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枝娇艳欲滴的红蔷薇,娇嫩的花瓣上还滚动着尚未蒸发完的露珠,正怒放着。
是的,事实就是这么无情,那么大一座城堡,还真……只有什么玫瑰蔷薇,这种偏爱是不怎么友好的——至少对池北来说是这样的。
恺诺尔饶有兴趣地盯着池北看,不接花,就这么看着这只毛茸茸的白团了池北傻乎乎地叼着枝红蔷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眼看着池北害羞尴尬得要炸毛了,恺诺尔这才轻轻一笑,从池北口中接过那枝娇艳的红蔷薇,食指在池北额头上轻轻点了点,漂亮的红眸深邃:“小东西……你好有趣呀~”
池北:并不想听到这种夸奖谢谢。
恺诺尔伸手狠狠揉着池北柔软的白毛,狭长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小东西,我……”
“恺诺尔!”
没等恺诺尔把话说完,门被猛地推开了,思久阴沉着脸走进来。
思久总是和颜悦色的——尤其是在池北面前。池北还真没见过思久生气呢。
池北没见过不等于恺诺尔也没见过,他瞥了脸色很不好看的思久一眼,神色如常,甚至还有闲情逗弄逗弄池北:“小……”
只是可惜这回,思久没让他有机会说出那句话。
他狠狠地瞪了恺诺尔一眼,转头对池北又是那副温柔任劳任怨的样了。思久坚持着把自已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池北看,就算是很愤怒很愤怒,也绝不会在池北面前表现出半分。
实事求是地来说,那件事池北确实是有错的。路昔泽性了较软,又对池北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只要池北表现出一丝抗拒,路昔泽也不会把他带到花园里。池北确实是默许了的。更何况思久不知道系统的存在,这样一来,无论怎么看,池北都有错,思久再怎么对池北摆脸色都不过分。但是思久是永远不会这么做的,在思久心里,池北就是他的信仰,是他要穷极一生守护的存在。
所以……思久他……选择性忽略了这点。
嗯,就像网络上流传的那句话——“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用在思久身上就是:你永远无法叫醒一条患(bing)有(bu)选择
“……阿北……”思久的那声“王”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起码现在,还不能让恺诺尔知道池北的真实身份。
思久之前还从没用过这么亲昵的昵称叫过池北呢,他有些生疏地低低地唤了池北一声,干净的眼里满是委屈:“阿……北,不要理他。”
恺诺尔毫不在意地一笑,好看的眉挑起:“阿北?是个好名字呢。”
他像是无意地低头嗅闻手中那枝美丽的红蔷薇,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真是馥郁呐……”
思久的红眸眸色更深了些,他无意识地露出尖利的獠牙,脸色像结了一层霜那么冷,不复那副和熙似一阵春风的温柔。不过几秒,他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收回锋利的龙牙,悻悻地磨磨牙,想抱起池北,把他带走:“唔……阿北,我也要,我带你去摘一枝——不,要摘一大束!摆在我们餐桌上好不好?”
池北乖乖地摇摇尾巴,赞同地嗷呜嗷呜叫——刚送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一枝花,他还敢还逗他玩儿,知不知道他的脸皮很薄的!他现在根本不想看见恺诺尔那张令人(龙)心烦意乱的脸。
思久脸色稍微转暖了一点,他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很纯粹、很干净的微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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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恺诺尔眸色幽深,又微微俯身嗅嗅蔷薇的芳香,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温柔了起来。
“阿北啊……”
轻轻的喟叹声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不知声音的主人在感叹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