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东西市各一个她能理解,不过这个不一样她却有些好奇。
“也不是完全不一样,只是有些差别,这个该怎么说呢ーー”小绿似乎有些词汇量不够用,歪着脑袋想着怎么解释好,“对了,姐姐你来看这个摊位!”
小绿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拉着冼由来到一个摊位,这里是卖猕猴桃的。
冼由看去,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同,有些疑惑的看向小绿,与此同时小绿已经在开口解释了:
“姐姐你看,这些杨桃个头都不小,而且大小很匀称,产地是眉县太白山脚,是口味最好的一批,和这相同的还有桃、李、苹果、沙果等,对了苹果就是林檎。
这些东西虽然西市也有,可无论从外观和口味和产地上来说,都要次一些,当然价格也要便宜一些!
另外西市的商场也有优点,便宜是一方面,它还有些东市没有的东西,比如一些山民采的山货、农家自制的美食等。”
这回冼由听懂了,这个小绿虽然不会做总结,可例子举的很形象,总的来说就是西市更亲民,东市更上档次。
倒不是说西市的人就都上不得档次,实际上西市的消费能力绝对强过东市,而且不少朝堂大员都是住西市的。
关键是这样更符合市场行情,西市就是一个鱼龙混杂客商云集的地方,本身消费水平也比东市低。
而东市住的都是达官贵人,相比起来更注重排面,也需要差异化,其实五十文一斤的沙果和五文钱一斤的沙果比起来并不见得更好吃,可五十文一斤的沙果看起来绝对比五文钱的更有诱惑力。
迎合消费者的喜好,仅此而已,想通这些,冼由对于运行这商场的鸿鹄社更为佩服了,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算无遗策。
随后给小绿买了些零食,又送其一个等身布娃娃,在小绿的感恩戴德中结束了此次考察。
次日,冼由一早便带了护卫出了长安城,她要往归云庄一行,一来是要送信,现在从归云庄出去的小先生们在岛上可了不得,就是她见着也得客客气气。
能帮着送个信,留个好印象,以后招揽人才说不得会有不少优势,这买卖划得来,而且她本身也想看看林尘曾经所住过的地方。
渼陂湖的景色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依然美滴很!
曾经白墙黑瓦的林府,依然在湖畔伫立,只是似乎已经有了人住了,冼由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径直往归云庄而来。
看着一幢幢二层小楼林立,冼由仿佛有种回到了崖州的错觉,可是河岸旁新生的绿柳千丝万缕随风飘荡,掀起阵阵绿波的绝美景象,让冼由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崖州,崖州小区里还没有这样的风景。
房屋依旧,景色更胜往昔,可冼由就是看不到那些小先生们说的热闹景象。
这些房子里虽然也有看得出有住户生活,可整个庄子却显得很宁谧,真的就宛如一个山中村庄一般。
差了一个护卫往前去问了问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让冼由大吃一惊,原来这些房子现在全部被卖了,原来的住户,又重新回去种地了!
至于为什么要卖,哪些人买的,被问的人没说,护卫急于回消息也没再问。
“走!再往里走走!”
冼由马鞭一指,随后一马当先,绕过归云庄继续前行,走不到一里,便见着一个老伯套着牛在耕地。
“老翁,耕地呢!”
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这就算打招呼了,而且是最地道的打招呼方式,或者更干脆的,直接喊一声也算,冼由显然深谙此道。
“贵人从何而来?有何要事?”老头站在地头回道,一副很有防备的样子。
“老翁莫扰,我名冼由,从岭南而来,有家信托我送至此地,特唤老翁请教?”
冼由倒是理解老头的想法,自己这一行近十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所以主动解释。
“啥?岭南?家信?可是南海郡王麾下的?”
老头大吃一惊,将家伙事往死里一扔,边说着话,边就往过奔来,林尘封王是要昭告天下的,这些对于林尘比较关心的人肯定知道。
“正是!”
得到肯定回答,老头兴奋的不行,一拍大腿:
“啊呀!总算有讯息了!老汉姓陈,行三,走走走,都去我家,你要找谁老汉给你去叫,我都知道!”
冼由在老汉过来时已经下了马,此时听到老汉的话,也明白这是碰见谁了,这可是个名人:
“原来是陈三爷,妾身虽然头次来此,可您的名号可听的不少!”
“哈哈哈,指定是村里出去的那帮小子咧咧的,也就他们面前,我能当得起一声三爷,可没少骂我吧!”
“三爷说哪的话,他们现在感激您还来不及呢,你都不知道,这些小先生现在在我们那,个个都是宝贝,除了郡王,谁都得敬着!”
“这么说来,这些娃总算有出息了,也不枉老头子我做一回恶人!”
“三爷说的哪里话,您那是高瞻远瞩!”
“哈哈哈!屁的高瞻远瞩,老头子只是知恩图报而已!”
陈三爷的家现在在离归云庄两里地的地方,一路上有看到其他劳作的村民,在三爷一声吆喝下,也都弃了农活,跟在后面。
临近清明,是庄稼汉最忙的时候,几乎家家都在地里,两里地的距离,到达三爷家里时,后面已经跟了三四家的人。
“去去去!一直跟着干啥,不会去其他家喊一下人啊,就想着自个了!”
跟着的人这才暂时一哄而散。
“冼娘子莫要客气,随便找个地方坐着,老汉去给你们烧水沏茶,让老婆子给你们准备饭食!”
“三爷莫要忙碌了,我们不渴也不饿,正好还有些事问问三爷,问完等其他人到了,把信发下去,我等就该走了!”冼由叫住要去忙碌的陈三爷。
“那行,我也就不跟你们这些后生客气了,有啥要问的,只要我知道,绝不含糊!”三爷说着话搬了个木头墩子,往上一坐。
“敢问三爷,归云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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