好歹还象征性的等沈庭澜出来,这回可倒好,还没见着人呢,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真要说女人心,海底针。
贺千喜本来脑细胞就不太够用……
这时沈庭澜出来,看到贺千喜一人坐到门外,很是意外。他问道:“温雅没来?”
贺千喜都给气笑了,他用舌尖顶了顶腮,说道:“二哥,你都和陆沁暖在一起了,怎么这时候倒想起温雅来了?”
其实贺千喜这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做人要专一,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得不到的才是最珍惜的这样的屁话很恶心人。
但是在沈庭澜听来,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饶有兴味地看着贺千喜,打趣道:“心疼了啊。”
贺千喜愣了一秒:“啥?”
沈庭澜最近超爱直球,他毫不避讳的说:“老实说,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贺千喜再次一脸懵逼:“谁俩?”
他再次想了想……眼睛变圆,耳尖通红:“二哥,你想什么呢!温雅喜欢的是你好不好!”
沈庭澜挑眉:“你猜这几次她来和谁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
贺千喜想了想:“这不是我俩一起等你吗。”
沈庭澜说道:“对啊,你俩一起。”
他转头问向身旁的陈强:“陈强,你说说,贺千喜不在G市的时候,我在G市包场温雅有来过吗?”
陈强连忙收起姨母笑,十分诚实地回答:“回少爷,一次都没有。”
沈庭澜问:“那温雅什么时候才会来?”
陈强如实而又肯定的回答:“只有贺少也来的时候。”
贺千喜听着主仆两人一唱一和,张大嘴巴已经说不出话了。
沈庭澜一把想要拉起还坐在地上的他。
“二哥,等等,哎哟哟哟,脚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