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工作人员来到车前,为车里人打开车门。
一条穿着黑色西装裤黑皮鞋的长腿先出了车,踩在地面上。
紧接着,这人身形随着下车的动作,全部呈现在眼前:
头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身穿黑色中长款风衣,同时戴着黑口罩和黑墨镜。
他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下了车向门口方向走去。礼貌地向周围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
这时跑来一个像是负责人的人,来到他身边,像是在和他交谈。
身着风衣的男子被众人簇拥,他暂缓脚步,侧身认真倾听工作人员所说的每一句话,并给予回应,之后便大步进入了剧院的后门。
陆沁暖早已站在原地,望着这群人消失的方向,全身失去知觉。
这些人里面,有她现在所在集团的总裁——宗璟。
这个出现在公司各个企业文化展示平台的人。自己的顶头上司,即使之前从未真正见过,现在灯光昏暗,她也不可能认错。
而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男子的身形,酷似沈庭澜。
只不过气场强大而疏离,看似彬彬有礼,却和周围的所有人保持着客气的距离。
只是和宗总看似更熟悉一些。
陆沁暖不自觉把刚才的男子再次和沈庭澜合在一起,相似到惊人,但是又感觉天差地别。
沈庭澜很傲娇,会磨人。
这一点,二人完全不同。
再说了,沈庭澜连工作都没有,他是气质出众,学习优秀……但是怎么可能坐着劳斯莱斯呢?
世界上长的好看,身形好的人,总归有相似的特征罢了。
陆沁暖再次想到了自己的沈庭澜,好想见见他,见见亲亲怪。
她拿出手机打开,没有沈庭澜的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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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随着众人穿过布满花篮的长廊,来到专属造型室。
他摘掉鸭舌帽,墨镜和口罩,把身上的风衣脱下递给了工作人员。
“谢谢,辛苦。”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女性,她小心接过衣服,整理好挂到了衣橱里,脸已通红。
宗璟低沉地声音传来:
“庭澜,这是当时给你预订的高定礼服,你先试试看如何。”
男子狭长的眼睛透过镜子看向对面的人:“行,谢谢大哥。”
一旁的造型师态度谦恭:“沈先生,一会儿您换好衣服,我们根据预订妆造,再结合具体情况,给您定妆。”
沈庭澜微微颔首,露出标志性礼节微笑:“辛苦。”
……
等陈强把劳斯莱斯稳稳在指定车位停好,也快步来到了沈庭澜所在的造型室。
一进门,便看到了身穿高定礼服的沈庭澜正在镜子前做妆造,他第一次见如此这般的沈庭澜,暗暗惊叹,就连俯身弯腰都比往常更低了几度。
他双手把流程递给他:“少爷,这是今晚的流程和安排,您过目。”
“好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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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沁暖围着庞大的剧院绕了一圈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此时天已经彻底黑透。
本来现在正是冬天,但是零上10度的气温很是不正常。
夜晚的北风开始占据主导,寒意逼人。
陆沁暖有些后悔自己只穿了卫衣,哪怕里面套了保暖的衣服,仍然抵挡不住无情的寒风。
这时正门的大门已经打开,很多观看演出的人开始检票进门。
陆沁暖哆哆嗦嗦站在广场上,手机响了起来。
“沁沁,你在哪里呀,我到广场了。堵车堵的我心梗!”
陆沁暖在广场上四处张望,说道:“我就在广场上,靠近检票口的位置。”
淼淼声音很尖:“我好像看见你了,我在这儿!”
陆沁暖听到手机里和广场上一同响起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淼淼正挥着手向她跑来。
两人一同随着人流检票进门,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们的位置没在楼上,是在一楼的第三阶梯,但是距离不算近,而且靠近门口,位置没有在正中间。
淼淼忽闪着夸张的假睫毛,眼影也跟着一闪一闪的:“你去洗手间吗,过一会儿演出要开始了。”
陆沁暖晚上本来就没吃多,更没喝太多水,加上想到现在肯定排队的人很多,便说道:
“我先不去了,你要去我替你看包吧。”
淼淼有些内急:“好,那我先去了啊。”
陆沁暖点头答应,伸手接过她的包,抱在了怀里。
演出后就要手机静音了,她提前给沈庭澜发了一条消息:
【庭澜,淼淼带我出来看音乐会来了,10点才结束。你忙完事情了吗?我也可能会回去的晚一些。】
她思考片刻,接着又打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希望我们能同时到家,亲亲怪,么么。】
陆沁暖抱着两人的包,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没有消息振动的声音。
此时淼淼已经回来,一脸兴奋:
“沁暖,我刚才在洗手间,你知道吗?我听人说,好像据说神秘嘉宾很帅,啊啊!好期待啊!”
陆沁暖笑了笑:“多亏我和你来了,要不然你男朋友看到你这样,还不得吃醋。”
淼淼不以为然,两手摊开:“他呀,才不会在意这些呢,他总是会包容我……”
“打住打住,上次狗粮到现在还没消化完。”陆沁暖调侃道。
她又想到了沈庭澜,在她心目中,沈庭澜永远是最帅的,无人能替代。
淼淼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对着舞台拍了一张:“多亏沁沁提醒,哈哈,我得给我男朋友发过去一张。”
陆沁暖当然知道,淼淼就像自带定位器和打卡机,所有的行踪都会毫无保留的分享给男友。
当时聚会那天,她还被迫出镜,关键还是怼脸拍……
淼淼已经沉浸在手机甜蜜的聊天里,不能自拔。
在演出前最后一分钟,陆沁暖再次看了一眼手机。
沈庭澜的页面,没有出现任何新的消息。
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舍的把手机静音,熄屏,放入了包里。
小提琴声细腻婉转,宣告演出正式开始。
一首又一首曲目轮番上演,有的低沉感伤,有的慷慨激昂,有的庄严崇高……陆沁暖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仿佛整个灵魂都在接受洗礼,不断升华。
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演出,指挥家身着燕尾服,状态极佳,挥动着指挥棒。一个个动人的音符从古典的西洋乐器中流出。
陆沁暖渐渐忘了时间。
这时来到了倒数第二首曲子,陆沁暖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她所在的位置靠近过道和门口,很快便出了内场,向外面的甬路走去。
剧场内部也很大,她顺着标识的方向,顺利找到洗手间。
可是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一时有些搞不清自己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只能凭借来时不多的记忆,向一个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到了一道门前,门那边光线很暗。
“是这里吗?怎么都长的一样……”
陆沁暖实在没有看过这么大型的表演。
以前还能跟着人流顺利找到,而现在只有她一人。
她来到门前,没有看到任何标识,迟疑地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